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流水一样,悄无声息的流逝着,云舒的情况一天比一天要好。期间吴晨带着他去了一趟上海,云舒见到了他的师兄,一位出色的心理医生,这位师兄嘲笑他,云舒的情况你自己就可以治疗,却要千里迢迢跑到上海。吴晨平淡的说:“因为不敢,怕出意外。”这位师兄意味深长地看着云舒,说:“我从未见过吴晨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丧失自信心,看来你对他很重要。”云舒扭过头,久久的看着吴晨。那两日在上海,吴晨带着她,四处闲逛,黄浦江的风吹着他们年轻的脸,慢慢浏览外滩的建筑。他们曾经有过肌肤之情,而如今却连手都未牵过。吴晨,小心翼翼的护着,就像护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瓷器,他不着急,他等着她好。
在云舒最困难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成了大家的希望。和他在一起,云舒说话的能力在稳步提升。韩一鸣隔两天就被秀秀带来陪着云舒说话,云舒确实是满腹才华。她教韩一鸣幼儿园里所有的功课,他该上小学了,而秀秀和韩天鹏确实对此不在行。云舒除了帮他讲解功课,还教他弹琴,做智力游戏。有些人不用培养就是天生的老师,云舒就是这样的人。韩一鸣很喜欢云舒姑姑,经常炫耀云舒姑姑一讲,他什么都会了。她和韩一鸣在一起的时间,是云舒说的话最多的时候。大家慢慢习惯话少的云舒,渐渐忘却了那个神采飞扬,机灵百变的女孩。
潘民强不习惯,异常想念那个时不时和自己斗嘴的女孩,她不经意冒出精辟的言语,那些话常常让自己回味有余。他时常考虑,自己要不要辞掉市政上的工作,现在的他实在是太忙啦。他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不愿意让人在背后挑剔自己的工作成果,可是他自己公司的业务也越来越多,他哪样工作都想做到最好,可人的精力有限,他疲惫不堪。以前自己从未抱怨过工作忙,和各式各样的女孩纠缠时,一旦发生矛盾,他立马躲回工作中。对于女孩来说,潘民强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恋人,他不会哄女孩,不会迁就任何有一点任性行为的女孩。不过他长得真俊,好像画中走出的男子,多少女孩子都迷失在那高挑消瘦的身材,精致如画的脸庞,和事业有成的期望中。就算是现在,潘民强惦记着云舒时,他身边也没有断过女孩,用他的话说,我又没有招惹过她们,是她们招惹的我。云舒从认识他时,就不和他讨论这些问题,以前的云舒认为和他说这些问题白费精力,现在的她大概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云舒每天对着镜子练习说话,她不想语速慢的让人奇怪,可是效果不好,她自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越想说就越说不出来。小韩一鸣经常来找她,这时是她说话最为流畅的时候,眼中开始充满自信,似乎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又回来了。平时就不行了,思维速度,反应速度慢的惊人,虽然大家体谅她,可云舒不想大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索性就不说话了。
潘民强大概隔个三五天能够见到云舒,云舒依然承担着他公司的会计,只是由原来一月去一次多到三五天去一次,倒是不用因见云舒而寻找理由了。他总是想办法调开公司的人,只为和云舒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想让云舒和他斗嘴,他拼了命的找理由,可是云舒只是冲他似有似无的笑笑,虽然比以前的情况好很多,可是不是他想要的。自己真是贱,以前云舒和他斗嘴,他嫌弃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温柔,现在他真想让云舒大声地嘲讽自己。每次这个时候,潘民强心中都大骂,于海臣,真该死。如果赶上周末,吴晨从外地回来,他们三个人又聚到一起,虽然不似以前热闹,但是每次都让人感觉时光又回到以前了,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这一日是纳税申报日,云舒忙完厂里的事,又赶到民强公司,一干干到晚上十点多。潘民强一直陪着,送她回家。潘民强说要开车,因为云舒的身体似乎大不如以前了,而云舒却说我想坐摩托。潘民强笑了,他就喜欢这一点,云舒似乎从不知道什么是虚荣,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摩托车在家门口停下来,站在树影下的男子冲出来,把云舒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潘民强闻听立马冲了过去,一看是于海臣。他胖了很多,也许是养病期间不能活动,人跟肿了似的。
于海臣狰狞的笑着:“拜你所赐。我什么都没有了。”他脸上的疤,配着这笑容显得异常诡异。
潘民强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你是怎么害人家的,?这是报应!”
“报应,海云舒你会有报应的,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你个骗子,我要看着你被他甩。”于海臣大声反问。
这个时间,海云龙掂着擀面杖下来了。
海云舒拦着一触即发的场面,突然语速恢复了以往的速度,平静地说:“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就是我男朋友,怎么了?至于我会不会被他甩,不是你操心的。如果你不离开。我立马报警,而且这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你还想怎样不手软,我在床上躺了半年,我的脸也被人划了,我的工作也没了。我只不过想和你在一起,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大。”于海臣愤怒的说。
云舒突然提高嗓门,怒斥道:“你要不要脸,你是杂碎生的吗?从一开始,我就叫你离开,是你被我家的钱迷惑,用尽一切手段。告诉你,就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要你的,看到你。我就恶心,你就是个蛆。”
海云龙和潘民强都被海云舒泼妇骂街的反应惊得目瞪口袋,云舒上前抄起还云龙手中的擀面杖,海云龙拦着她:“姐,我来。”
于海臣说:“打呀打呀,我还手就不是个爷们?”
海云舒,海云龙突然冷静下来了,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算计了。
海云舒不屑地笑了:“事到如今,你还不忘耍你的心机。上一次,警察肯定什么都没查出来吧。这一次,想做死我。潘民强,打电话报警。”
“我已经打过了。有证据,去告我们。云舒说的没错,你可真让人恶心呀。”潘民强厌恶的说。
派出所里,云舒做完笔录。云舒,云龙还有潘民强走出派出所。云舒对云龙说:“你先回去,我有话对潘民强说。”
海云龙看了潘民强一眼,就离开了。
云舒对潘民强说:“潘民强,刚才事出有因,才冒认你是我男友,请原谅。”
潘民强苦笑着说:“你不是第一次冒认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原谅。”
云舒说:“你想干嘛?”
潘民强看着云舒的眼睛:“让它变成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云舒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潘民强打破沉默:“不过今天意外之喜,你说话没问题了。看来,早应该让你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为什么不回答我?云舒”
云舒说:“你真的很好。长得好,连我这个女孩都自相惭愧。又有自己的事业,小有钱。虽然花了点,但对我是是真的好。看起来,真的是无可挑剔。”
潘民强打断说:“我好,还不乖乖地做我女朋友。很多女孩子求都求不来。”
云舒被逗笑了;“你这个自恋狂。不过,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我是不是喜欢你,我都不清楚。”
潘民强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真的不如吴晨。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真的不知道。”云舒实话实说。
潘民强突然低下头,在云舒的脸上轻轻地,迅速地吻了一下。
云舒如触电般的看着他。
潘民强不看她:“从现在,不要觉得你利用我了,因为我已经惩罚你了,这是你付出的代价。记住,别再冒认男朋友”
几日后,云舒见到了吴晨。吴晨站在马路边上,嘴角含着一丝激动的笑容。
吴晨说:“我听说你好了!”
云舒好像被他的笑打动,也有点激动的说:“是!”
吴晨说:“对不起,每一次有事,我都不在你身边。”
云舒说:“不要紧,潘民强在。”
吴晨不再说话,是呀,每一次都是潘民强在,自己总是迟到者。也许真的是无缘,吴晨心中伤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