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困难,可这回来就容易得多,大家都站起来,看着曲笙惊魂甫定的样子,责怪的话也说不出什么。“好好休息吧,咱们再……”鞋匠也吞了吞口水,这样子是吓的不轻了,也没办法赶路了。
可莫景寒一口否决,他架起曲笙,坚决的迈出第一步,“咱们得快些走,那人的目标很可能是我们,曲笙只是误闯的。”众人都看曲笙的样子都心有余悸,这话一出也就没什么疑议了。他其实不确定这人是谁,目的也许只是曲笙,不过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无所谓了。
“你的木鞋,还有哪些人有?”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木鞋,这是穿越这里的必需品,只要知道了拥有者就可以顺藤摸瓜,不过看鞋匠摇头的样子,他心里的希望也渐渐稀薄,“我可帮不了你了,我这木鞋,早先云南还是可以去的时候,几乎过去的商队人手一双。”
所以大海捞针?莫景寒觉得也不是这样,肯定不是一般的商人,“那人肯定不是商人,如此你还有什么人要跟我说的么?”
鞋匠为难的看着他,这实在是不好想,“哪个生意人会记得自己每卖出一个的客户啊?我这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木鞋在以前只是个普通的特产,几乎人人都有,不过你也知道的,云南嘛,几乎所有的商人现在都在里面了,又不知道为什么出不来。”
所以有木鞋的就只剩下一些百姓和权贵了,这东西虽然普通,可是他知道,那群人对珍宝大约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反而是这种特别的东西引人注目,更容易得到他们的喜爱。可这样一来就难了,大家都有,你要怀疑哪一个都说不过去。
眼看着现在曲笙还是瑟瑟发抖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她好一点再问了。”现在是邹娘子照顾她,毕竟女子方便,但是曲笙不知道为什么紧盯着不远处大家放木鞋的地方。
这个木鞋还是很有些麻烦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它还是木头,这么个天气也不免有些受潮,这自然只是次要,心理作用,更重要的是,大家走多了路也觉得磨的疼,毕竟不如布鞋软和。
只是不知道曲笙为何要这么盯着,难不成跟那个人有关系?
过了几天,曲笙也算恢复过来了,“我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被吓狠了,所以你以后不许吓我。”“我偏要,看你这几天跟个傻子一样。”邹娘子曲笙二人调笑着,可莫景寒却不是这么乐观,曲笙肯定知道什么,只不过现在是不是能问还不清楚,
于是莫景寒一连几天的曲笙的帐篷外面徘徊,若是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呢。不过到底还是曲笙感觉到了莫景寒,“你进来吧,想问什么就问,来晚了我说不定就忘了。”
她开玩笑想调节一下气氛,可是看见莫景寒担心严肃兼有的神色,曲笙也不得不收起笑意,“怎么了?”
“没什么,你说吧,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得排除她身边一切的障碍和危险,他很怕她出事,于是现在这么一直盯着曲笙,就叫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开口说话也有些结巴,可这莫景寒还以为是曲笙没恢复好,
“你若是现在没想明白就以后再说,我不着急的。”曲笙看笑了,她按捺下不安,“你先坐下,我方才是……咳咳,咱们说正事吧,那个人,他跟你脚下的声音是一样的,而且他离我很近,所以我出来孤注一掷了。”
“那你有看清楚什么么?”莫景寒觉得自己像在审讯犯人,不过若是自己眼里的担心心疼少一点就差不多了,“至今只有你一个人见过他,我若是想找必然是要有些线索的。”
嗯……曲笙仔细想了想,这倒有些模糊了,那日也实在是……“哦对了,我记得那人的木鞋,对,那人也有木鞋,只不过好像不太一样,是墨黑。”曲笙就这么巴巴的看着莫景寒,“你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一般人不会相信,若是墨黑的,我大可以认为是铁靴子。”
曲笙歪着头盯着莫景寒的衣领,“嗯,铁靴子踩在石滩上是有声音的,但是他没有,所有的声音真是你那样,踩着木鞋踩碎石子的声音。我肯定!”
曲笙鼓着腮帮子,几乎要咬牙切齿了,莫景寒只得投降了,“我信就是了,可这样也不行,木鞋,墨黑的,大约不够,你还记得什么?”
他尽可能不让她紧张,可是这本来就是不怎么好的回忆,在之前的审讯里他见过,人会本能的倾向于忘记不利于自己的回忆。
可是曲笙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模样也没让他舒心,“算了,”“诶别,我想起来了,你就没问我为什么追上去,那是因为这人的身形特别像萧揽抉。”终于抓住重点了,曲笙舒了口气,“没错,我就是看着他的背影,以为自己找到了神医,才一路跟过去的。”
曲笙接下来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动作,“然后我就被周围的那种声音吓到弹起来想敲昏那人,谁知道是你。”莫景寒点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你肯出来。”是被吓到,不过这样一来,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要杀你,你觉得他会怎么办?”莫景寒觉得这是不简单,与其自己胡乱猜测还不如叫曲笙自己推断,她才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
曲笙倒是没不耐烦,这事她也觉得蹊跷,但是这事情想起来还是不怎么美妙,明年结婚看见她的神色很不妙,像是生气又有点害怕,“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
曲笙看着莫景寒,最终还是摇头,“暂时没有了,我也害怕,没记得太多。”她尽力了,莫景寒“嗯”了一声,站起来撩开帘子出去,“那你好好休息。咱们没多少时间可以等了,就算上不找萧揽抉,也得去云南。”
这是只有他们俩知道的,曲笙心里冒出一抹窃喜,点点头躺下了。
只不过两个时辰之后,曲笙就被邹娘子叫醒了,“起来了,咱们得启程了,大雾已经散开了,都看的清楚。”她扶着曲笙穿好衣服,半晌无言,突然跑出来一句,“你别怕。”曲笙愣了,不过她终于缓过来,冲她一笑,是发自内心的,“我自然不怕,这不是有你们么?”
是啊,这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