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马复生
卫甲和老马金刀大马的坐在哨卡右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末。倒也没有注意到满脸抹满锅灰的小乞丐莫语和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小小乞丐候霞迩。
莫语经过卫甲小半月的长途拉练，整个人变得立体黝黑。杀过人后，哦，杀过马后整个人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在阳光下，沉默间犹如一桶寒冰垛在那。
见到卫甲，整个人就像火药遇见火星一样，身体开始颤抖。眼见着控制不住，要上前搏命的刹那，本来躺着的小小乞丐坐了起来，柔夷轻握，食指中指掐着莫语的手掌三风、金星两穴，真气沿手腕、手臂渡进莫语的心室，朱唇微启：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赫然是道家的《清心诀》！！！
莫语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反手握住小小乞丐的手。
嗬，柔软温暖，手感不错！
闪电般，小小乞丐手缩了回来，嫌弃的在衣衫上搽了搽。
离了闺阁主事以来，一直以中年汉子的扮相露面，候霞迩，除了老祖，不曾跟任何男人有过接触，更别提被臭乞丐握着手轻薄了！
顿时红晕浮满整个脸庞，羞的不行。
小乞丐觉得莫名其妙，一转念，就明白过来：
“cosplay？”
“哈哈，这么老套的情节我都能遇上？”直男癌发作，
“说，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小乞丐故作恶狠狠状，
“求财？”
“劫色？”
一脸贱样。
这么一闹，装病骗人自然就玩不下去了。
本来凑上前来意欲施舍个窝窝或者半个铜板的人们散去，嘴上骂骂咧咧。
偏偏这时候，老马那双马眼，往小乞丐这边瞟了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拿起茶碗，继续装模作样的品着。
磨了一会洋工，眼见今天又颗粒无收的乞丐莫语和乞丐候霞迩只好原路返回，两人一路互相埋怨，一路东张西望，各怀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远远缀着的老马。
走进破庙，谁也不理谁，也不是因为心生间隙，而是时值少男少女，而且莫语的灵魂又是一中年直男，不知如何和小萝莉打交道，只好沉默。而候霞迩因女儿身被识破，更觉不适，找了昨晚睡的草铺，背对着小乞丐，躺了下去，假装生气。
“小乞丐！”
莫语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张熟悉的马脸。
“老马，你没死！”
“死过一回了！”
“。。。”接不下去。
“你怎么来了白沙关？”
“走着走着就来了呗！”小乞丐故作轻松的说道，
此时小小乞丐竖着耳朵，屏息，暗自留意起来。
“小乞丐，找到同行了？”
“哈哈，最佳拍档。”
老马错愕，不用说，又没听懂。
小乞丐摆摆手，“不说了，说说你吧，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来了这？”
“平白无故被人摆了一道，这个场子当然要找回来。”老马像极了黑道人士。
“呦呵，几天不见，混大发了啊，这口气！”
小乞丐吃不准老马的身份，只好打哈哈应付着。
“知道谁是主谋吗？”老马问道，
“知道一点，卫甲和卫十八。”小乞丐难得严肃起来，
“不过，觉得三爷和老聋头嫌疑一样大。”小乞丐没有说实话，这也理所当然，本来以为老马已经喂鱼了，突然现身，不合常情。隐情难免。
“在码头渡口混了多年，酒水里面下了蒙汗药，我倒是能尝得出来。”老马示范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没喝，隔着碗，让酒从嘴角全部流进脖子里。”
“哦，那也不对啊！我听卫十八说，三爷手下的那些杂役给你们。。。”
小乞丐用手抹了一下脖子，示意道，
“天黑，趁他们不注意，我搬运石头的时候，悄悄地躲进了江边芦苇窝子。”
老马暗自心惊，卫十八死了，他从卫甲那打听的消息，千真万确。死在谁手上，卫甲没说。
“难道死在小乞丐手上？”
“不可能啊，监察卫出身的卫十八，死在小乞丐手上？”
小乞丐不知道言语之间，暴露了自己的秘密，看看老马的神情琢磨出自己话语中的问题出来了。
“江湖水深啊，小翘嘴何时能混成浪里白条？”
慎言慎行，暗自打定主意。
气氛在各怀鬼胎的三人间开始变得慢慢尴尬起来。
“小乞丐，相识一场，大难不死，老马请你进关喝酒。”
小乞丐有些犹豫，但是，有些该做的事还没做完。
“好，我答应你！”
“小朋友，小爷我走了啊！以后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按照记忆中以前追过的古代武侠片，莫语像小小乞丐做做揖，说道。
“不成，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不管我死活，真没良心！”
“真没良心，哈哈哈哈。”小乞丐捏着兰花指，尖着嗓子，重复道，
老马不知所云，唯见小小乞丐脸颊通红。
“那就也把这个小兄弟带上！”老马说道。
老马带着二人，轻松过了关卡。
莫语心生疑惑，看了看小丫头片子，小丫头片子捕捉到莫语看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顿时低头，两只手无处安放。
三人来到白沙关刘庄胡同，风波庄，算得上关内首一首二的酒楼。
二楼包厢，
“老马，看在我们同在黄泉路上溜达了一会的份上，你能跟我交个实地不？”小乞丐一脸实诚。
“喝酒！”
“等会，我先吃饱了再说。”小乞丐眼见老马不可能跟他透露啥有用的消息，安车架炮，摆明了要痛宰老马一顿。
两个乞丐果然是饿疯了，一顿胡吃海喝，吃了近半个时辰。
“小爷饱了，来，老马，走一个！”
“好！”
“好！”小丫头故作豪气，也凑了个热闹。
危险总是在放松警惕的时候降临，
莫语和老马，相互灌酒，都想把对方灌醉了，套些消息出来。倒是作陪的侯小姐百无聊赖，起身坐到包厢临街的椅子上，一边轻咬着酒家送的糕点，一边看着两个男人滑稽的模样，不禁莞尔。
余光瞥向街面，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