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我该说你们执着呢还是老顽固呢？”托尼脸上没有愤怒，只有苦笑。
“你当年可是美国飞船派的领袖。”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思想还陈旧，我在你没出生之前就改变立场了。”托尼看着眼前拿枪对着他的女性，25岁，也许还处在容易狂热的年龄。申玉菲加入他的团队还不到三年，看着文静秀气，没想到身份竟然是叛军。
“我们做过计算，流浪地球计划不可行，飞船逃生是人类唯一的出路。我们绝不要因为联合政府的顽固和迷信而一起困死在这颗星球上！”申玉菲说，“你都进不去地下城，你维护的流浪地球计划要牺牲你本人！你为什么不支持飞船逃生呢？”
“我维护什么，跟我本人能不能活下来无关。”托尼说，“别再浪费资源了，我的号召力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你们在我一个过气老头子身上得不到什么的。放弃吧，我可以不告发你，你本来是很有机会进入地下城的。”
然而他的诚恳在申玉菲眼里却像是嘲弄。
“无论你本人态度如何，只要你在，就是一个标志。有的是办法让你按我们的要求去做。”
“你是指，这个办法？”托尼用手一指她手里的枪。
申玉菲还没有任何表示，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一道白亮的光随着托尼的动作击中了她的手腕，枪落地了。接着有两个金属的手从后抓住了她的双臂。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外号是什么啊？”托尼语调轻柔地说，“就算我已经87岁了，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申玉菲在起初的惊慌之后，又马上镇定下来：“我们对你没有丝毫轻视。实际上，我们对你的了解比你以为的要深。放开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托尼挥了挥手，马克50放开了她。申玉菲拿出一个小平板电脑，打开了上面的一个视频。
视频中是刘培强被反绑着手脚，捂着嘴对着镜头。
“你曾经为他改变立场。那么，这次，会不会做同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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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弄错了。”托尼轻声说，“我当年改变立场，不是因为Leng。我们相交多年，都没有仅仅因为对方就改变立场。”他叹息了一声，“更何况，他还不是Leng。你们抓他，没有什么意义。”
“有没有意义，我们自有判断。”申玉菲说，“不管他现在是谁，你似乎都对有这个皮囊的人另眼相看。”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话说。你们不会懂的。”托尼面色不变，“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受胁迫。”
申玉菲还想说什么，这时托尼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一眼，申玉菲一个箭步冲上来，也向那个通讯器看过去。
发来联络的是潘万里。
“你要是想告发我，现在就是机会。”申玉菲冷笑着说。
托尼盯着那个不断闪烁和响着的通讯器，直到这次联络终止，没有接通。申玉菲露出胜利的笑容，她夺过托尼手中的通讯器，按了关闭键。
“现在不用我说，他们也知道这里出事了。”托尼镇定地说。
“无所谓。”申玉菲说，“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我一小时之内没有回到指定地点，或者没有带着你的话，他就死定了。我不强迫你，你可以自己决定。”
说完，她抬脚便走。走出几步，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了上来。
于是她志得意满地，又补了一句话：“对了，你应该带上那两套战甲。别忘了，你的外号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