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穆被关进了大牢,等着三日后处死。
与此同时,尤琼国来下战书,三皇子晏仇铭亲自挂帅领兵。
虽下了战书,可这战书上切并没言明要攻打慕华哪座城池,只说是攻下慕华,救出易穆。
尤琼国这一封战书,更加坐实了易穆通敌叛国的罪名。
萧慕寒直言自己看错了人,为稳军心,下令三日后,将易穆在众将领士兵面前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边防营军中议论声纷起,大家都不相信那个以一人之躯,还可以谈笑自若的面对尤琼国大军的易公子会通敌叛国。
只是萧慕寒下的是死命令,就算他们有心想要替易公子辩驳,也没有用。
晚膳过后,萧慕寒正在勾画图纸,王平来报:“爷,苏公子求见。”
萧慕寒头也不抬道:“不见。”
王平转身正要给苏沐之回话,谁知他已经擅自闯了进来。
“苏公子。”王平伸手拦下他。
“王爷。”苏沐之推开王平,跪在了地上。
萧慕寒不耐的抬起头,“不是让江陵将你关起来,好好看管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久了吗?”
苏沐之跪在地上道:“王爷,求你放了易穆。”
萧慕寒放下手中的笔,冷笑道:“你也是为她的事而来?怎么,是江陵让你来求本王的吗?”
“不是。”苏沐之道,“王爷,我与易穆一见如故,如今她有难,我自不能见死不救。”
萧慕寒冷哼:“你自己都小命难保,还想着替她求情。”
苏沐之不顾自己的死活道:“王爷,易穆她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请王爷三思。”
“你倒是了解她。”萧慕寒语气不善,“比本王还要了解吗?”
苏沐之低下头,道:“若是王爷真的了解易穆,就不会相信她会通敌叛国了。”
“呵。”萧慕寒冷笑,“你这是在埋怨本王?”
苏沐之垂头,“小民不敢。”
“我谅你也是不敢。”萧慕寒狂妄道,“就算是你父亲苏远,也没有这个胆子,用这样的语气跟本王说话。”
苏沐之咬了咬牙:“王爷恕罪。”
“回去吧,本王没心思应付你。”萧慕寒抬手,撵苏沐之。
苏沐之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他不能看着易穆在自己眼前再死一次了。
“求王爷饶易穆一命。”苏沐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萧慕寒冷眼:“你拿什么求本王?”
苏沐之眼中满是迷茫,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求王爷,他拿什么求王爷放了易穆。
萧慕寒见他陷入了迷茫,感到有些可笑。苏沐之一点也没继承到苏远的小聪明,跟王府那个碍眼的苏禾一样,愚笨无脑。
苏沐之找不到自己的利益价值所在,只能低着头恳求:“求王爷。”
萧慕寒一脸不耐:“王平。”
“爷。”王平上前。
萧慕寒指着苏沐之道:“将他带下去,交给江陵。要他好好看管着,若是苏沐之再跑出来了,本王定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
“是,爷。”
“不要,我不要回去。”苏沐之挣扎,“只要王爷恕了易穆死罪,别说将我关起来,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都可以!”
“等一下。”萧慕寒出声。
王平放开了苏沐之。
萧慕寒来到苏沐之面前:“要你这条命都可以?”
苏沐之忍着恐惧重重的点头。
萧慕寒忽的一声冷笑,接着又摇了摇头,摆摆手道:“带下去吧。”
王平拖着苏沐之下去了。
大牢里,易穆曲卷着身子睡在草席上,已经是暖冬的季节,她身上的衣服在这寒意深深的地牢里,显着有些单薄。
“爷,到了。”
易穆睁开眼,发现是萧慕寒来了,他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王平。
她坐起身,看着萧慕寒,嘴角微勾,学萧慕寒一贯冷笑的样子。
“王爷来了。”她动了动屁股,好让自己的坐姿更加舒服些。
萧慕寒没有嫌弃大牢肮脏的样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易穆坐在地上抬着头,仰视他。
萧慕寒浅咳一声,低着嗓音道:“易穆,知道你被关入大牢之后的事情吗?”
“不想知。”
易穆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要死了,还怕个屁的萧慕寒,自然是她怎么爽快怎么说。
萧慕寒脸色阴沉:“本王都不知道你何时有了大好的人缘。这军中的众将士前赴后继的来为你请命,替你求情,当真是好人缘,让本王颇为羡慕。”
“一般般吧。”易穆夸张的咧起嘴,说的虽是谦虚的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分谦虚之态。
萧慕寒脸色已经开始变得很难看了。
他冲着易穆冷哼:“看来你很享受这大牢的生活。”
易穆道:“人生苦短,生死无常,要学会及时行乐才可以啊。王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慕寒翻个白眼斜视她:“今日你尚且还能自在潇洒,只是不知三日后,你还能不能这么潇洒了。”
易穆耸肩:“没发生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也许过了明天,王爷你就突然反悔,想要放我出去了呢?”
萧慕寒冷声道:“痴心妄想!”
易穆大笑:“我就这么想一想,不会也有罪吧?”
反正都已经是死罪了,她也不怕身上再加一条罪责了。
这叫虱子多了不怕痒!
萧慕寒见易穆那一脸欠揍的样子,闭上眼,隐下心中的不悦。
易穆挑眉,“既然王爷不是想要将属下放了,那来此可是为了奚落嘲笑属下?”
萧慕寒冷哼:“就你,本王犯得着吗?”
易穆点头:“王爷说的极是,犯不着。”
“哼。”萧慕寒一甩衣袖,“等着三日后吧!”
他原是想来看一看易穆的落魄样,结果却找了一通不痛快,不过见易穆已是将死之人,他也无意再为难。
萧慕寒起身想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对易穆道:“沈知遇与你一同欺瞒本王,替你圆谎,你说该当何罪?”
“王爷,此事全是我一人策划,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沈姑娘也是受到了我的威胁,才说了谎话。属下自知难逃死罪,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