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怎么回事?”张凤彩很惊讶。
“说来话长,你既然回来了,抽空得去医院看看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五十几岁人了,哪里经得起打。”顾琳说着眼眶都已经红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广东叔呀?”
听到这些,看着顾琳悲痛的神情,张凤彩不由得也心口一阵阵的痛。
张凤彩自小就没有爸爸,顾琳带着她孤儿寡母的在花荫街,却几乎没有受到欺负,生活上几乎也没有什么困难,除了因为花荫街的确民风淳朴,邻里之间相互友爱,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有广东佬的帮助。在张凤彩的记忆里,以前的广东佬似乎不会老,一直都是小时候的那个模样,才三十出头,是个光头,顾琳说,他是个混混,黑社会,边缘人。
但却是这样的人,一直默默地照顾着顾琳一家,关照花店的生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张凤彩泰拳防身。哦对了,顾小七,也是他带回来的,那一年天寒地冻,顾小七才不到两岁,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也脏兮兮,不知道被谁扔在车站附近的垃圾桶边,是广东佬一时善念,把她带回了家,就这么交付给了顾琳。
他似乎一直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关键时候却又总是有钱,张凤彩刚上大学那会儿,学费,还是广东佬帮忙垫的。
也是在那几年,广东佬一年一个样,开始有了老去的痕迹。张凤彩心中一度,已经将广东佬当成了自己的爸爸。
可如今,她却连广东佬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顾琳叹了一声:“你看到街口那个‘拆’字了吗?”
刚进门的时候,张凤彩就已经想问,只不过一时聊着其他没有顾上,这时她才又想了起来,听顾琳这么一问,难道广东佬被打是和这事有关?她赶紧问道:“看到了,妈,咱这片街区是要拆了吗,可这和广东叔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这两天的事情,花荫街这边,陆续有人过来谈话洽商,说是要买下这整个街区,下个月之前都得搬走。全都要拆了。”
“这怎么回事呀,整个街区都买下来?拆了以后做什么呢?咱花店还能继续开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后来有听说,过几个街口的大道对面,那一片,将来是要建成一个学校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估计是和这事有关系。”顾琳微微叹了一声,说实话,在这里住了许多年,虽然平平凡凡,但也或许正是因此,她其实并不舍得这片街区就这么被拆,“大伙儿都还没签字呢,但听说,也有几家谈了不错的价钱,已经签了,所以墙上写了个拆字。”
“广东叔呢,他到底是怎么被打的。”
“也就是那天来了一批人,去找他谈话,也是关于拆迁的事情,广东佬那个脾气,一言不合就和人家打了起来,这不,就被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连累我一会儿还得给他送饭去,你也一块去吧。”
“妈,来谈话的是什么人?”
“你熟悉,”顾琳答道,“还记得小时候的烧饼叔吗?”
“董叔叔?”张凤彩心中一惊,难道是至臻集团搞的鬼?
“对,董瑾华,他是董玉亨的儿子,这次的拆迁,虽不和他直接有关,但说到底也是至臻集团旗下的地产公司,至臻可是他们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