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既然咱们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那怎么说也应该对我有点照顾吧?”
“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我问什么你都会如实回答吧?”
“额,这个得看什么问题,要是我私人问题的话,恕难从命。”汪月霜心里提防道。
“放心吧,绝对不是私密问题,你瞅瞅我都啥年岁的人了,哪能还那么八卦呢。”学弟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其实转念一想也是,都是毕业好多年的人了,虽说是学弟,可也就比自己小四岁而已。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谁喜欢谁,谁追谁,也都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顶多也是会心一笑,淡然处之了。
“那好吧,你说吧。”
“我想问问这几首歌曲的作者是谁。是哪位大家写出了这么好的歌曲,我学习音乐也有三十年了,这些歌曲即使和国外的一些优秀作品相比也丝毫不逊色不论是从曲子,歌词,立意,精神和作品中传达的感情。完完全全展现出了我内心的情怀,把我心里的感情都激发出来了。这个圈子里稍有名气的作曲家我都认识,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个叫什么‘小麻烦’的人,也没有人用这个名字当艺名。”
“我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吧?对不对!”
周围一众演奏人员也都随声附和:“对,我们都很想知道。”
“当然了,我们并不是那些狂热的粉丝,要追到家里去要签名合照啥的,只不过是想见他一面,并且对他表示一下感谢,谢谢他写出了这么优秀的歌曲。”
“对啊,我们很想见见他。”
“啊,我知道了,这个‘小麻烦’是不是前不久在电视台参加了一个大奖赛?写了几首青少年的歌曲,后来还有人偷了她的作品的那位?”
“是吗,我也觉得耳熟,啊,对对对,就是她,我闺女最近天天哼他这几首歌曲上学,都快把我唱烦了。”
“啊,我也想起来了,我儿子也唱过,他还说那几首歌已经被当成他们音乐老师必教的曲目了。”
乐团的成员们七嘴八舌的谈论了起来。汪月霜看着他们,心里很高兴,一方面是高兴他们认可这几首曲子,另一方面也证明了自己的干女儿写的这几首歌曲是真的优秀。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关于作者的话,我不能多透露什么,现在还是保密的情况,就如曲子上所写的,作词作曲都是‘小麻烦’这个人写的,作品质量呢绝对是顶级的,其他的我也不能过多透露,好了,现在你们还是先熟悉一下这十几首曲子吧,给你们半天时间,中午会有人来送饭,旁边就是休息室。吃完饭你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吧,你们先熟悉着。咱们下午见。”
汪月霜转身离开了,乐团的成员们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坐下开始熟悉曲子。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曲子简单的很,关键是配合,于是在练习了一个小时之后,让坐在后面的鼓手走到台前去指挥。大家自己开始了第一次的合奏。
这些麻小凡并没有看到,因为她此刻正在和汪月霜慢步走在学院里,欣赏一下学院的美景。
“看到没,这棵梧桐树,是当年第一任校长亲手种下的,学院是随着龙国成立而建立的,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初,要是那么算下来的话,可是有一百年的历史了。这棵梧桐树可谓是见证了学院的风风雨雨。这颗树下发生了多少事情,已经无从谈起了,但是每个上过学院的人,来学院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咱们在大梧桐树下集合吧。”
新生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这棵梧桐,毕业生要走了,也来看看这颗大梧桐。对了,这里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毕业照如果不在这颗大梧桐下照,那基本上你就算是没毕业。有的学生写了新作品不好意思向别人演奏,便会来到这里对着大梧桐树轻轻弹奏,细声演唱。
有的情侣许愿发誓,也都来到这棵梧桐树下,学长们说,这棵梧桐树里住着一位神仙,只要你遵守诺言,他便会满足你的心愿。
麻小凡轻轻地抚摸着这棵大梧桐,感受着它平滑的树皮,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刻的字,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看不清是什么字了,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横竖笔画。
仰头看上去,浓密的叶子遮挡住了阳光,毒辣的太阳再怎么照,也没有办法穿过来,微风轻轻吹过,只感受到了一丝清凉。这树应该是修剪的原因,主干笔直向上在头上六七米的地方,分成了三个叉一个向上,另外两个分向侧面生长,分叉生得粗壮,长了两三米便又分出了枝杈。
于是乎,这个巨大的树冠直径近乎妖孽般地有20米。树下常年没有阳光,也导致了生长不起来草,于是学院把树冠下面铺上了石板,放上了几个休闲椅,以供学生们休息用。
“啊~,这里真好啊!”汪月霜坐在树下的长椅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伸懒腰。
“小凡啊,来,坐这里。”
麻小凡却没搭茬,仰着头看着这棵树,耳边响着风吹动树叶发起的沙沙的响声,不禁哼唱了起来:
头顶一个天
脚踏一方土
风雨中你昂起头
冰雪压不服
好大一棵树
任你狂风呼
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
有乐也有苦
汪月霜顿时愣住,什么情况,怎么就唱起来了?还是自己没有听过的旋律?
小凡继续唱着,声音平淡无波澜,旋律平稳,沉稳有力。
欢乐你不笑
痛苦你不哭
撒给大地多少绿荫
那是爱的音符
风是你的歌
云是你脚步
无论白天和黑夜
都为人类造福
此时的汪月霜早已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都说天才的灵感说来就来,可也转瞬即逝,万一干闺女唱完之后忘了,这还有录像能帮他回忆回忆。手机前是麻小凡仰望着大树,低声吟唱,手机后面则是一脸惊讶却又不敢出声,捂着嘴瞪大着双眼专心录像的汪月霜。
头顶一个天
脚踏一方土
风雨中你昂起头
冰雪压不服
好大一棵树
绿色的祝福
你的胸怀在蓝天
深情藏沃土
你的胸怀在蓝天
深情藏沃土!
最后一句唱完,麻小凡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感,张开了手臂,好像是在等待拥抱着某个人。那个人却迟迟没来,只是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麻小凡此刻只有这种感觉,眼前的大梧桐就像一位深藏功与名的侠客,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只是当你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守护着你。
好一会儿,麻小凡这才恢复过来,站了好一会儿觉得腿有些累,转身便要坐下来。一转身却看到了汪月霜在那举着手机,满脸笑容,旁边站着一位老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看门的大爷,也就是汪月霜的老师,此时他也在一脸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背着双手。
“哎呀,干妈,你干啥呢?”小凡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泛红。
“哈哈哈,咋还不好意思了呢?当然是给我们的天才少女记录一下创作的过程啊,天才嘛,看到一棵树都能写出一首歌曲。”汪月霜收好手机,坐到小凡身旁,抱了抱她。
“老师,你看看怎么样,我这干闺女不错吧?”
老人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搭话,而是冲着麻小凡展颜一笑,温和的说道:“你是叫小凡吧?今年多大了?”
“爷爷好,我今年14岁,过几天就要去上高中了。”
“哦,原来这样啊,那毕业了有没有兴趣来这里上学啊?”
“啊?什么?”
“我说,来这里上学。有没有兴趣啊?”老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让人看不清他是在说笑还是真的想让小凡来这里上学。
“额,这个,这个,我得和家里商量商量。”
“是吗,没关系,这事应该让家里人知道。能否告诉我你爸爸和妈妈的名字呢?”
“可以,我爸爸叫麻平,我妈妈叫田悦静。”小凡看了一眼老人一旁的干妈,又说道:“她是我干妈,她老公是我干爸。”
老人瞥了一眼身旁的学生,汪月霜冲着老人做了个鬼脸。
“哼,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轻轻呵斥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麻小凡说道:“我叫王祥国,是你干妈的老师。”
麻小凡这才知道这位退休的看门教授名字,认真的鞠了一躬说道:“王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