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一时间,师兄妹二人盯着几乎伸手可及的蕴灵花发愣,暗地里却已仿佛是百爪挠心,可凭他们这点微末修为想破去禁制取药,无疑是痴人说梦!
“坤震离坎,乾巽艮兑……”
莫离的目光地恍若神游天外般变得迷离起来,十根手指却飞快的屈伸,在心中不断的运算着……
“咄!”
不到片刻工夫,莫离稚嫩的小脸变得煞白,一口鲜血猛的喷出,张青峰和韩羽衣急忙扶住他,异口同声的关切说道:“小离,你没事吧!”
张青峰更是忍不住的出声责备道:“小离,你年纪尚幼,切不可强行运算,以免伤了心神和根基!”
“大师兄,二师姐,我没事……”莫离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伸手几可触及的蕴灵花,禁不住闪过一抹憾色。
“小离,你先别急,我来试试看看!”
张青峰说罢,就要捏诀凝气摄物,莫离却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大师兄,千万不要动手,这禁制恐怕有着自我防御之力,一旦触动,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韩羽衣万分不甘的说道。
莫离望着不远处的蕴灵花却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叹声说道:“二师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竟然禁制我们无法破去,证明我与这蕴灵花无缘,再说了,回去路上遇上其它适合我引灵开脉的灵药也不一定,我们走吧。”
虽感到遗憾,但莫离天性淡泊,绝不希望因为自己引灵开脉令得张青峰和韩羽衣陷入未知的危险中。
“小离,修真一途,本就是强夺天地造化为已用,遇此灵物,便是仙缘,如若不取,倒遭反噬!”张青峰脸色满是坚毅。
“大师兄,这禁制绝不是我们所能破得了的,还是算了。”莫离摇了摇头,眼色中已无半点憾色。
“小离,你的经脉比常人更要弱上几分,倘若错过蕴灵花,你引灵开脉几乎无望,难道以后你还整天泡在药坛子里面吗?”韩羽衣死死盯着蕴灵花,旋即凝声道:“我们没办法,难道师尊他老人家也没办法不成?”
“二师姐,刚才我尝试了一下,这禁制绝非蛮力可破,以师父的修为……”莫离说到这里沉吟起来,意思以不言自明;那怕师父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小小长青门只有他们师徒几人,资源有限,师父叶枫的修为也只不过聚灵境,擅长的是炼丹,而自幼就喜欢沉浸在旁人若观天书般禁制和阵法一道的莫离,比之师父叶枫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破不开,叶枫也自然无法破开。
沉思一会,张青峰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时出一块玉简,捏诀注入灵气后埋进了土中,沉声说道:“小离,不用急着决定,一切待回去禀报师尊后再作打算,放心吧,我已做好标志,到时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莫离点了点头,然后自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着繁密符文的玉牌,轻声说道:“大师兄,二师姐,那我们走吧。”
二人闻言分站莫离左右,玉牌散发出一道耀目的光芒瞬间笼罩三人,待得光芒散去时,原地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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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山脉北麓,林木葱绿,在那云深雾绕的险峻群峰之巅,数间简陋的茅房坐落在云海间若隐若现,正是长青药门所在。
一道光亮闪烁,莫离师兄妹三人出现在一处类似祭坛的石台上,一名年约六、七岁,梳着两条羊角小辫的小姑娘急奔莫离,小嘴嘟嚷道:“大师兄,二师姐,小离师兄,你们找到开脉的灵药了吗?”
“小晓,还没有呢。”莫离笑眯眯的抱起小姑娘,继续笑道:“你怎么在这?师父让你背的《青木诀》你都背熟了?”
“嗯,小晓早背熟啦,人家都在这等你们好几天了……”小姑娘灵动清澈的眼睛闪过一抹迷惑,想了想才气鼓鼓对张青峰和韩羽衣二人脆声问道:“大师兄,二师姐,你们这么厉害,怎么找不到灵药呀?”
张青峰伸着手,丝毫不顾小姑娘拼命护住两条羊角辫,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问:“小晓,师父呢?”
“哼,大师兄最讨厌啦,老喜欢弄乱人家头发……”小姑娘嘴嘟得老高,还待出声时,不远处的茅草房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响,烟雾四散弥漫,紧接着一股浓烈的焦糊药味随风袭来……
就在三人愣神时,从浓烈烟雾中蹿出一名须发皆白,身着破烂长袍,邋邋遢遢的老者,不停的哀号道:“啊啊啊……就差一点了啊,就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下次……下次一定能成丹!”
师兄妹四人却波澜不惊,显然对此早以习惯成自然,小姑娘更是挠了挠头上被大师兄揉得乱糟糟的头发脆生生的笑道:“嘻嘻,师父您每次都这么说,可都炸了三十七次炉了,真是笨死啦。”
“死丫头,居然敢笑话为师,哼,去把《玄水诀》抄上十篇,明天交不出来,禁足半个月!”老者闻声脸色一板,肃声咄道,只是眼中宠溺之色却早已出卖了他。
小姑娘显然对此早有经验,仰着粉嫩的小脸气呼呼的说:“师父羞羞,动不动就会罚小晓抄法诀,哼……”
张青峰和韩羽衣,还有莫离三人同时对老者行礼,恭声道:“师父!”
“你们回来了,寻到适合小离引灵开脉的灵药了么?”老者说到这里想了想,然后闷声说道:“怎么样,寻不到吧?哎,你看看你们,都说了,为师必定会成功炼制出最适合小离引灵开脉的丹药了,你们就偏偏不信!”
“师父……我们已……”
老者直接打断了张青峰,信心十足的说道:“青峰你就不用说啦,小离啊,你放心,为师就要成功了,唔,下次为师一定会炼出引灵开脉丹,你等着……”
“师父,我们已经找到蕴灵花了。”性急的韩羽衣却毫不顾忌谈兴正浓,准备在众弟子面前吹上一波的师父,像连珠炮般瞬间把话说完。
正在酝酿如何在几个弟子面前重新树立起威信的老者,闻言不禁愣了愣,有点不高兴的问道:“羽衣你刚刚说啥,蕴什么灵来着?”
“师父,是蕴灵花!”韩羽衣大声道。
“什么,蕴灵花?这怎么可能?这天玄山脉适合引灵开脉的灵药本来就不多,更不可能有蕴灵花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天玄山脉除了离火谷之外,叶枫差不多踏了个遍,若是有适合莫离引灵开脉的灵药,他又何苦整天呆在丹室中钻研引灵开脉的药方呢?想到这里,叶枫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蕴灵花呢?拿出来为师看看。”
韩羽衣想起离火谷可是这老头叮嘱过千万遍的禁地,一时间,语气软了下来,怯声说道:“师、师父……蕴、蕴灵花在……”
“哼,就知道你们糊弄为师!”
“谁糊弄您了,离火谷有蕴灵花。”
“什么,你们去了离火谷!”叶枫一听,脸色一肃,转而对师兄妹几个厉声叱道:“为师的告戒你们全都当成耳边风了么?”
师兄妹几人从没见过叶枫如此严厉,一时间,几人的目光迅速从脸色如铁的叶枫闪过,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
“唉……”叶枫叹了口气,表面虽责怪,但心里却为相扶共携的师兄妹几人感到欣慰,于是缓了缓语气,沉声道:“怎么样?进不了吧?”
其实叶枫年轻时也对离火谷极为好奇,也曾偷偷去过,只知道离火谷有着恐怖的禁制,可心里也奇怪为什么历代祖师把离火谷划为不可踏足半步的禁地。
韩羽衣一见叶枫语气放缓,灵动的眼睛转了转,立即可怜兮兮的说道:“师父,可不是么,唉,眼看着蕴灵花近在咫尺却无法采摘……师父,您看小离,如果没有蕴灵花的话,引灵开脉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师父呀,不如、不如您老……”
“怎么?”
“弟子无能,采摘不到蕴灵花,您老就亲自出手呗……”说到这里韩羽衣拉着叶枫的衣袖,娇声央求道:“师父,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小离终年病魔缠身吗?”
“唔……”闻言叶枫心中不禁一动,但想起历代祖师一直传到至今的厉戒,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师父,蕴灵花就长在那离禁制不到三尺之处,再说了,我们只是破开禁制采摘灵药,又不踏足离火谷,这算不得违反门规吧?”韩羽衣一见叶枫意动,不失时机继续央劝道。
“师父,为了小离,我们应该走这一趟!”张青峰立即坚决表态。
“师父,小晓不要看到小离师兄病殃殃的模样,小晓希望小离师兄可以像大师兄一样好好的,师父,小晓把五行诀全部抄上十遍,求您帮帮小离师兄,好不好?”小晓还不明白太多东西,只知道平时对自己最好的小离师兄需要蕴灵花引灵开脉,于是开出自己最大的筹码央声求道。
虽不想因已给师门造成困绕,也明白师父就算出手破开禁制的可能也几乎为零,但看着一脸决然的师兄师姐和不断央求师父的小晓,莫离心里不禁感动莫名,暗道:“有此师门,那怕不能引灵开脉,也无憾了!”
叶枫却丝毫不因几个弟子的央求所意动,只是,投向离火谷方向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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