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瞎说的什么，一个比一个能编故事。哪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变白呢？你又胡扯不看谱。”一个挎着篮子的妇女路过，听见围坐一团剥豆角的女人说话，忍不住插了一嘴。
“要我说啊，”她索性站住了，干脆凑过去理论，“只有小姐们脸上擦的脂粉才最有用，说这么多还不是买不起。”
“嗨，那你还说，不过我倒是真听我那侄姑娘说了，咱们这啊，马上就要开家新店。”这是个最年长的，不过说起话来那可是眉飞色舞。
“卖什么啊，咱们这啥都不缺了啊？”这位嗑瓜子嗑得香，瓜子壳落在豆角皮上一层盖一层。
“还能卖什么，就我刚才说的那面膜啊，”这老妪手指一弯，顺了顺头发，接着张嘴，“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啊，给你们家闺女备一些，嫁人之前用了，保管那脸蛋哟，油光水滑的。”
一群人都惊叹出声，却也有还不信的。
“叫什么啊这东西，这么好，说的这么神，可别是个花架子诶。”
七嘴八舌的疑虑螃蟹泡泡一样冒出来，那当先说起来的一人丝毫不紧张，气定神闲的跟菩萨一般，“面膜，这好东西就叫面膜，我敢说你们一个都没听过。”
曲笙在楼上，听着饶有趣味，作为正主，造谣的正主，曲笙还是很愿意听听市场意见的。
她挑眉，“看来这攀比的心理倒是古今中外没人逃得掉啊。”正好可以利用一二。
“咱是没见过，保不齐你这上面面膜，就是个唬人玩意儿，你可捂紧了荷包。”
纷乱嘈杂在下，安宁闲适在上，曲笙看戏一样听着，今日可正是开业的日子，虽然日头刚出来不久，街上还没什么人，可这杯茶喝完，曲笙就要开业了。
下面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换了，曲笙即将站起的身子又坐下，
“举人老爷们怎么还没回来，我还等着喝喜酒呢。”说的也没错，这么些天了，榜也不放，人也不放，大家都猜着朝廷是什么意思。
“喝你奶奶的喜酒，人家老爷还在宫里呢。”这年轻一些的嫂子啐了一口，“做事儿不行，倒是整日里想着吃。”
“来来来，我跟你们说，可千万别传出去，要杀头的。”
曲笙白一眼，我在二楼都听见了还别传出去。
“皇帝老子要关着这些举人老爷，前些时候不是风不调雨不顺么，这就是了，要抓几个有墨水的祭天，天上天王老子高兴了，咱们这些老百姓才安全。”
“啊？”曲笙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这些人也太会了，有这么咒人家的嘛？
【小度就觉得这个鬼故事挺有意思的。这些举人都关进去了，指不定是拿去祭天了，主人前几天也这么想的不是吗？】
“咳咳，那我是梦话，梦话，没有要咒莫景寒的意思，柏生都在里面呢，我干嘛说这不好的话。”曲笙别过头去，脸微红。
曲笙看了看自家店铺，马上就要开门了，“走着，咱们开业大吉。”
倾诉环视四周，整个屋子从外到内最得意的设计就是这块小窗了，作为玻璃的替代，曲笙可是求了琉璃厂好几个回合，“老爷子，就真不能做一块琉璃板出来么？我可急着用。”
“这……”老爷子挠头，那位小兄弟可没说要求这么高啊，“我只能试一试，这不是你第一个提出来，我都不知道有这种。”
最后好在有惊无险，还是安上了一块，“曲笙丫头，这可不容易啊，你好生存放，若是需要再来就是。”曲笙还记得大爷摇头感叹道神色，不禁会心一笑，“这也是强行增加亮点嘛。”
硬件什么的都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造势，“深宅大院的就喜欢听这些市井趣闻，不用两三天，我的面膜就可以闻名京城，小度你要不要跟我打赌？”
【主人狡猾，小度才不上当。】他们都挺欢喜，莫景寒这个梁上君子也欢喜，他总算是做了点能帮忙的事情了。眼看着人群越来越多的注意到了曲笙的店面，他派出去的人也没白费。
虽然动嘴皮子宣传的确费力，但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了。莫景寒看着曲笙的笑意，心里我温暖。他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了一些纨绔子弟，借几个小厮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能帮她，做什么都是微不足道。
但是还有些事曲笙没想到的，就听了柏生的话，雇了几个姑且算是安保人员，是两个小伙子，自称打架很厉害，不过是不是真的厉害，曲笙也不希望知道，至少不要在开业那日。
还有两个京城的姑娘，都是农户家里的，曲笙承诺来一日给一两银子，虽然这在曲笙看来算不了什么，一套头面就上千两了，但是小门小户的普通家庭，一两就是一个月的饭钱。
“掌柜的，这衣服咱们能带回去么？”二人异口同声，是一对双胞胎，曲笙看她俩也有些喜欢，便大手一挥做了主。
可高兴坏了二人，还有布料店的伙计。
这个时候，曲笙已经款款而来，人们看呆了不说，身后还有两个一模一样堆少女，穿的也很飘逸，曲笙满意，效果已经出来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发挥了。
“各位客人，”曲笙低沉的声音很磁性，这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也许起因是长久不说话有些不习惯，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莫景寒今日不理会那些文书，就安心的在对面酒楼看曲笙怎么表现，不时喝口酒，“若是日日如此，也无甚遗憾了。”
众人也都注意力聚集在曲笙身上，等着说什么，有些人已经看面膜的瓶子看的不能移开眼了，曲笙摆放展示的只是白瓷瓶子，白瓷瓶子后隐约若现的才是琉璃的。
而且她玩转了下光影，让这二者相互辉映，外面人看见的就是背后闪烁着琉璃光辉的白瓷瓶。
这个时候就算是最普通的白瓷，也会变成羊脂玉一样的价值。
“在下曲笙，今日小店开业，能得各位客人光临，不胜荣幸。”曲笙有点艰难，她本就不擅长这样的客套话，还带浓浓的文言感。
但是这俩姑娘就不是白来的，曲笙早就准备好了今日要说了，三人一唱一和，间杂了许多诗词歌赋，直要把人绕昏了，曲笙次啊停下来，在那个正好的点上，介绍自家的面膜。
“我这家只卖一样东西，只卖给各位小姐，言尽于此，其余更多，敬请各位小姐入店一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