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的爹摇了摇头,“都不是的,是关于村长的,一般咱们村划分宅基地,肯定是由他来决定的,但这些天,我都没看到他出现过。”
清如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那新住户的宅基地是由谁来划拨的,难不成是族长他?”
可族长好像没有管理村里行政的权力吧。
荷花的爹解释了,“新住户是由官差大爷带过来的,那地也是官差大爷顺便给划拨的,可能是担心我们村子的村民欺负新来人吧。”
“那叔为何觉得奇怪了,有官差大爷出面,村长他可能觉得是小事,不再出面挺正常的吧。”
荷花的爹不太赞同,“新房挖地基前,村长一般都会出面说个吉祥话的,他不出面,别人会以为我们村排挤新住户呢。”
清如没有想过这出,“那村长一直在家里?”
“这就不清楚了,我好几天没有见到村长从街上经过了。”
清如跟着低头寻思,所以村长是在家里还是出门去了?
她抬头问,“那张耀呢,马贵全一家呢,总不能都没有出现过吧。”
“马贵全倒是有见过几次,张耀也没听说了,他这两个月待在村里的时间太短了。”
清如突然想起去年年底,张耀时常同马贵全往白阳镇去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们去白阳镇做什么。
她就随口说了一下,哪只荷花爹竟能知道一些眉目,就见他点头,“去年底,他们几个经常去白阳镇,二勇有说过的,就是喝酒去的,据说去那边,有人请客,二勇好酒,就跟着去了。”
张二勇就是跟着马贵全去勾栏院的那个,后面被村里人唾弃,他就不敢再去了。
“村长一家在白阳镇有亲戚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张家在白阳镇有亲戚的,应该是族长一家才对。”
说到这里,他挺高兴的同清如分享了一个好消息,“任静这姑娘亲事定了下来,就是说到了白阳镇,而牵红线的则是白阳镇的亲戚。”
这消息,清如老早就知道了,不过她不会扫兴便是,恭喜了一番,接着问,“那张耀到白阳镇有人请客,就是他在白阳镇新认识的人咯?”
对于这个问题,荷花爹并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我去问问二勇。”
清如赶紧摇头,“叔别开玩笑了,我避都来不及呢,要是让张耀知道我在打听他,非来找我麻烦不可。”
“也对,我不会说出去的。”荷花爹连忙做了保证。
眼看就要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清如也不好继续拖着人家聊天,在荷花爹就要离开时,她突然脱口而出,“叔,你有没有想过来当伙计?”
荷花爹和二妮均是一愣,特别是二妮,瞬间就明白,清如姐这是有意让赵大叔来接管这小酒铺。
荷花爹不明白,“你看叔这脚,有哪个东家会要呢,再说了,叔不识字的,也不会数数。”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是愧疚的,可眼里看向萧家的院子是羡慕的,“以后村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好的,我们家赵柏也会越来越好的。”
清如细细跟他解释了,“叔,你也知道,二妮再过一阵子就要进学堂读书了,酒铺恐怕没人接管,您要是乐意的话,可以来试着管理看看,要是不行,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听到这话,荷花爹当真是被吓到了,“你别是在开玩笑吧,叔是真不会看账的。”
二妮从店铺里跑了出来,抬头仰望赵大叔,“我可以教赵大叔如何看账本,而且平常我就在学堂,赵大叔要是不会的,可以去学堂找我呀。”
荷花爹笑着看二妮,“这闺女太有出息了,又是识字又是算账,啥都会。”
张二妮喜滋滋的,“赵大叔你也可以的。”
清如听他们商业互吹够了,这才笑着开口,“二妮说的没错,叔你每天学一个数字,坚持下去,总能学会十个数字的,到时算账就慢慢会了,这又不急,而且你是本地人,村里人买酒更不会欺负你。”
荷花爹心里慢慢动摇,他待在家里太久了,一直无法给家里带来创收,导致心里太过自卑,很多时候,他也想多做一些帮帮家里。
“清如姑娘,你让叔再想一想,主要是怕叔做不来,给你带来了麻烦。”
“万事开头难,叔你真不要想太多,只要有心想学就够了,况且私塾就在旁边,到时问问夫子问问学生,叔您还有什么怕的呢。”
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具备,这要真是再拒绝下去,清如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岗位的。
张二妮在一边帮着撺掇,“赵大叔,我一开始也什么都不懂哦,清如姐对我可好了,从没说过我什么,赵大叔,难道您是担心清如姐会骂人么?”
清如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荷花爹连连尴尬的摆手,“不是的,就是心里没有底,要不,可以给几天的考虑时间么,让叔好好想一想。”
清如大方的点头,“行,只要在开学前给个回复就行,我这边是不急的。”
送走眉头紧锁的赵大叔,清如便坐上马车,去环河庄子吃顿晌午饭。
饭还没吃完,郝庄头心急火燎的过来汇报,“太太,太太,有行商特地过来买酒,需要的数量达到三千坛,还都是要上好的琼华酒和莺桃酒,可我们的莺桃酒不多了,这可怎么办?”
清如想了想,决定还是吃完饭再说,“先将客人迎接到会客厅去,备上好的茶水,待会儿我再去会见他。”
郝庄头擦了擦汗水,又心急火燎的去接待客人去了。
清如边吃边想着待会要怎么才能推销其他款酒出去才好。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刚在漱口水,郝庄头再次心急火燎的过来了,“不好了,太太,又有另一行商过来买酒,同样是三千坛,可我们没有这么多酒了,怎么办?”
清如微微蹙眉,“怎么一起碰上了,确定是行商,不是来闹事的?”
“是行商没错,两人的穿着看着不像是梁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