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殿堂内,只有那盏残灯还有一丝光亮。
“毒典残卷,果然藏在神羲门,那东西,足够让我晋升到圣尊境,但如此谨慎还是吃了个哑巴亏,幸好那几个老匹夫没追过来,不然这条老命定是要交代了!”
欧阳坤的眼中有绿光闪过,忽而嘴角勾勒起一抹诡笑。
……
东安王府两列亲兵出动,整齐踏步,在喧闹的长兴街上扫出了一条宽道,行人退让不及,只有两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站在路中间丝毫没有避让。
只见东安王世子龙行虎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围观众人看来他这就是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在东郡敢拦这个泼皮世子的路,大概是脑子坏了。
“我猜他会断两条腿。”
“那女子,肯定会被抓进青楼当属世子的官妓”
下一刻结果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世子不但没有大发雷霆,竟然还满面春光地笑了起来,当街对着那个年轻男子拱手行礼,他这毕恭毕敬的样子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咱哥俩,别拘束,你这世子之礼,我怎么承受得起。”
杨云帆心想:这不是有位美人在边上吗,咱杨家人也是懂礼数……诶不对,她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呀。
此时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圈,终于是恍然大悟:“这不是,北雁郡主吗!真是失礼,失礼。”
什么?北雁郡主驾临东郡了,那可得好好瞧瞧,当年北雁王在东郡可是声威浩荡,一来就是二十万人马,土生土长的上了年纪的东郡百姓都知道,十几年前这里是叫东宸国,是黎国的附属小国。
后来改为东郡,太子登基前夕,国,灭了。
乾盛五年,皇帝周云黎要北雁王表示衷心,逼他出手灭了狼子野心的东宸国,当年北雁大军冲破重重关隘,直逼皇城,那场面何其雄壮,东宸国百姓无忧,降卒十万,只是陈氏一族满门被灭,可怜了那太子妃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没见过人间暖阳,就死在娘亲的肚子里了。
就是那一年,沙场上军功卓越的杨啸,被调拨到东郡,在琉月城建立东安王府,这一块就是他的天下。
“乔月伤势初愈,给她安排一处静谧的院子,好好调养几日”杨云溪从世子的身上光明正大地顺走一把精致的玉骨扇,放在手中把玩,整得世子一点脾气没有,还乐乐呵呵的像个二愣子。
“得嘞,诶,管家”
“来来来咯,府中来客人了呀,真是有失远迎,世子有何吩咐?”一个灰白头发的老管事匆忙间跑了过来,笑脸相迎。
“带北雁郡主去湖心别院,安排几个心细的婢女伺候着”
老管事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除非是皇帝来了,那些什么王亲贵胄的都不必惊异,唯唯诺诺便好。
杨云溪总觉得哪里不对,二叔杨啸既然不在府内,云帆倒也没去花天酒地。
听云帆说最近东郡不太平,他爹特意吩咐的不要出去耍风流,待在府里修身养性,种种花,看看书,练会功,一天天就过去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连他这个世子都不知道,知情者也不肯说,谁不知道他这个大嘴巴喝醉了酒连天王老子都敢骂。但这么一说,还不是什么小事,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正碰巧杨啸也是此时回府,听说有客人到,沉郁的心情变得稍微舒坦了些。
“大侄儿,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终南山的道士来了。”
云溪上前行礼“二叔,别来无恙。”
“云溪啊,你爹知道你要出师,特意从西戍赶回京城了,倒是没想到你会先跑我这来,若是无事的话,早点回京,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杨啸这句话问得他一头雾水:“什么事?我不是很明白。”
“当然是你的亲事咯,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你这小子……”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惊到他了,杨云溪听到这门亲事的时候也很意外,竟然是跟公主从小订好的婚约,他连人家公主的面还没见过呢!
“二叔,这事不急,你倒跟我说说看这终南山的道士是怎么回事?”杨云溪轻摇着扇子,看来对自己的亲事不怎么上心。
杨啸唉地叹了口气,近期的东郡确实不太平,时有怪事发生。
前些时日,有些人家里养的家禽夜里被人放空了血,当时也没人想着要报官,都是这几日查问到的。后来又发生了强抢民女,诸多挖棺掘墓之事,有人当街行凶然后自杀,经查实确有私仇。
杨啸看了搁门外偷听的云帆,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也不必要瞒着他,大不了把他关起来别出去惹事就是。
杨云帆大步往前,站在他爹背后捏起肩来:“爹,就这等破事,也犯不着请道士啊,儿子也想早日为父亲分忧,明日一早,我就带队搜查全城!”
杨云帆一脸兴致勃勃。
杨啸怒骂一声:“搜你个头,给我老实待在府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二叔,我觉得云帆说的对,就算查不到,这也犯不着请道士吧。”
“还没完,最离奇的事还是前两日,在钱江发现了十几具浮尸,这事还没叫几个人知晓,省得闹得东郡人心惶惶。查了两日,查到在一处偏僻小山村里,发生了走山事件,那段时日琉月城也下了几天暴雨,这些尸体应该就是被冲刷进河里的。”
杨啸紧皱着眉头,饮了口茶接着说:
“那个山村,住户绝对不止这十几人,事发之后也没幸存之人报官,我担心,一村子的人全死了,只是尸体还未找到。”
杨云溪对此怪事有些好奇,心想会不会跟抓走秦乔月的黑乌鸦有关,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事发的时间冲突了,难以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