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不解的看向她,“你不想要通行文书证明了?”
“自然是想的,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清如拉着萧行之往座位上走去,“我下午刚得了一个消息,府城的齐家有意说李二姑娘给齐濬当媳妇。”
“这难道不是好事?”萧行之眼里有着大大的疑问,看得清如忍不住扑哧一声给笑开了。
“你对齐濬又不了解,怎么一开口便是好事,若不是我足够了解你,恐怕就当你是和王二那伙人一样了!”
听到这里,萧行之瞬间闭嘴了。
这女人异常痛恨薛连芳王泽那伙人,直到现在仍然是他的十大未解之谜。
清如从茶馆到酒肆,一路上都在寻思着,该如何帮朋友度过这个危机,并不是说她不看好齐濬这个人,而是她所做的,能给李映雪多一点选择。
婚约就如同女人的第二次人生,她是有着现代解放思想打基础,所以能和萧行之来一个契约婚约,但李映雪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这年头女性的普遍想法。
朝廷能保护的,也只有她们带过来的嫁妆。
萧行之见她一直不说话,好奇询问,“那你打算怎么帮她,难不成还能大闹李家,搅浑这宗姻缘?”
清如直接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傻子啊,搅浑肯定是搅浑不了,齐家和李家,哪一家都不是吃素的。”
况且她还得靠着李家的码头来做生意,“这药方我想让给李姑娘,叫她直接进献给当今的圣上!”
“不可,万万不可,”萧行之听都没听完直接一口回绝,“你这样反倒会害了她。”
清如皱眉不解,“为什么啊,去年还是前年,不是有个商人献了一盆花得了卫贵妃娘娘的喜欢,连夜叫他进宫赏赐,听说得了金山银山呢。”
萧行之苦笑,“你也知道是他,男的倒是无所谓,这女的当真是大大不一样,对朝廷的人来说,最大的赏赐便是抬人进后宫。”
清如:“……”
她与大商的人差了有一两千年的鸿沟!
怒她难以理解,真想说一句:告辞!
萧行之接下去解释道:“一旦是由李家姑娘去献药方,不管当今圣上喜不喜欢,底下不喜卫贵妃得宠的老臣一定会百般博弈,最后李姑娘就是不想进后宫都不行。”
这下,清如已经无话可说了,普通人最怕的便是牵扯到政治一事了,她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问他,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方子如果不是由李姑娘来进献,那还有什么作用呢,还不如直接献给刺史大人得了。”
她会如此绞尽脑汁来谋划,为的不过是替李映雪多得一些权利罢了,至于她本身,倒是无所谓什么皇商头衔。
只要生意继续做下去,官酱园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这不是开玩笑,将产品贩卖到世界各地,才是正道。
萧行之不懂她的脑回路,反问,“这方子明明是你捣鼓出来的,正常人的想法不应该是自己去进献得好处吗,怎么你倒一直往外推了?”
以她喜欢金钱的程度,实在是不该,萧行之都要迷惑了。
清如抿唇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皇商在我看来,就如同招标中标,三年一次大洗牌,虽能垄断一大部分的酿酒生意,但得看上面内侍省的眼色来办事,我才不惯着他们呢。”
而且皇宫办事太过霸道,一旦成为皇商就得专供皇宫,其他地方均不能外供,这对清如来说,损失或许会更大,毕竟她的酒完全不缺销路。
萧行之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你能这么想,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他顿了一下,琢磨着如何开口,“成为皇商所得的利益是你想象不到的,不能单单从表面来看,就比如你现在店里三不五时还得搞一下活动,用来打开酒的知名度,
如果你成为酿酒皇商,那以后根本就不需要再做这些活动,天下文人皇亲贵族都会争相购买你的酒。最主要的是,你能认识宫里很多位高权重之人。”
清如纳闷,“我认识他们做什么,认识还得孝敬,当然啦,以后我的店铺大到需要宫里的人来庇护,那种情况遇到再说,但是现在认识那些不搭嘎的人,完全是没事找事做。”
这一刻,萧行之意识到,这女人还是逃不过一个市井小民的眼界,他摇了摇头,“你别后悔就是。”
清如轻哼一声,“等到生意做不下去,你再来提醒我这句话。”
这要说下去就该要吵起来了,萧行之连忙止住话题,询问她中午吃了什么。
在听到是去一斋楼吃的粥,便担心她该没吃饱,“我带你到羊肉羹馆再吃些,吃完我们再回庄子。”
清如猜测他在医馆应该是没来得及吃饭,就跟着他再去吃了一顿,吃饭的时候,萧行之说了,“郑老大夫说了,让你明天过去一趟,叫你千万不要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我肯定不会忘的,明天你陪我过去么?”
萧行之点头,“自然是送你过去,但之后我要到薛家一趟,等响午我再去接你出来吃饭。”
“行吧,我发现你最近找薛家特别勤,是什么事啊?”清如一脸狐疑看着他。
萧行之的眼神下意识的瞟到碗里的汤面上,低声回她,“没什么事,就说说这万金膏的功效,昨天给了连芳兄一罐,怕他给扔了。”
“扔了就扔了呗,这么容易制作的东西,又不是金子银子,你还指望着他捂着藏着不成?”
听着她无所谓的话,萧行之一时词穷,这女孩的心太大了,他是真的相信她完全意识不到这药方的价值。
萧行之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这万金膏对于行军的士兵非常有用。”
清如点了点头,“李家的老爷子说了,我有在听。”
“咳,”萧行之发现大惊小怪的反倒是自己,心中百感交集,“你是真的很聪明。”
清如送他一个大白眼,“这话我太常听了,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