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吃饭,不过是吃莲花酥。
几人饱餐一顿后,随着红菱引入,来到了奶奶的家里。
此时,一个邋遢的男人正坐在奶奶的屋内,看见这么多人都进了屋子,愣住了。
以为是来抓他的,他站起来就要跑,但他似乎跛脚,连走路都走不稳当,刚站起来又被雨泽按回去。
跛脚男人变得有些哆嗦,他望着雨泽,双手抓在椅把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奶奶呢?”红菱有些慌张,他们一进门便没有发现到奶奶的踪迹,倒是看见这个流浪汉怡然自得。
看到红菱惊慌,云落安慰道:“你别担心,奶奶应该没事。”
说罢,她又向流浪汉看去,一双眸子变得有些冷,“奶奶在哪?”
流浪汉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仅仅是几人站在这儿,什么都不做,他也不敢乱说:“我不知道,她昨天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过。”
毛适:“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婆婆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流浪汉情绪有些失控,他抱住脑袋左右摇晃,随后疯狂还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想把什么恐怖的经历拍出去。
但是他越这样表现,云落就越觉得特殊,强调这么多遍他不知道,那他心里肯定有鬼鬼,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云落走进流浪汉,眼底带着丝丝凉意。
仅仅一个渡来脚步,他的心中变得更加恐惧,他看着眼下绣着莲花的鞋子,全身开始颤抖不止。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来!”流浪汉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云落的脚,哆哆嗦嗦道。
云落有些纳闷,自己还没逼问什么,这流浪汉就控制不住了,自己啥时候这么大的威力了?用自身自带的气场镇压他?
看着流浪汉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她下意识低下头看去,眼底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是独孤绝尘送给她的鞋子,独孤绝尘嫌弃她的鞋子沾满了泥土,像是扎进煤堆里的鞋。
云落就觉得独孤绝尘多管闲事,随口说了一句,你嫌弃我穿的,你大方你送我几双呗。
随后,独孤绝尘就在第二天,送给了她一柜子的鞋子,全都绣满了各式各样的莲花,而且不但送给了她鞋子,还送给她一柜子的衣服。
反正云落不亦悦乎,既然你敢送,那我就收着,反正不是自己买的,她挺乐意穿。
虽然每件衣服上都绣着莲花,每天都看腻了,但是还挺清秀,总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所以这绣着莲花的鞋子,有什么值得害怕的?难道是因为独孤绝尘送给她的,所以鬼气残留在上面?可是活人能感觉的到吗?
这样想着,云落又退后了一步,她又明显的感觉到流浪汉没有那么疯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靠近了一步,流浪汉死命的摆脱着雨泽的束缚,如果不是雨泽强行牵制着,恐怕这个流浪汉早就跑出了门外。
云落又退后了一步,仔细观看穿在脚上的鞋子,但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为了不让流浪汉抓狂,云落又远离了好几步,渐渐的,流浪汉才平息下来。
云落见他的情况有所好转,才又问道:“你不知道刘婆婆去哪了,那你为什么在她的家里?”
“因为我在……我在……帮她看家。”流浪汉眼中有很多红血丝,他的睡眠似乎严重不足,或许他昨天一夜没睡。
在帮她看家。
真是个蹩脚的理由。
她就不信,刘婆婆没有自家的钥匙,那一个外人为自己看家。
还一出门就是一夜未归,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能有什么事,会放下所有的事出远门?
这个流浪汉,应该一开始就在撒谎。
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想躲避,他肯定做贼心虚,并且刘奶奶的去向,应该只有他一人知道。
“她不告诉你去做什么事,就让你看家?”云落微蹙起眉头,紧接着又问道。
“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又不是她的亲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而且她答应我,我为她看家,她就能给我足够的饭吃。”流浪汉的目光一直在躲避云落,他不敢直视云落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的脚,哪怕云落离得很远,他好像也有所忌惮。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锁上门,非要让你替她看家?就算家中放有重要的东西,也应该是不让别人知道才最保险,你不会在威胁刘婆婆吧?”云落微眯双眼,推测道。
“我没有……”他的声音极轻,眼神已经从云落的脚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侧。
流浪汉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的神色浑浊中带着一丝清明,他抬了抬手,对着雨泽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隐瞒你们了。”
说着,流浪汉动了一下自己的肩,“你放开我吧,你们这么多人,我肯定逃不出去,还不如让我放松放松,给你们讲一件事情的经过。”
他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狡猾的痕迹,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看向云落身后的白墙。
那墙似乎因为房子悠久的原因,带着一些污渍,斑驳坑洼,还有一大片阴潮的红印。
雨泽看向云落,云落对他点点头,得到云落的同意,雨泽把流浪汉放开了。
云落基本不担心这个流浪会耍是什么花样,就算来个鬼救他,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没放开的流浪浪,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一些坚定,他终于看向了云落的眼睛,“因为那天夜里,下一场雨,刘婆婆上了年纪,眼花看不清道路,在泥泞的小路上,栽了个跟头,把腿摔折了。”
“她走不了路了,正巧被我碰见,把她扶了起来,带到了她的家里,你们也应该知道,我饿的时候刘婆婆总会给我几个馒头,所以我不可能不帮助她。”
“只是她的家里根本没有包扎的东西,而且我也根本不会,也没有钱,就这样度过了一夜,刘婆婆的腿却再也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