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神色已经彻底迷惘了,这东西要这么麻烦,若是如此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每天搽点粉多方便。
但是接下来的就让她们改变主意了,曲笙取来温水擦擦脸,显出的却是格外莹润的光泽,看呆了两个小姐,要知道此前不久她们脸上的神色还满是不屑。
“二位若是嫌麻烦,到此就好了,但若是还想效果更好,唔——”曲笙不紧不慢的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笑的明媚,“想必那是给不如二位皮肤润泽的人用的,就无须多言了。”
这个时候随从也从冰库里拿出两个礼盒,曲笙亲自接过,奉上,“还请二位笑纳。”
看出她们迷惑中带着势在必得,可曲笙还是命人送走她们了,“欢迎下次光临。”曲笙冷静不失热情。
贡院里,莫景寒对着满桌子的文书拗笔,但是也没过多久就下笔如有神,只是一个上午的功夫,繁乱的纸张就都干净整洁的分类放好了,他很满意,站起来走到外面去,阳光很好,“也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
“哟,咱们举人老爷又开始想小娘子了。”几个公子哥是从御花园另一边过来的,莫景寒笑了笑,不说什么。
“哥几个给他看看,咱们遇上什么好东西了。”
莫景寒也来了兴趣,其实他们做不做这些文书的工作无所谓,都是背后有靠山的,可论起玩,却是自己比不上的,尤其这手上的不是之前羌笛那种寻常玩意。
“这是?”莫景寒自己觉得看的书够多了,但是这是什么东西还没什么印象,但是看着他们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着他们神秘的掏出来,生怕被人看见了,又神秘的放回去藏好,莫景寒不在意客套几句,却记下了这东西的样子。
像是叶子一片一片的,干枯了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能让他们这么宝贝的就不会是普通玩意。
“我这二百两买的,可金贵了,这一批可这么点,”他比划了一个范围,莫景寒看着有些像是推车,那人继续炫耀,“若不是跟着这位爷,还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莫景寒,来一个?”
他忍住皱眉,却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摆摆手就不动声色去别处了,但这东西的形状样貌却是印在了脑海里。
那边纨绔子弟发出欢快的笑声,似乎进贡院以来还没什么能这么开心的事呢,莫景寒觉得之前有,跟曲笙分开之后就没有多少了。
不过自己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自由出入,暂且先等一会儿吧。他看着白日里鲜艳的百花,不由得走过去,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曲笙怎么样了。”
曲笙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着客人送上门来。曲笙甚至不需要去参加她们的宴会,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面膜造成的轰动,那么就等几天吧。
曲笙望着窗外飘飞的雪片,头一次感觉没那么讨厌冬天。
“要加点炭火了啊。”搓搓手,曲笙关上门,转去后院卧室。
几日后,京城因为下雪已经银装素裹了,好在车马没怎么受阻,进城关口的士兵苦是苦了一点,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交接去酒楼喝酒吃肉,也不怎么有怨气,只希望来的人能少一点,或是时间过的再快一点,就能松懈下这一身甲胄了。
“过关。”这一声似乎比风雪还要冰冷,最前面的士兵一激灵,但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如此就失了威风,于是恶狠狠的上前,伸出有些粗糙开裂的手要检查。
但阻止他动作的是那人的后退和一面腰牌,火气一瞬间暴起,但他看见令牌又冒一背的冷汗。
是皇帝的金牌,守城门三十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东西,以前只是听说过,不过现在这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却让他再也不敢直视,冷了好半天,才喏喏的放行,“您请。”
斗篷人也不生气,拂去肩上雪花,拉低了帽檐,步步生风,不多时就消失在风雪里。但城门那一群士兵还是看着背影,一直一直,直到换班的另外一队来了,才有些恍惚的交接了。
“别看了,那是新任的监察使大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走吧,去喝点酒歇歇。”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城门口一直都有人守着,只不过那个金牌,却是头一遭遇到了。
酒楼一楼大厅里,也许是因为风雪的缘故,人很多,酒香四溢,到处蔓延着热火朝天的议论,若是曲笙这时候去,定然会喜欢这种围炉夜话的热闹氛围。
“咱们是走了什么运了,竟然碰见皇上的金牌?”就是那呆愣了的士兵,喝了许久,都醉了还是在说这一件事,也许是这事太惊喜,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觉得。
“杜三你别念叨了,跟婆娘似的,大人不过是查案回来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咱们是守门的,指不定在阎王殿里喝酒呢。”
杜三点带念头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个理,但一口冷风灌下去又觉得不对,可身子已经被同伴带着走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喝酒去。”交班时间到了,这一批人很快就离开,勾肩搭背晃去酒楼了。
“咋可能嘛,一个外放的都没有,那下边地方的咋办?京城的油水谁不想捞一笔?就这么给拦下了?”隔壁桌的不以为然,这些事小人物里也有看得清楚的,但是现在本应该下放到地方的举子都留在京城里,便真如那老汉所言,地方官升不上来,油水没捞的了。
一进门就是这么热闹,他们也寻个地方坐了,“嘿,杜三,你可是看清楚了大人的,你可知道些什么嘛?”杜三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他拿着酒的右手被同伴捅了下,酒液洒出来一大半。
周围瞬间安静,都看过来,杜三成了焦点,每一双眼睛都看着自己,他却一点得意都没有,甚至有点想躲起来,随即他瞪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