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离近在眼前的脸,雪姬伸手抚摸着他的下巴,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心疼的说道:“是不是每天都很累?你看你都长出胡子来了。”
慕容离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问道:“喜欢吗?”
雪姬笑道:“看上去又沧桑了些,很多小姑娘们都特别容易被你们这些沧桑的大叔吸引。”
慕容离也被她逗笑,问答:“那你呢?”
笑容散去,雪姬说道:“我不喜欢,因为……我心疼!”
慕容离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笑意,伏在她颈间,咬着她的耳朵,暧昧的说道:“既然心疼,那么就好好疼疼为夫吧!”
“别……你的胡子好痒啊……离。”
……
这一夜,是满月,燕国退兵,是个难得宁静的一个晚上。
但对于炎风来说,这一夜比起那些征战打杀的夜晚还要难熬,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身为慕容离的侍卫,守护慕容离是他的职责。
白天和燕军交手的时候,他自知自己成为了慕容离的累赘,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耻辱,他想要一死,却被慕容离拦住。
也许他和暗羽的武功比不过慕容离,但是他们的生命力却是常人不能比的,此时暗羽不在,他虽然刚受了些伤,却还是要守护在慕容离身边。
身后房间内不断地传来女子的脚印川西,偶尔还有两人的情话面面,这种情况虽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慕容离和雪姬两人许久不见,干钗猎获,实在太过热烈。
炎风撕破了衣角,揉成布团堵住了耳朵,但还是能够听到轻微的声响。
就在他辗转难熬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朝着这边走来。他取下耳中的布团走上前去打招呼:“暗羽。”
暗羽原本凝重的神色在走近后变得有些惊讶:“这是……王爷他……”
炎风叹道:“是王妃。”
谁知暗羽竟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对炎风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炎风有些不解。
暗羽接着说道:“副阁主传来消息,须得第一时间告诉王爷。”
“好。”两人搭档多年,也不用再问,炎风说完便要走,却忽然想起什么,将刚才揉成的布团递给暗羽,指了指了自己的耳朵,提醒道,“小心上火。”
暗羽却并没有将布团塞入耳中,他扭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春雨呢喃,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终于平息。
接着,雪姬的声音传来:“你不休息?”
慕容离说道:“我让炎风守在外面,你安心睡吧,我再去城中巡视一遍。”
“我陪你。”
“好好休息。”
“没有你我睡不着。”房中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又听到雪姬的声音,“是要我出去陪你巡城,还是你留下来陪我睡会儿?”
“好,我陪你。”
接着暗羽便听又听到盔甲脱落的声音,他皱起眉头轻叹一声,抬头看向了天边明月。
犹记得演过时日,他们经过一片树林时,慕容离身中蛊毒丧失神志,雪姬赶到,为解他蛊毒不惜以命相换。
暗羽握紧捂着胸口的信件,实在不愿意相信上面所说的一切。
寒风钻进屋中吹的烛火摇曳,雪姬靠在慕容离胸前,依旧睡不着,她问:“没关系吗?”
慕容离也没有睡着,听到雪姬的声音,他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你并不放心防守不是吗?我陪你去看看吧!”
慕容离微微一笑,叹道:“好。”其实他很相信自己手下的那些将军,守城时主将夜巡,是师傅郁景多年的习惯,慕容离跟在他身边也学了来,以前总是陪着师傅郁景一起夜巡。
当两人打开门准备巡城的时候,慕容离看到守在外面的不是炎风而是暗羽之后,有些惊讶。
暗羽看到两人,参拜道:“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慕容离低头看了一眼暗羽,微皱了眉头,最后什么也没问,只说了一句:“起来吧!”说完便和雪姬一起走了。
暗羽盯着两人的背影,再次摸了下身上的信,抬脚跟了过去。
城墙上,除了站岗的士兵,还有许多士兵和衣抱着武器蜷缩在墙垛后休息,见到两人经过,纷纷行礼。
如今的局势是华国要夺回长曲,雪姬没想到浩恩城中竟也有如此戒备,不由问道:“费扬会来攻城吗?”
慕容离轻轻摇头,费扬行兵本来中正,可最近越发诡异起来,他不敢掉以轻心,想起昨天无双阁传来的消息,慕容离说道:“燕国似乎来了一小队援军。”
“援军……一小队?”雪姬眉头一皱,通常情况下,两军交战,派遣援军少则数千,多则上万,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中,一小队人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除非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士兵。
细细想了一会儿,雪姬有些庆幸自己的决断,眼看血玉即将成熟,她想要制止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便派了飘雪阁中的江湖异士去毁燕军的粮草。
只要切断长曲和燕国的联系,将费扬困在长曲,就是耗,他也撑不了多久。
雪姬陪着慕容离围着城墙走了一圈,等回来的时候,东方已有些发白,长时间不好好休息,两人都有了黑眼圈,但慕容离的一双眼却熠熠发亮,不见一丝疲惫。
慕容离将雪姬送回来,铺好床铺让她躺上,说道:“你好好睡一会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雪姬拉住慕容离,将戴在手指上的六瓣雪戒取下来勉强套到了慕容离的小指上,说道:“我通知了飘雪阁去毁燕军粮草,若是有消息传来,他们见到这戒指,就知道该告诉你了。”
“好。”慕容离拉着她的手说道,“雪儿,留下来陪我,等战事结束,我们一同回去。”
雪姬微微迟疑了一下,笑道:“好。”
“瞧你这脸色,睡一会儿。”慕容离放下她的手,为她盖了盖被子,起身离开了。
刚刚转过身,慕容离的脸色就变了,两国开战并非小事,他离开长平之后,便派暗羽去了银那里,查清战事的起因再回来,他昨晚归来,不是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从银那里带来的消息,反而一句话也不说,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他曾特意叮嘱过他们,凡事不需避讳雪姬,暗羽作为他的心腹,他从归来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只能说明他带来的消息和雪姬有关,是否要让雪姬知道,得由他来决定,而不是暗羽他自己。
慕容离安顿好雪姬之后,找到了暗羽。
暗羽见到慕容离一个人,立刻将身上的信取出,交给了慕容离。
慕容离接过信封,十分沉重地打开了信,他仔细的将银的信看了两边之后,猛地一把将信握成了一团。
“阁主。”暗羽跪倒在地,问道,“是否请副阁主?”
从燕国到华国,暗羽和炎风一直都是跟在他们身边最近的旁观者,在暗羽的心中,他相信雪姬,她曾在慕容离蛊毒发作之时,宁愿生受他一剑也不还手,他实在不信雪姬会做什么不利于慕容离的事情。但同时他也相信银,相信他不会欺骗慕容离,在这种矛盾中,他明知不该开口,却还是发言一问。
慕容离狠狠瞪他一眼,没有理会暗羽,转身欲回。
“王爷……”就在这时,军中一个将士前来禀报,“启禀王爷,探子刚刚传来消息,长曲城中突然发生了疫病,王爷……王爷……”
慕容离一听,便知此事和雪姬有关,因她擅长医毒之术,所以飘雪阁中也有不少使毒得江湖人士,不等那个将士汇报完毕,慕容离便走开了。
“王爷……”那个将军将消息告诉慕容离,还等着他下达命令呢,现在见他听到就跟没有听到似的转身就走,马上抬脚准备去追,却被暗羽拦了下来。
慕容离回到房中的时候,雪姬刚刚睡着,慕容离知她觉浅,便刻意放缓了脚步,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床边。
睡梦中的雪姬十分的安静,慕容离看着她白嫩的脸,心绪百转,忍不住伸出了手。
感到有人靠近,雪姬猛地睁开了双眼,快速的出手扣住了慕容离的手腕,反映之快近乎本能。
雪姬回过神看到是慕容离,马上松了手,说道:“离,你回来了。”
刚才她的反应令他一惊,慕容离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沉声问道:“雪儿,你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雪姬一听,瞬间怔住。
原本对于墨子荨的死,慕容离便有疑心,但他是得益者,并没有往深处想,后来两国边境****,让他察觉了异样,但他根本不想将这些事跟雪姬联系在一起,后来战事仓促,他更没有时间细想,但他心中终归放不下,便让暗羽通知银去查,不料查出来的结果竟然和飘雪阁有关。
残杀燕国送亲队伍的山匪中有飘雪阁的人,挑动边境民怨的人是飘雪阁的人,这样大的动作他不信雪姬这个飘雪阁阁主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