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抬头望去,暗暗的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抱着她给商余安买的花步步朝着上面走去。
外公给母亲取余安这个名字想必也是想让她余生安好吧。
只可惜,她还是离开了。
温娆蹲在了商余安的墓地前,伸手用手摸了摸墓碑用着沙哑的嗓音唤了句:“妈,你想我了吗?”
低哑的语音中还带着点点哭腔,小时候已经模糊的记忆也涌进了脑海,模糊到她甚至都已经记不起她长什么样了。
“你离开那么久,怎么也没见你想妈啊?”就在温娆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一道煞风景的言语顿时传入了她的耳里。
商储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夹着已经点燃的烟送进嘴里一吸,又朝着温娆吐了过去。
昨儿个回家听说他姐姐回来了,他都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还真的是回来了。
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都还以为是他们骗他的,走了那么多年她干脆别回来了呗。
让他以为她死在外面了不行吗?
“哼。”商储见她无话可说冷哼句,淡淡的吐了口烟圈朝着她逼近:“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他的音色很小,小到温娆都没怎么听的见,但是她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
一听见这话,她的那张小脸也微微的皱了那么一皱,起身站了起来,拧眉:“不知道。”
不值得,或许这又是值得的吧,好歹,她有了大王,有了那个新的生命,也是他的存在,让她感觉这些都是值得的吧。
商储盯了温娆一会儿突然无话可说的弹了弹烟头,他怎么就会有这么蠢的姐姐呢?连值不值得都不知道。
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不想跟她再说话了,扔下那根烟头转身就走。
谁知身后的温娆却赶忙站起了身子追了上去:“星辰。”
她记得她当年走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矮子,没想到再见他既然长那么高了,而且还是比自己高。
“温星辰。”温娆又喊了声前面那个完全没有一点想理自己的弟弟。
当年他不是喜欢巴着自己的吗?为什么如今倒是那么冷漠了。
难道男孩子真的是越长越高冷吗?
“嗯?”商储眉头微皱,经不住她的叫唤,转身朝着她闷哼了声。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好不好,偏偏要一直叫名字,硬要他答应了才说吗?
“我就是想叫叫你。”温娆干笑两声终于跟他并肩一起走了。
这下那身高对比便更加的明显了。
商储:“……”
“爸爸这些年来身体好吗?”温娆抬头看向商储道,小脸上也挂上了一点点的疑问。
她记得商储之所以还叫温星辰就是因为他出生的那晚满天都是星星。
姓商也是因为随着母姓,所以他学名叫商储,小名叫温星辰。
现在能叫他小名的人也没几个了,也没几个知道他还叫温星辰了。
“好。”商储双手插兜不耐烦的回答道,那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问题多。
温娆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并排走着,直到上了车才分开。
……
夕阳西下,等温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芜州也渐渐的入了秋,黑夜也比夏天来的更快了,温娆耷拉着眼皮打开房门。
谁知刚刚开门看着那透露出来的光亮她就瞬间觉得不对头了。
她记得她走的时候关灯了啊,那为什么这屋里还这么亮堂堂的。
难不成是进贼了?
一想到这里,温娆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手机上按好妖妖灵她才敢踏进去。
客厅没人,难不成在卧室?
就在她提心吊胆准备去卧室的时候,一到阴冷的嗓音瞬间传来。
祁景慵满目深沉,双手插兜看着刚刚进来的女人道:“难怪你想出来住,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住处啊?”
他要是不让简渝去查,他都还不知道温娆既然还有这么一个蜗居。
而且还是两室一厅的房,她自己住一个,还有一个打算留给谁?
温娆一听那声音,整个身子都吓得哆嗦了一下,就连身都不敢转过去看,生怕自己听见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我一个人住习惯了。”愣了好久,温娆双眸一眯还是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去。
而且她还特别的好奇,这房间的钥匙就只有她有,那祁景慵这个狗男人是怎么进来的。
再说他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那从今天开始,你要习惯两个人住。”祁景慵转身坐去了沙发上,不过他听见她一个人住习惯了这几个字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让他知道了这么多年她是一个人,而不是跟那个狗男人。
“我不想。”温娆皱着眉头直接拒绝,愣了会儿她又补充:“习惯很难改的。”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祁景慵冷眼相待。“更何况你以为我会天天来?”
温娆听见后半段,面色一沉随即笑道:“也是,你还要陪你的江款款呢,怎么可能会天天来,既然这样那你干脆别来了,好好的陪陪你的款款。”
越说温娆的言语也越发的阴阳怪气,他和江款款好好的在外面旅游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他可不要告诉她,他是专门回来通知她的。
“祁爷还是快去陪你的款款吧,我这里可不需要你呢。”温娆看着他那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微微撇头下着逐客令。
她都已经给他们腾出听庭苑了,那他能不能也不要再来烦她了。
现在的她可没时间跟她们玩这些把戏。
“温娆,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祁景慵没有动,翘着腿疑问。
这才结婚几天,她就忘记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需不需要他今天晚上再好好的提醒提醒她一下,这次他一定要让她牢牢的记得。
牢到那种永远都不会忘的地步。
温娆冷笑声也坐去了沙发上:“忘不忘记重要吗?反正都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她自然是明白他说的那个身份到底是什么,难道那个身份在他心里一直不都是江款款的吗?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他要折磨的罪人,配的上那个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