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学生动过几次手？”
“额……林安三次，程漠已经不知道了。”
季廷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拎着藤条，却没有下手。
“嗯，这次训练营为什么不填林安的名字？”
“因为教官是……傅奕亭，所以不填。”张阳生硬生生扛下了季廷最后几下藤条。
“奕亭最近几年他一直都在当教官，其实你应该让林安去的。”
张阳生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喘了口粗气，“老师，我舍不得啊！一开始我也想过让林安去的，但是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奕亭的那些招数，说不定对他来说一点迷惑性都没有。况且，他才跟了我没多久，我还想再带带他。”
季廷抿了一口茶，“行吧，但是下次的训练营，林安必须去，这也是一种锻炼的机会。”
“老师，林安他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几次案件没有突破口都是他提出来的想法，虽然很难以置信，但都是正确的。”
“那么说明他有天赋。好了，下去吧，今天调查到一些新线索。”
“是。”张阳生跟着季廷走出了书房，在楼梯口看见那三个人凑在一起，似乎是在发呆。
“先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季前辈，说起来也有点玄乎啊，主要是我跟林安哥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季廷笑着说道，“所以你们就在想这个？”
“嗯。”
张阳生走到林安身边坐下，“这个女孩，有点眼熟，确实好像在哪见过。一定不是匆匆一瞥，否则不可能会留下印象。”
林安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再加上下午犯的低血糖，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师兄，今天下午的口供给我看看。”
“复印件，知道你要，就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师兄。”
林安翻了一下笔录，没有什么话好说，因为这些从他们的心理测试里就能看出来了。
“这个女孩……我好像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幅刺绣作品。夏昭调一下，那幅作品！”张阳生突然出声，愣是把夏昭吓了一跳。
“好，马上。”
夏昭调出了那幅作品，与照片上的女生进行了对比，不要说，真的还挺像的。
“也许，这就是她想要说的故事吧。”林安放下笔录，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老师，我有点累，先休息了。”
“嗯。”
林安走进自己的卧室，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老师，林安他……”
“我知道，让他去休息吧。”季廷没有在意，直接拿起桌上的笔录复印件，“程漠，这份笔录是你做的，所以你来说吧！”
“好的，师公！”程漠一把抄起茶几上的笔，正打算说。
“老师……我们去楼上书房说吧，林安睡眠很差。”
张阳生有些挣扎地看了一眼，林安的房间，季廷点了点头，“好，我们楼上去谈！”
书房内——
“我今天给叶文清做笔录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已经很脆弱了，所以我问什么，他几乎都说了，也不太需要诈他。”
程漠舔了一下干涩的唇，“他们学校其实以游戏为由，实际犯罪。他们学校的这个游戏，我让齐青哥去完善了，明天可以给你们看。这个是叶文清的手机，里面存了很多的……不雅视频，还有一个群，共商犯罪的。”
张阳生点开了叶文清手机里的视频，还没过几秒钟，就直接把它退出了，脸色铁青，“现在这群孩子，胆子太大了，年纪这么小就敢拍这种视频。”
“夏昭，让你调的完整视频调出来了没？”
“嗯，这是在一个很小型的平台里找到的，是一个加密ID上传的，点击量也不高，所以没有引起骚乱。”
“嗯。”
夏昭把原本找到的视频点了开来，视频清晰度不高，又因为是晚上的缘故，所以人脸几乎可以说是一团马赛克。
“为什么这次的清晰度这么低？比那个片段中低很多。”
夏昭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这就是疑点之一，但是目前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这是学校的监控才能够捕捉到的角度，但为什么监控录像会出现在平台里，如果是想引起大众的关注，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具有影响力的平台，这些都解释不通！”
程漠站在一旁突然出声，“师公，老师，我怀疑叶文清的口供还有隐瞒。”
“怎么说？”
“我调查过了叶文清，他跟孟缘筝是同一届学生，叶文清跟孟缘筝的关系估计没有那么简单，而且……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学生会纪检部的部长了。”
季廷冷哼一声，“孟缘筝的死跟叶文清有关系，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了，我们现在应该去查一下孟缘筝的母亲，会不会跟这么多女生失踪有关呢！”
张阳生点了点头，“好的，老师，我们明天就查，已经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嗯。”
季廷嗯了一声，“程漠，夏昭，先下去吧，我跟张阳生有话说。”
“好的，前辈。”
“是，师公！”
程漠向季廷欠了欠身，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老师……”
“上衣脱了，伏在书桌上。”季廷神情有点严肃。
张阳生浅笑，“谢谢老师。”
“废话少说，你也累了一天了，上完药就赶紧回去睡觉，我的规矩还记得吧。”
“是，不许熬夜，学生记得。”
“嗯。”
张阳生皱着眉头，将衬衫扣解开，慢慢褪下，然后伏在书桌上。
季廷走到书架旁，取下医药箱，帮张阳生全是红紫伤痕的背部上药。
“忍着点，会有点疼。”
“不疼的，老师，谢谢您还愿意接受我。有时候我在想，要是那次出事的不是师母，我不知道我自己会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但是我现在想清楚了，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既然逝者已矣，生者就更应该好好珍惜别人付出一切救下来的自己。”
“好，想清楚了就好！张阳生，你师母会高兴的。”
季廷勾唇，一味地活在自责里，那是对你付出一切的人的不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