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遮挡住了江以洛的去路,她恐慌的四处奔跑,可是怎么都跑不出去。
“哇哇…”一阵婴儿惨烈的啼哭声传来,江以洛头痛欲裂的瘫倒在地上,她痛苦的抬起头来。
江以玥指着她,丑陋的嘴脸笑骂着,那尖锐的声音犹如魔音,穿透她的耳膜,不停的回响!
“江以洛,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辗转在不同男人的身下,不知羞耻!”
“江以洛,你输了,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的,如今你只是一枚弃子,怎么还不去死!”
江以洛捂住痛苦不堪的脑袋,不停的摇晃怒吼道:“不是,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
江以玥忽然间烟消云散,画面一转,只见徐晋拎着哭泣的婴儿,厌恶的说道。
“江以洛,这就是你生的野种!”
徐晋说着,猛地用力扔在地上,婴儿惨烈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江以洛不可置信的瞪大血红双眼,躺在血泊里的婴儿刺痛她的心,顷刻间痛到无法呼吸,全身的血液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恨意如同****席卷了全身!
那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啊!
“啊!--”
听到凄惨的叫声,秋琴连忙跑进屋子里,晃着江以洛的手,担心的叫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江以洛猛地睁开了挂满泪水的双眼,浓烈的恨意仿若地狱爬出来的恶灵,嗜血的瞪向秋琴。
秋琴被吓的一哆嗦,颤巍巍的说道。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是秋琴啊!”
江以洛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有半丝波澜。
“没事,就是梦魇了,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秋琴听了,赶紧去倒水,送到江以洛的手上。
上一世的痛苦成了噩梦,夜夜纠缠着她,折磨着她,让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些痛苦,仇恨!
除非大仇得报,否则重活一世,也永世不得安宁!
江以洛喝了水,润润干燥的喉咙,擦掉脸上还未干涸的眼泪,起身洗漱。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彩桃叫囔着跑进了屋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小姐,大事不好了,徐状元上门了,老爷夫人正在大厅里陪着呢,好像是为了你们的婚事来的。”
江以洛气定神闲的看了彩桃一眼,继续梳妆打扮,轻笑道:“退婚速度来的挺快啊,不枉费我昨晚卖力的表演。”
秋琴惊讶的看着江以洛,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姐,徐状元可能是来退婚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江以洛不屑的笑道:“急什么,这个状元夫人,谁想做就去做好了,反正我是不稀罕的。”
江以洛刚吃了两口饭,江振林就派人来请了。
江以洛娉婷摇曳的来到大厅,还没进门就感受到压抑的气氛。
江振林和何清芸沉着脸坐在主位上,徐晋板着脸站在一边,她一进门,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江以洛规矩的进门行礼,安静的站在了一边,低头敛眉,乖巧温顺的样子。
何清芸看着江以洛,不悦的问道。
“洛儿,你可知道徐状元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江以洛点点头,轻声细语说道:“知道,徐状元是上门退婚的。”
何清芸愤怒的站起来,厉声质问道。
“你也知道是来退婚的,我问你,徐夫人说亲眼见到你与其他男人私定终身,甚至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可有这回事!”
江以洛忽然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说道。
“是,确有此事,父亲母亲,我已经有心爱之人,女儿只想和他在一起,求你们不要拆散我们,父亲,父亲,求您了,不要逼我嫁给徐状元,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啊!”
徐晋站在一边,铁青着脸,想他仪表堂堂,年纪轻轻便状元及第,多少姑娘抢着要嫁给他,却不想竟然要被一个商贾之女厌弃!
江以洛,要不是你有丰厚的嫁妆,我才不会娶你这种庸脂俗粉的女人!
徐晋心中愤恨,此时街头巷尾都对他指指点点,说他还未过门的妻子红杏出墙,传的沸沸扬扬,更严重的是母亲回家以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非逼着他上门退婚!
现在就算她有富可敌国的嫁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娶这个伤风败俗,不干不净的女人进门!
徐晋怒目圆睁,指着江以洛怒斥道:“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江以洛,你可知道如今外面都是怎么议论你,行为放浪,水性杨花,像你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就该抓起来浸猪笼沉塘!”
何清芸快被气死了,这个徐晋是傻了不成,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计划落空?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如此冲动易怒,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
“咳咳,徐状元稍安勿躁,洛儿就算有错,自然有我们当长辈的教训她,你何必拿婚姻当儿戏,听信谣言,说退婚就退婚了。”
何清芸出声提醒徐晋,还偷偷的使眼色。
江以洛暗笑,两个人果然有勾结,只怪自己前世太过信任何清芸,才会上当受骗!
徐晋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何清芸的话,直接忽略她的眼神,掷地有声的说道。
“什么谣言,她刚刚也承认有其他男人,还求着你们成全他们,那我算什么,未过门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日后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还说不清楚呢!”
“我堂堂一个状元郎,前途无限光明,因为她竟然成了王八,被众人耻笑,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江以洛今日敢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也不要怪我们徐家容不下她!”
“砰!”
江振林怒不可遏,猛地拍桌子站起来,瞪着徐晋气势磅礴的说道。
“够了!徐状元,就算我女儿犯错了,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既然你不愿娶我女儿,那就退婚!想我江振林的女儿,还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何清芸还没来得及吐出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这场婚姻打水漂。
徐晋仗着自己状元的身份,根本就不把江振林看在眼里,自古士农工商,说到地位,江振林还比自己低上好几等呢!
“如此甚好!到时候你们可别出尔反尔!”
徐晋高傲的说道,拿了订婚的玉佩,便甩袖离去。
江以洛见婚事已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跳进那个火坑,一切都还有机会。
枉费何清芸打的一手好算盘,现在人财两空,恐怕这心里是恨死她了!
江以洛心里嘲讽,突然“啪”的一掌猛然打在她的脸上,掌风凌厉,又快又狠,白嫩的脸立刻红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