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什么，文渊眼中精光乍现，问柳沐乐：“你要不要喝点酒？也许有的事情醒着的时候想不清楚，喝醉了就能知道了呢。不是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吗？也许喝醉了今晚会聊得很顺利。”
一向很精明的柳沐乐，居然觉得有道理，上钩了问：“真的？”不过还是拒绝了“你不能喝酒！”
文渊说：“我不喝，你自己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说完也没等柳沐乐拒绝，就叫楼言进来：“把早几日府里送来的那几坛好酒，拿过来给王妃。”
楼言基本上不会拒绝，很快就拿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几碟小菜一起带回来的。
柳沐乐看着眼前的几大坛子酒，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表情古怪看着文渊：“你该不会是想趁我喝醉了，套出独孤岛宝库的钥匙吧？”
文渊汗：“你就这点出息，我没钱吗？”说着穿好衣服亲自下床给柳沐乐倒酒“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喝过酒了，刚好闻闻酒香。”
柳沐乐拿起杯子喝了一杯，然后问：“我怎么觉得楼言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文渊拿着坛子的手一顿，说：“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敏锐。”
“真有事？”楼言的想法还是很好猜的，不过面部表情不多猜不到具体是什么。
文渊也不隐瞒：“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你会换血术的事情，到处都传遍了。”
柳沐乐觉得头疼，大家该不会觉得她和灵夕宫有什么关系吧。
文渊被柳沐乐的表情逗乐了，“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小言应该是想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让你给我用换血术。”
柳沐乐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拒绝：“对不起，因为是我自己我才会用，而且是在能保证双方能活下来的前提下，别人我都是拒绝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项秘术有多危险和狠毒，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就不会用。
文渊并没有生气，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别人怎样我不知道，我可是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在现代那么发达的情况下，要换血都不一定能成功，虽然不知道那项秘术的原理是什么，但是据说千百年来没有一次是两个人都能活下来的。我就知道它肯定会有不可挽回的后遗症。”
因为之前神医谷的人也建议过，不过他们不会。建议文渊到灵夕宫看看，文渊拒绝了，但是对这项秘术却有了了解：“而且据说换血了之后有病的一方的病症会转移到另一方的身上，其实不算是治愈，只不过是移植，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如果以后真的有人来求你，我希望你也可以和刚刚一样拒绝得那么果断。”
文渊果然没有令她失望，柳沐乐再一次感叹这样的人能陪着她姐姐一辈子该多好啊，可惜造化弄人。
“知道得挺多的呀！基本上都没有错，不过要成功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被换血的一方要有超过百年的功力，并且在成功之后最少损失一半。”
柳沐乐的证实，让文渊多了另一个关心的方向“我听说太皇太后是中毒，那你现在不是也中毒了吗？”
“我的血液跟别人不一样，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的毒术是跟宫寒学的，他对我下了药我百毒不侵可以自行转化血液中的毒素，不过只能用一次。”
“那换完之后呢？”
“我会变成一个正常人。”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法吧，百毒不侵的血液可以减少很多被暗算的机会，应该都会舍不得，可是她为什么能这么云淡风轻呢。
“独孤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也算报恩了吧！”毕竟独孤雪是独孤雄的家人。
“如果这次成功了，你们将是千百年来唯一成功的人，很多人都不会看到过程多么艰难，只会看到结果带来的好处。
我听说换血术还能把行将就木的人跟孩子进行交换，然后获得更长的寿命。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他知道柳沐乐不会拿着这项秘术为非作歹，但是世上别有有用的大有人在，
“知道了！”柳沐乐知道文渊说的有道理，所以从善如流答应。
上官宏煜来的时候，柳沐乐已经醉得不轻了，不过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莫云兮呢？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能在柳沐乐的面前这么直白谈论莫云兮的人也就文渊了。
上官宏煜跨进屋子的脚步停了下来，知道自己应该走进去或者直接离开，而不是站在这里偷听，却怎么都进不了或者退不了一步，就像他现在跟柳沐乐的关系一样。
柳沐乐完全没有注意到上官宏煜就在外面，现在她说话也没有那么多思考，说：“其实吧，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我先渣了莫云兮。”
这倒是和外面传的有出入，文渊觉得八卦之魂在燃烧，问：“怎么说？”
一杯酒下肚，柳沐乐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骗我，就是为了利用我的内疚把我留在身边，而我不爱他却为了可以回家也在利用他。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谁亏欠了谁。”
短短的时间，柳沐乐又喝了两杯，“要真算起来其实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利用别人的感情，毕竟莫云兮是真的爱我，不过这种爱还足以让他为了我放下心中的仇恨，甘愿被莫琰利用罢了。这都改变不了我是个人渣的事实，来！敬人渣。”
柳沐乐又举起酒杯喝了起来，她看起来真的很难过，过去那么久了还会在意，即使是不爱，莫云兮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吧。
看她是真的喝多了，文渊拦住她：“还是少喝一点吧！”他都有点后悔了。
柳沐乐停下来看着他，文渊很心疼，忍不住问：“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答应结婚？”真的只是为了回家吗？如果不在乎为什么会难过，这些年你是不是没有你说的那样过得很好？
“我有想过尽可能陪他走到很远很远。”听到这一句门外的上官宏煜双手不自觉握紧，原来她还没有忘记莫云兮。
“即使没有爱，我们也能成为彼此依偎的家人呀。可是我错了，需要家人的只有我。而他有自己的家人，所以我也不那么重要。我这么愚蠢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所以夺走了黑耳的命。”
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那个孩子真的很孤独很孤独，孤独到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所以他拒绝走出去，也拒绝别人走进来，他才能在经历黑暗之后仍然保持着那一分本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