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办公室里坐着三个虔诚的学生，崔老三闻了闻飘过来的烟雾，觉得味道不错。
“做事总得先从简单的入手吧，然后一点点的解决遇到的各个困难问题，那，我改进了这个东西，这是它的工作原理，但是，我相信你看过之后会头痛，因为我看过之后，我就在琢磨如何用代码语言来替换这些东西。”崔老三将一本册子递给了霍子玉。
摆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头盔。
“正如你们看到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头盔，不过别看不起眼，刚制造出来的时候它价值超过一百万，现在也挺贵，就这三个也只有霍公子能买得起。”
霍子玉瞪眼，“胡说八道，我的父母是清官，那所大学又不是我家的。”
“我相信你，兄弟，贪官是没有本事在一个山沟里建立一所大学的。”段刚说道。
崔老三继续说道，“这里面长满了像海参刺一样的感应器，因为要把信号植入她的大脑，同时还要分析她的思维，所以，感应器探测头有两种，一个是频率发射器，一个是电磁接收器，这个东西画出大脑的结构没有问题，医学上非常实用，不过你们知道，我们要做得比这个要难得多，因为我们想知道的是它里面所存储的东西的状态。这个，这个，不过，看上去没有啥区别，一发一收，早在手机上就实现了。”崔老三说道。
“想进入她的大脑梦境那是非常难的，按照现在的水平，不可能。电脑无法知道她的梦境是什么，电脑只能获取到她的脑电磁波频率，各个区域的电磁辐射等等，再根据头部散热量等物理变化来获得一些数据，但是，从这些信息根本无法构建出她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不知道她在想啥。”
“这个东西算高科技吗？”
“哦，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从我们曾经否定过以及现在一直在否定的高科技公司DLP来看，它必须是，只要它有科技概念它就必须是，否则我们的项目将会被终止，在QZI，已经被终止过好几次了，我们现在能够成功一半完全是因为名字起的好。”
“继续你的介绍吧，说点我们能够听懂的。”
“OK，频率最高我只设置在两万赫兹，我认为这是声感频率的极限了，光感频率设置在可见波段就可以了，我们的仪器可以完成可见光波在视网膜上的投影，不管她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而将来，对经脉的主要频率只有1到10个赫兹，但是，这个频率段非常危险，我需要多做一些实验，否则，恐怕会搭上你我的性命。”
“我去，我们需要不需要找一个专家？”段刚说道。
“专家比我危险，兄弟，专家是没有底线的。”崔老三说道。
“丫头有没有什么意见？”段刚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哈哈……。”姚美人吞了一口唾沫，“我的智商只是用来调戏帅哥的。”
“哇，这话听着真舒服，不过……你到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我现在还需要再搞一个协震仪，用来调节各个触点的平衡频率，希望能够降低共振造成的伤害，最主要的还是要控制振幅，如果她的大脑排斥的厉害，我们就需要增加振幅的强度，当然，只要我们能够进行有效控制就没有什么危险，要命啊，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了。还要解决同频辨识的问题，同频辨识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比如我们眼前有一个苹果，然后我告诉你这是一个苹果，你听到了，同时也看到了，然后，鼻子也闻到了苹果的味道，所以，大脑虽然接受到的是不同的频率，但是，获得的结果是一样的，它就是一个苹果，这些问题都涉及到振幅的强度问题。”
“我怎么感觉我们在玩火啊，大哥。”段刚说道。
“一般般啦，特斯拉当初差点炸掉了地球，我们这都是小儿科，大不了，我们四个人从新投胎去好啦。”
姚美人吞了一口唾沫，“包括我？”
“不，是窦美人和我们三，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崔老三继续说道，“这个头盔的初始设计是民用，所以，可以连接所有的电脑，下一步我要制造的东西就不这么简单了。”
“哦！老大，我们如果造了出来，咱们有没有可能收购dlp？”段刚说道。
“唔，那也不错，霍子玉先生拯救了他的爱人，我们哥俩做富豪，想一想都兴奋，整天花天酒地，美女如云。”
“想得美，你们应该好好看看合同，无论我们发明了什么都是属于QZI的，人家老板又不是傻子。”霍子玉说道。
崔老三叹息一声，把头盔给三个人都套上了，连接了电脑。
“这个头盔里是磁场环境，而且是半幅磁场，对我们的大脑没有伤害。”
二
病房里，霍子玉趴在窦小姐的身边，正在研究电脑里的影像，根据振动频率，分析软件不断地在核对数据，然后将这些数据影像化。
影像在霍子玉看来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特别是通过波位纠正，一道影子刷得一下就出来了，只是可惜，他认为这像是在对暗号，窦小姐那边输入123，我这边出来个人形，可是，这个人形是我定的啊，如果我把123信号确定为人形，那么在我这里就得永远是人形……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将通过我的大脑输出，不断输出给她，就像在教育一个稚童一样，然后反复观察，当这个稚童记住了123之后，反馈回来的信号才能确定是123。
“孩子，这是123。孩子，这是123。孩子，这是123……孩子，这是什么？”
孩子：“123。”
OK，完美。
成人吗，稍微有点麻烦……“嗨！伙计，山坡上没有羊，不要去想羊，记住了吗？”
“不要去想羊，不要去想羊……嗯，记住了。”
霍子玉拿起笔在一个本子上记下了点什么，回头三个人要一起研究，这个代码要怎么写，强大的软件系统是前提，不过还好，无论是声音，还是光线，甚至是气味传递给大脑的信息在电脑里表现出来的唯一形式就只是：频谱。虽然频谱里面包含着复杂的信息，但是，软件系统会解决这个问题，会将频谱还原，想想，这个软件系统需要多么强大。
“怎么样？”崔老三和段刚从门外走了进来，段刚问道。
“我发现她大脑的负荷远远超越我自己，她每天都在经历头脑风暴，仿佛一天工作二十四个小时的科技公司老板。”霍子玉说道。
“哦，她是不是会因此送命？”段刚问道。
“关键的问题是，她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更要命的是，我们也无法控制她的大脑。”霍子玉说道。
崔老三走上前去关闭了头盔的电源，说道，“你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过的注意事项，时间，好吧？还有，她的钛金头盖骨会影响到仪器的工作效率和精确度，这个稍微有点麻烦。”
“你还能改进这个东西吗？”霍子玉说道，“有多大把握。”
“嗨，兄弟，跟你说实话，这个东西无论如何改进都没有一点用处，这个只是让你们做一下初步的了解。这个事不简单，很难，有多难呢，她呢现在就是一个亚马逊土族，非常土的土族，他们的语言一万年来没有人研究过，要命的是还没有文字，懂吗，因为他们没有文明系统。窦小姐虽然是个文明人，受过高等教育，但是，她的大脑不会跟我们对话，她的大脑只会跟她的身体系统对话，而且使用的是上帝发明的一种指令语言，我们无法跟它用语言交流，所以，我们发明了代码这种东西，用来破解上帝的智慧。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文字，但是在我看来，这代表一种有智慧的逻辑系统，要想成功的跟它交流，就得使用逻辑符号语言文字，比如方程式，虽然复杂了一点，但是，对于数学专家来说就简单了是不是？”
“所以……。”段刚说道。
“所以，我们首先得成为一个发明家。”崔老三说道，“我现在最大的把握就是，她不是外星人，也不是猪。”
“你说的东西虽然有点玄，但是我还是相信的，比如你认为电脑是基于中国文化才发明出来的？我不是说电脑很玄，而是基于激发创造力的中国文化。”霍子玉问道。
“首先，中国文化万岁，我们的文化真是太秒了，再传播一千年都妙不可言。”崔老三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霍子玉说道。
“No，你请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你说？”
“影响我写代码不？影响你照顾窦小姐不？”崔老三说道。
霍子玉不知道他的问题里都潜藏着一些什么危险，但是显然，答案只有一个，“不影响。”
“OK，我们来干正事吧。”
三
“我们要做一个饲养场类型的数据库，这边是猪圈，那边是鸡圈，饲料输送系统，供电系统，水电系统都是一样的，但是，喂养出来的物种却是不一样的……。”霍子玉敲着电脑，他在做基本架构，同时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也不知道脑子里乱成什么样子，坐了一上午了，电脑里啥都没有。
“你说鸡跟鸭子之间有没有可能进行有效交流？”段刚在霍子玉发出的声音里听到了饲养场，突然问崔老三。
“你什么意思？”崔老三第一反应是这个小子在给他挖坑，但是又不确定这个坑是给谁挖得，挖完了呢是埋人还是灌水。
“鸭子公子对鸡小姐说，嗨，姑娘，我们下河洗澡去啊？鸡姑娘一瞪眼，你个王八羔子，你这是想淹死老娘我啊，而其实呢，鸭子公子只是想看看她穿比基尼的样子。”
“那么，段刚兄弟，鸭子是这样说话的吗？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崔老三说道。
“显然，我已经翻译过了。”段刚说道，“我同时翻译了古老的亚马逊土族语言和古老的澳大利亚土族语言。”
“感谢，我们不是在研究猪的大脑，也不是在研究外星人的大脑。”崔老三在感谢上帝，感谢完上帝，转身走掉了，走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段刚莫名其妙，这不在一个频道啊，他歪过头去看崔老三的电脑，电脑里是屏保画面，上面是华山之巅，一个大山洞被石头封住了洞口，上书四个大字：闭关勿扰。
“切，这对弗洛伊德大师来说，应该是一个死穴。”他又朝门口瞅了瞅，姚美人今天没来，这倒是很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