就在神龙老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高声控诉着敖清的种种“罪行”时,山洞里,小湮依旧满眼惋惜的注视着眼前如同傻子般检查着自己身体的敖游。
“我说,你难道真的是个傻子吗?!”就在已经光着上身的敖游即将将手伸向自己的裤子时,小湮终于忍不住猛地跺了跺小脚,没好气的咆哮道。
像是没有听到前者的咆哮,敖游依然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你给我住手!别在这污了本大爷的眼!”眼看着敖游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小湮猛地拍起小肉翅,对着前者一爪拍去。
“嘭!”
“噗!”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道鲜艳的血雾,在小湮满是惊愕的眼神中,敖游瞬间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多圈后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之上。
“我说,小湮啊,就算你不喜欢我的行为,咱关系这么好,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啊!”抬手随意的拭去嘴角的血迹,敖游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揉着胸口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有些无奈的冲着小湮苦笑道。
像是丝毫没有听到敖游的调侃,小湮就那么呆呆的定格在了空中,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敖游,他能感觉的到,这次敖游没有哪怕一丁点的伪装和夸张成份,那份如针扎般的现实,一点一滴的刺痛着他全身的每一处神经,慢慢的,晶莹的泪珠失控般的在他的眼中汇聚、滑落…
注意到小湮的神态,敖游很是心疼,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缓缓来到前者身旁,微笑着微微摇头,抬手想要为其拭去脸上的泪痕,可在即将碰触到脸庞时,他的手却缓缓停在了半空中,随即猛地张开双臂将小湮狠狠地砸进自己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得小湮愣了片刻,没有丝毫的反抗和不适,泪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愧疚和心疼的盯着敖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好抬起前爪紧紧地攥住敖游胸口的衣服,小脑袋使劲往怀里拱了拱,大声哭了起来。
山洞中那不断回绕的放肆哭喊,使得敖游嘴角提起一丝轻柔地弧度,环抱住小湮的双臂微微用力,一颗很是“不听话”的泪珠在他眼中悄悄生成、打转、滑落、消散,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过了许久,小湮的哭喊声渐渐变小直至消散,有些吃力的从怀中挤出小脑袋,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正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敖游,小脸不由一红,迅速低下头,使劲揉了揉眼睛,随即又猛地抬起头,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冲着敖游喝到:“小爷我刚才没有哭!”
“嗯嗯,对,刚才应该是风吹进来的呜呜声。”敖游微笑着回道。
“嗯嗯,对,就是这样。”小湮紧接道,便再次将小脑袋埋入温暖的怀抱,抬起小爪子轻轻拍了一下敖游的胸口,有些哽咽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哎呦,好疼,咳咳。”像是没有听到小湮的后半句,敖游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臭小子!”瞬间窜出怀抱,小湮满脸担忧的盯着敖游。
“没事,当然没事啦!骗你的啦,嘿嘿…”冲着小湮眨了眨眼,敖游笑道。
“你!”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现在的身体可不比从前啊,要是像老头以前那么折腾我,估计一万条命都不够用的。”眼看着即将再次扬起小爪子的小湮,敖游急忙告饶道。
“哼!”生气的扭头冷哼了一声,小湮环抱于胸前的小爪子不着痕迹的用力攥紧随即又缓缓松开,满眼复杂的再次看向敖游,低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轻轻摩擦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敖游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冲着小湮十分随意的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你也看到了,你现在随意的一爪子都能把我拍成这样,估计现在我的实力应该属于那种放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放在山林里立刻就会被认为是快餐上门的水平吧。”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比喻,说罢还不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虽然敖游用玩笑般的回答表达着自己的不在意,但那一字一句仍如巨石一般重重的锤击着小湮的心神,他明白,有着能够让那个臭老头都为之抓狂的变态资质与能力的敖游,却为了自己的生存和愿望,甘愿抛弃一切成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存在,这样巨大的落差,这样巨大的牺牲,他真的能够承受吗?自己真的值得他这样做吗?
想到这,小湮猛地张口,就要说些什么。
可还未出声,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掌捂住了嘴,望着眼前那冲着自己傻笑的敖游,小湮前抓乱划、小肉翅乱拍,挣扎着就要摆脱。
“好啦,小湮,你不需要自责,也不要觉得你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我们一起来到这世上,便要一切享受欢乐,哪怕还有悲伤,所以,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没有理会小湮的反抗,敖游轻轻弹了一下小湮的额头,温柔而坚定的说着。
柔和暖心的声音伴随着弹指的触感,使得小湮瞬间停止了反抗,呆呆的看着敖游,泪水不自觉的再次缓缓流下,轻轻推开那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缓缓闭上,反复几次,最终柔弱的问道:“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有我便有你!”没有任何的思考,敖游蹭了蹭小湮的脸庞,坚定的说道。
感受着敖游话语中的坚定,小湮微微低下头颅,不去理会那再次冲出眼眶的泪水,张开小爪子轻轻的环抱住敖游的脖颈,抽泣着说道:“臭小子,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赚小爷我的眼泪!哼,这次,算小爷赏你的!”
“得嘞,谢谢爷!”敖游随即扯着嗓子回道。
很是满意敖游的表现,小湮松开环抱着的小爪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眶,对着敖游漏出了十分赞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