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风楚楚猛地后退，惊恐万分看着绣品。
“妈妈，她还活着吗？”
说出这话，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当年母亲的葬礼，她虽然是偷偷参加的，但也亲自看到了她的遗体。
但眼前这个楚字又作何解释？
她脑子一团乱，想要好好思考，就被外头传来的对话声打断。
“她人呢？”
是阿瑾！
他声音不大，可是其中的怒气，她听出来了。
听得这么清楚，难道他要进来了吗？
风楚楚一时紧张，她打量周围，想找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
最后把目光投向那副绣品后面的柜子，目测她躲进去应该没问题。
加上声音越来越近，她没有时间多想，钻进去。
刚合上柜子门没多久，秦念瑾就走进来，他一眼扫去，当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随后跟来的妇人，松了口气。
见他要踏步进去，连忙追上。
没经过同意，就伸手拉他一把。
秦念瑾就跟被什么烫了下似的，用力甩手，力气之大使得妇人一下没站稳，就倒向一旁的太师椅。
跟在一旁的人，见到这副景象，惊呼。
“夫人。”
上去把妇人扶起来，看到妇人脸色有点白，这人就着急说：“您还好吗？我去叫医生吧。”
“刘妈，没事，别紧张。”妇人安慰道。
可她有点颤抖的身体，可不是像真的没事。
刘妈不着痕迹，瞧了秦念瑾一眼，见他没有丝毫愧疚跟关心，还冷漠沉着脸。
“少爷，夫人这两天还在吃药，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您就不能体谅她一下吗？”
“刘妈，不许无礼！”夫人脸色发白抓住刘妈的手。
秦念瑾冷眼瞧着他们，声音如同他的眼神般不含丝毫温度，“你该感谢你曾经为秦家做出的贡献，否则救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直接就把你赶出去。”
“少爷。”
“刘妈，你出去。”
这时夫人也激动，呵斥。
刘妈看她猛烈咳嗽，当然不想听。
但夫人坚持这么做，还说她不走，以后就不要呆在这里。
刘妈被你无奈，只好先行离开，还是三步一个回头，眼神祈求看着秦念瑾，等她停在门口，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少爷，您就看在夫人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份上，对她好点吧。不管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始终都过去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您还是要执着过去的话，那你就要失去母亲了。”
秦念瑾紧绷的脸，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站在那就像是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刘妈叹口气，转身走出去。
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以及躲在柜子里的风楚楚，气氛一下变得十分怪异。
谁都没说话，柜子里的风楚楚都快要被憋死。
“阿瑾，你难道来一趟，坐下说吧。”夫人摆出慈母的笑，想靠近他。
被他躲开，看过来的眼神也是喊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跟冰冷。
夫人顿时心心痛如刀绞，眼前这可是她当初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孩子。她的体质本来就不适合生小孩，但是无意有了阿瑾，她就想就算是拼了命，都要让阿瑾出来。
后来也多亏秦家强大的财力，才让她的阿瑾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可她的身体从此更是虚弱，每天都可靠吃药吊着。尽管她需要的治疗昂贵到让一般人无法想象，可这笔费用对秦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她更知道，如果不是她丈夫曾经强烈要求，阿瑾这孩子恐怕早就想断掉她的药，让她好早点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所以现在阿瑾对她这般冷漠，她一点都不会责怪，甚至愧疚，心疼这个孩子。竟然会有她这么一个母亲，导致他有一个没有幸福，冷冰冰的童年。
甚至因为她，失去了最敬佩的父亲，奶奶也落得个老年痴呆。
一想到这些，夫人心痛难忍，泪水沾满那张脸。
秦念瑾坐在对面，不是没发现，只是他不会去安慰。那种鳄鱼的眼泪，只会让他恶心反胃。
“她在哪里？最好把她交出来，也别打她的主意，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不会善罢甘休，尽管当年我答应过父亲。”
常年不来看她，也不会跟她聊天的儿子，现在终于开口说了，却都是威胁。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绝望的呢，她目光躲避沉默着。
她那副好像委屈的样子，秦念瑾看了心烦，坐着的椅子跟冒出几根针似的，扎的他难受。
他没法继续呆着，立马起身。
“阿瑾。”
看着他走到门口，夫人还是没忍住。
秦念瑾脚步不停，很快消失。
夫人顿时像是全身力气被抽走，咚倒下去。
还在柜子里的风楚楚，听到这不对劲的声音，脑子闪过不好的想法。
她先是打开一条缝，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夫人，大惊失色。
“阿姨。”
她尖叫，推开柜子，冲到夫人身边。
在确定夫人晕过去，她便扯开嗓子喊：“刘妈，刘妈，快来啊，阿姨晕倒了。”
刘妈很快出现，见到这一幕，双腿一软。
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用力将风楚楚推开。
“哎呀。”
被推倒在地的风楚楚，屁股都要开花了，火辣辣的难受。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刘妈的鬼哭狼嚎打断，“夫人，你怎么这么傻呀？明知道少爷不想见你，见到你就要气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好心？夫人，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诶。”
风楚楚拍拍刘妈的肩膀。
被刘妈耸起肩膀，弄开。
“都是因为你，夫人才会倒下，都是你。”
“对不起啊，刘妈。但是我很想说，你家夫人其实就是晕过去，我建议你赶紧去找医生，别耽误治疗。”风楚楚有点无语道。
刘妈的哭声一顿，茫然看着风楚楚。
“你说真的吗？”
“对，你自己看，呼吸还有呢。”她示意刘妈自己去感受。
刘妈果然听到心跳，一下高兴笑开了，“那我去叫医生，你，你照顾一下夫人。”
“放心，我会的。”
刘妈很快就把医生找来，在夫人的房间里进行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