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穆一脸求知欲的看向江陵,眼神里带着询问。
江陵垂下眼皮,做作没看见她的询问之意,又道:“这两日他整日在屋里大喊大叫,眼看就压不下去了。正好王爷你来了,可以去敲打他一番,让他别再这么闹下去了。”
“不用。”萧慕寒淡淡道,“没必要再将他关着了,放出来吧。”
“是。”
江陵喊来一人:“去把人放了。”
俩人的整个谈话,易穆都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萧慕寒和江陵在对什么暗号。
什么保护起来,什么小伤,谁啊?
易穆忍不住好奇心盯着江陵看,希望他能透露点消息给她。
江陵低着头,无视她。
易穆撇嘴,好家伙,江陵这家伙是生她气了,她这么明显的暗示他都装作看不见。
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在谈话的时候故意说漏一嘴,让她能猜出背后的内容。
哼,不说就不说。
易穆撇着嘴转头,不再看江陵。
她的神情尽落于主座之上萧慕寒的眼中,他见易穆一脸愤愤,嘴角难得微微上扬。
萧慕寒愉悦的对江陵道:“本王将这五万大军交于你,西京城的安危在你的手中,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的信任。”
“王爷。”江陵站出来,低下头扬声道:“末将恐不能胜任。”
“哦?”萧慕寒挑眉。
“军中同僚的年纪和历练皆在我之上,末将恐不能服众。”
“有人又拿你的年龄和家世做文章了?”
江陵低着头不做声。
萧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本王猜没有人做文章,是你自己不想任这虎威将军吧?”
江陵的手紧了紧。
“哼。”萧慕寒一声冷哼,“谁给你出的主意?”
江陵低着头,依旧不做声。
萧慕寒又看向了易穆。
易穆一脸无辜的瞪眼,看她干嘛,她可没有给江陵出什么主意。
“王爷,没有人给末将出主意。”江陵道,“是末将自己力不从心,没办法胜任这虎威将军一职。”
萧慕寒眯着眼,盯着江陵。
江陵低下头,不与萧慕寒对视。
半晌,萧慕寒冷声道:“那不如你给本王推荐一人,说说谁能胜任这虎威将军?”
“王爷。”江陵一脸为难。
易穆坐在一旁,一脸纠结的看着俩人。
突然,萧慕寒眼神直指易穆,对江陵道:“不如这个虎威将军让她来做如何,恩?江陵。”
江陵大惊,他的本意并不是让萧慕寒把目光放在易穆的身上。
“王爷。”江陵忙道,“易穆只是一谋士,毫无身份背景,若是任虎威将军,恐更加不能服众。”
“恩。”萧慕寒点了点头道,“易穆也不适合任虎威将军,那你的意思是柳祥比较适合,是吗?”说着,他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狠狠地扫向江陵。
江陵见萧慕寒一脸讥讽之意,那一个‘是’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萧慕寒冷哼一声,道:“本王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定是你在望京的父亲来了家书,让你卸去虎威将军一职。怎么,他怕你亲近了我,敬王那里不好交代?”
江陵咬了咬牙,寒王说的不错,正是父亲来了家书,让他推了虎威将军一职。
他江家和外公的赵家是敬王强有力的后盾,父亲怕他在战场上亲近寒王,待回京之后,不好与敬王,也就是他的表哥交代。
最主要的是,江陵心中并不想跟寒王深交,他这个人太难以琢磨,江陵打心底就不喜欢寒王。
“看来本王说对了。”萧慕寒勾唇,“若是本王非要你任这虎威将军一职呢?”
江陵为难道:“王爷,末将难堪大任。”
萧慕寒冷笑:“你能不能堪大任,自己说了不算,本王说了算。”
萧慕寒的话专权又霸道,江陵无言反驳。
“今日晚了,本王就在此地住下。”萧慕寒起身。
易穆忙跟上他。
她来了之后还没来得及跟江陵说上一句话,现在又要跟着萧慕寒的屁股后面走了。
现在的她活脱一跟屁虫,萧慕寒走到哪,她跟到哪。
易穆努力跟上萧慕寒的步子,心里有些不平。
凭什么她没得一点自由,哼,不行,她要反抗。
“王爷。”易穆停下脚步。
萧慕寒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易穆面不改色道:“我想在营地随便转转,视察视察。”
萧慕寒想起她这今日一直拉着脸,便有些不耐的挥挥手。
易穆面露喜色:“谢王爷。”
她转身往与萧慕寒相反的方向走去,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萧慕寒身边,总得给她点时间透透气吧。
萧慕寒见易穆的身影走远,对身后道:“跟上她。”
一道黑影在暗中跟上了易穆。
易穆本来想去找江陵叙旧,但是她一想到他故意忽视她的样子,便负气的不往江陵的住处去。
易穆摸着黑晃悠到南防营的士兵帐篷,见有的军帐里还点着蜡烛,有的帐篷里早已呼声一片。
慕华的驻扎军帐规定,一个军帐里住五到十个士兵。
她皱起眉头,先是走向了呼声一片的军帐。
到了军帐门口,呼声更甚,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易穆站在军帐外,咳了一嗓子,军帐内声音如旧。
“咳咳。”她又用力加大了声音。
军帐内的几人纹丝不动,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
易穆想了想,撩开军帐门,借着月光,发现大床板之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群人。
她数了数,正好八人。
“起床了。”易穆朝他们大喊。
没人理会她,床上的人都在熟睡中。
易穆看了看天色,现在应该是八九点的样子,他们睡得这么熟,难道是白天强化训练之后,实在是疲乏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准备放下门帘退出去,见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易穆面上一喜,便见一人嘟哝着嘴巴翻了个身,接着又沉沉的睡去了。
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放下门帘,没有再打断他们睡觉的举动。
她又往亮着烛光的帐篷走去,到了军帐门口,她故意轻轻地咳了一声,便听军帐内响起一道紧张的声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