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雪可不管王二怎么想的,再次询问了宋方兴举办活动的地点,得知是白阳道观旁边的一个花园后,心里就有底了。
齐濬最是敏锐,先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想过去参加?”
王二最先摇头,“不可能的,他们这帮文人是拒绝让普通女子参加的,除非是舞姬乐姬。”
砸吧了几下,王二拍了一下后脑勺,“我傻啊,就该去参加,这红袖楼的花魁最喜欢文人了,像宋方兴这样名声在外的伪君子,最得花魁的喜欢了,到时肯定会出场,我怎么能错过这机会呢。”
清如和李映雪不约而同的轻哼一声,实在是鄙视至极。
李映雪管不得嘲讽王二的无聊想法,她和齐濬商讨着,“我们到时也去白阳道观踏青赏花,到时你们寻个机会将宋方兴引出来,有一事我们这边需要确认。”
清如疑惑看向李映雪,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的安排,李映雪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等回去再和你详细说。”
齐濬自然是同意了,这是李映雪第一次这么正眼看向他,不管怎么样,他既然有心求娶她,自然是不会拒绝她任何的要求。
等到送走了王二和齐濬,清如便忍不住问李映雪的计划,“难不成我们两个那天真要去面见这个宋方兴,可他能老实说出自己和纪莲的关系来?”
李映雪笑着摇头,“如果真如王二所说的,那宋方兴的心思太过深沉,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我的意思是,那天也将纪莲带上,到时看他们两人的反应。”
顿了顿,她继续说了下去,“我相信人再怎么伪装,脸上细微神情总是骗不了人的。等我们理清这两人的关系,接下来对于纪莲的目的就会有更好的了解。”
清如觉得这办法不错,“总比我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来的好,倘若纪莲是贪图荣华富贵,就该去找冯家的张桂圆才是,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地位和她父亲差不多。
以纪莲心高气傲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会看得起我的样子,可偏偏,她又对萧老夫人非常上心。
以我对她的了解,纪莲从不做没有用处的功夫,我到现在仍看不出,萧老夫人有值得她去讨好的价值来。”
李映雪更不懂了,毕竟她到现在都没亲眼见过纪莲这位女子,“那你回去,倘若她再来找你,先不要说出去白阳道观的事,到时直接骗着她过去?”
“让我好好想想,”清如沉思了片刻,“若是萧老夫人那天去道观,纪莲绝对是会跟随的,不过萧老夫人信佛,应该是不会去道观的,这可难办了。”
就在清如左右为难的时候,李映雪踌躇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来,“清如,你太专注于纪莲接近萧老夫人的想法,换个角度来考虑,如果她想接近的是你夫君呢?”
清如只觉得一道霹雳打了下来!
她又惊又怒,“可她从来没见过我夫君啊,怎么会打我夫君的主意。”
秋杏在旁边急着提醒太太,“老爷离开那天,纪莲姑娘是跟着老夫人去了会客厅的!”
“哦哦,对,秋杏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清如蹙眉,细细寻思,“我夫君离开后,纪莲似乎问了我几个问题。”
“问了什么,你还记得不?”
清如想了一会,简单描述了,“问的我夫君身边的几个人,除此之外,就没了。”
李映雪让她将当时在场的几人描述一下,在听到其中有一个她们在府城曾经见过后,顿时有种感觉。
“宋方兴在府城读书,倘若纪莲跟着去府城,在府城见到那男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话给了清如一个光明的指向,她惊喜的看向李映雪,“诶,你说的极是,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一茬。”
难怪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她一个人苦思冥想,肯定不会将三人的相同之处给联系起来,李映雪常去府城,她就无碍了。
有了方向,再推测下去就顺理成章多了。
“事情就出在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上,或许纪莲的目标不是萧老夫人,也不是你夫君,而是那个男子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个推测,似乎安全多了。”清如松了一口气,“要是纪莲心悦于那男子,对方要是没有娶妻的话,倒是可以让我夫君给牵个线。”
李映雪看着清如松口气的样子,内心没有放下心来,反倒隐隐不安,“清如,你不该这么早放心的,哪里有女子会像纪莲如此随便行事,千万不要将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清如自然将李映雪的警告给放在心里。
两人分开后,清如就一直在琢磨着,要怎么将纪莲引到道观去才好。
回到了宅子,门房就来汇报,“太太,今天纪莲姑娘又来找老夫人了,不过因您不在,而老夫人寻常不见人的,小的不敢随意放行,只得将纪莲姑娘劝了回去。”
清如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也不说门房这样处理是好还是不好,挥退门房之后,便陷入深深的沉默。
秋桂按耐不住,气愤说道:“太太,哪有人每天都来找老夫人说话的,老夫人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天天有说不完的话啊,这纪莲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连姑娘二字都给省去,可见秋桂气的不轻。
清如让秋杏去找来孙婆婆,说是有话要问,她对秋桂笑了笑,安抚她,“在事情没明了之前,先不要急着下定义,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要有耐心。”
秋桂不解,“可是太太,纪莲的行为,在我们看来,已经是这么明显了,怎么还能是我们想错了不成?”
“那你觉得,纪莲的目的是什么?”
秋桂哑了,过了一会,才嘟嚷,“还能有什么目的,肯定是不安好心就是。”
听得清如摇头失笑,“我们大家都知道纪莲怀有目的,老夫人不是傻子,她自然也知道,可偏偏对方还乐意配合纪莲,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了。”
很快的,孙婆子就掀开珠帘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