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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母带给芙洛拉·波斯特的教育是昂贵、重视体育且长期的,于是在她19岁那年,当他们因年度流行的流感或西班牙瘟疫而相继于几个星期内去世后,人们发现她具备了一切所需的艺术素养和高雅气质——除了能让自己谋生的以外。

人们总说她的父亲是个有钱人,但他的遗嘱执行人却在他死后惊恐地发现,他实际上只是个穷光蛋。在缴纳完遗产税,又让债主们心满意足之后,他的孩子只剩下每年一百英镑的收入,并且没有房产。

不过,芙洛拉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种坚强的意志,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一双纤细的脚踝,它们一个没有因她一贯的任性而动摇,一个也没有因她曾经被迫参加的剧烈体育运动而受损。但她同时也意识到,这两者都不足以成为她养活自己的工具。

于是,她决定先和一个朋友——斯麦林夫人[2],一同住在后者位于伦敦兰贝斯地区的家中,直到她决定好要去哪里安置自己和那每年一百英镑的收入为止。

父母的去世并没有给芙洛拉带来太多的悲痛,因为她几乎不怎么了解他们。他们沉迷于旅行,每年只在英国待上一个月左右。芙洛拉从10岁起就一直在斯麦林夫人的母亲家度过她的学校假期,而在斯麦林夫人结婚之后,她就转而将假期消磨在其他朋友家中。因此,在父亲的葬礼两个星期以后,在二月的一个阴沉的下午,芙洛拉带着回家一般的心情走进了兰贝斯地区。

斯麦林夫人很幸运,她继承这处房产的时间恰恰好,在后来的日子里,随着时尚潮流从梅费尔[3]转到了泰晤士河的另一侧,泰晤士河边的石墙附近成了阿根廷妇女和她们的斗牛犬闲逛的广场,那个地区的房租也由此飙升到了可笑的高度。她的丈夫(她是个寡妇)在兰贝斯拥有三幢房子,后来都作为遗赠留给了她:一幢位于老鼠广场,算是这三处里最讨人喜欢的,从它那贝壳形的窗户望去,能看到变化无穷的泰晤士河;而其他的两幢,一幢被推倒了,被一个车库占据了地盘,另一幢则不论用来做什么,都显得太过狭小和不方便了,如今已被改造成了“老外交俱乐部”。

当芙洛拉乘坐的计程车停在老鼠广场1号的门口时,挂在铁制小阳台上篮子里的那盆白瓷天竺葵让她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从计程车上下来向房子走去时,她看到斯麦林夫人的管家斯泰勒已经将房门打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带着勉强认可的神色。她想,他几乎粗鲁得就像一只乌龟;她很高兴她的朋友并没有养什么宠物,否则它们可能会怀疑自己被嘲弄了。

斯麦林夫人正一边在客厅里等她,一边俯视着河水。她是一个26岁的爱尔兰女人,身材娇小,面色白皙,有着一双灰色的大眼睛和一个小巧的鹰钩鼻。她在生活中有两个兴趣。一个是将理性与克制强行送入大约十五个出身富贵的绅士的心胸之中,他们都疯狂地爱着她,并且因为她拒绝与他们结婚而飞到了卢巴人的琼松拉湖或是夸那顿之类的偏远地方。她每周都给他们所有人写一封信,而他们也写信给她(她的朋友们都知道这一点,也为此吃到了苦头,因为她总是将信中冗长乏味的内容大声朗读出来)。

这些绅士们,因为他们在野蛮的异国他乡付出的辛勤劳动和他们对斯麦林夫人的忠诚,被统称为“玛丽的拓荒者们”——此句引自沃尔特·惠特曼的一首意气风发的诗。

斯麦林夫人的第二个兴趣是收集胸罩,并力争寻找到最完美的一个。她被誉为全世界范围内拥有最多和最好的此类收藏品的人,人们希望在她死后,这些胸罩能被留给国家。

在胸罩的剪裁、合身、颜色、结构和正确使用方面,她是个权威专家;而她的朋友们也知道,即便在她情绪极度低落或身体不适的时刻,听到这番急匆匆说出的话,她的兴趣也会被激发出来,她的镇定也会恢复过来:

“我今天看见一个胸罩,玛丽,你一定感兴趣……”

斯麦林夫人性格坚毅,趣味高雅,当难以驾驭的人性将它粗鄙的一面强加于她的生活计划之上时,她对待它们的办法是简单而有效的:她会假装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而且通常一段时间之后,它们就真的不是了。或许基督教科学派[4]在组织规模上更大一些,却很少能取得如此成功。

“当然,如果你鼓励人们去认为他们自己是混乱的,他们就会变得混乱。”这句话是斯麦林夫人最喜爱的格言之一。另一句是:“胡说,芙洛拉。你是在幻想一些事情。”

然而就算是斯麦林夫人自己,也并非没有“幻想”所特有的那种温柔风度。

“好了,亲爱的,”斯麦林夫人说(这时,高挑的芙洛拉弯下腰来吻了吻她的脸颊),“你想喝茶还是鸡尾酒?”

芙洛拉说她想要茶。她收起手套,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拿起茶和一块肉桂薄饼。

“葬礼很糟糕吗?”斯麦林夫人询问。她知道,波斯特先生——那个以严肃的态度对待游戏却对艺术不屑一顾的大个子男人,并没有受到他孩子的缅怀。而波斯特夫人也没有,她曾希望人们都能过上美好的生活,并仍然是绅士和淑女。

芙洛拉回答说那很可怕。她又补充说,她不得不提的是,所有年长的亲戚们却都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他们中有谁邀请你去和他们一起生活吗?我是想告诫你这一点,亲戚们总是希望你能同他们一起生活的。”斯麦林夫人说。

“不,记住,玛丽,我现在每年只有一百英镑;而且我不会打桥牌。”

“桥牌?那是什么?”斯麦林夫人一边问,一边茫然地瞥了一眼窗外的河水。“无疑,人们总是用稀奇古怪的方式消磨时间。亲爱的,我认为你很幸运,总算结束了学校和大学里的那些可怕年头,在那儿,虽然你自己并不喜欢这些游戏,却必须得把它们玩个遍才行。你是怎么对付这种事的?”

芙洛拉想了想。

“嗯——首先,我一向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盯着树木,什么都不想。周围总会有一些树的,因为你知道,大多数游戏都是在室外玩的,即使是冬天,树也仍然在那儿。”但我发现人们会撞到我,所以我不得不放弃一动不动地站着这种做法,像其他人一样跑起来。我总是追着球跑,毕竟,玛丽,球在游戏中是很重要的,不是吗?直到我发现他们不喜欢我那么做,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近过它、撞到过它,或是对它做出本该做的任何一件事。

“所以,我干脆跑得离它远远的,但他们似乎也不喜欢这样,因为观众中显然有人纳闷,我独自一人在球场边缘做什么,为什么每次一看到球靠近,我就会远远跑开。”

“然后有一天,在一场比赛结束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来找我,说我不好。体育女教师似乎很担心,问我是否真的对长曲棍球(那是比赛的名字)毫不在意,我说是的,恐怕我真不在意。她便说这真遗憾,因为我父亲非常‘热衷’于它,那么我到底在意些什么呢?”

“于是我说,好吧,我不太确定,但总的来说我觉得,我喜欢让周围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而宁静,不必费心思去做什么事情,能够嘲笑别人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的笑话,可以去乡下散步,不用被要求表达对事物的看法(比如爱,比如难道不认为某某东西很古怪吗?)于是她说,噢,好吧,难道我不觉得自己可以试着稍微放松一些吗,就算为了父亲。但我说不行,恐怕我不能。于是此后她便不管我了。但其他人还是说我不好。”

斯麦林夫人点头表示认同,但她告诉芙洛拉,她的话太多了。她补充道:

“现在,说说关于和谁生活这件事。当然,你可以在这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亲爱的。但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想去做些工作的,对吗?然后挣到足够的钱,买一套自己的公寓?”

“什么类型的工作?”芙洛拉问,她坐在椅子上,端正而优雅。

“这个嘛——组织性的工作,就像我以前做过的那样。”(因为在嫁给“钻石王老五”托德·斯麦林——一个诈骗犯之前,斯麦林太太一直在当一些活动的组织者。)“不要问我那是什么,确切地说,因为我已经忘了,很久没有做过了。但我相信你能做到。或者你可以做新闻工作。或者记账。或者养蜂。”

芙洛拉摇了摇头。

“恐怕这些我都做不了,玛丽。”

“好吧……那接下来怎么办,亲爱的?现在,芙洛拉,不要懦弱。你很清楚,在你所有的朋友都有工作的时候,如果你没有,你会很痛苦的。何况,每年一百英镑甚至不够你给自己买长袜和扇子的。你将来要靠什么生活?”

“我的亲戚。”芙洛拉回答。

斯麦林夫人震惊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质询,因为尽管她有着高雅的趣味,但她也是一个意志坚强、很有道德的女人。

“是的,玛丽。”芙洛拉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才19岁,但我已经注意到了,虽然人们对依靠朋友生活这件事仍然抱有一些荒谬的偏见,但无论是社会还是个人的良心,都没有对依赖亲属的程度加以限制。”

“如今我的亲戚多得离谱——我想,你要是能见到他们中的一些人,你会同意‘离谱’这个词的——在父母两边都是。父亲有一位单身的表亲住在苏格兰。母亲有个妹妹住在沃辛(这似乎还不够,她还养狗)。母亲有个表姐或表妹住在肯辛顿。另外还有一些远房亲戚,我想是母亲那边的,他们住在萨塞克斯……”

“萨塞克斯……”斯麦林夫人陷入了沉思,“我不太喜欢那个词的发音。他们住在一个破败的农场里吗?”

“恐怕是的。”芙洛拉勉强承认了。“不过,我不必非尝试他们,除非其他所有方案都失败了。我提议,给我提到的这些亲戚们都寄一封信,解释一下情况,然后问问他们是否愿意给我一个家,以换取我美丽的眼睛和每年一百英镑的收入。”

“芙洛拉,太荒唐了!”斯麦林夫人喊道。“你一定是疯了。哎呀,用不了一周你就会死的。你知道,我们两个都讨厌亲戚。你必须和我一起待在这儿,学习打字和速记,然后你可以当别人的秘书,再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漂亮小公寓,我们还可以举办可爱的派对……”

“玛丽,你知道我很讨厌派对。我心中地狱的样子,就是在一个寒冷的房间里举办一场盛大的派对,每个人在那儿都必须好好地打曲棍球。不过你让我跑题了。等我找到一个愿意接纳我的亲戚时,我就会着手改造他或她,改变他或她的性格以及生活方式,以此来适应我自己的品位。然后,等我满意了,我就结婚。”

“谁,请问?”斯麦林夫人粗鲁地问;她的心里七上八下。

“某个我会选择的人。如你所知,我对婚姻有着明确的看法。我一直喜欢‘一段婚姻已被安排妥当(a marriage has been arranged)’这句话的发音。所以婚姻应该是被安排的!这难道不是凡人能迈出的最重要的一步吗?我更喜欢这个‘安排’的想法,而不是‘婚姻在天堂里被缔造好了’的那个。”

芙洛拉这番具有说服力、近乎法国式的、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斯麦林夫人瑟瑟发抖。因为斯麦林夫人坚信,婚姻是在两个相爱的灵魂的结合下自然出现的,婚礼应该在教堂里举行,并且伴随着所有常见的繁文缛节和欢呼喝彩。她自己的婚姻就是这样诞生和被庆祝的。

“不过我想问你的是,”芙洛拉继续说,“你认为给所有这些亲戚统一发一封通函是个好主意吗?我的效率会让他们印象深刻吗?”

“不会。”斯麦林夫人冷冷地说。“我想不会。这太拖沓了。当然,你必须写信给他们(每次的信都要完全不同,芙洛拉)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如果你真的疯到想继续坚持这个想法的话。”

“不要大惊小怪的,玛丽。我会在明天午饭前写信。我还是今晚就写吧。只是我觉得我们该出门吃饭了,是不是?去庆祝一下我作为寄生虫的职业生涯正式开启。我有十英镑,我要带你去新河俱乐部,天堂般的地方!”

“别犯傻了。你很清楚我们必须得有男人。”

“你不愁找不到他们的。有没有哪位‘拓荒者’休假回家了?”

斯麦林夫人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幽怨的、母亲般的神色,在她朋友的脑海中,这种神色被同与“拓荒者”们有关的想法联系到了一起。

“比基。”她说。(所有的“拓荒者”们都有一个简短而粗鲁的绰号,很像是奇怪动物的叫声,不过这很正常,因为他们都是从满是奇怪动物的地方而来的。)

“还有你的二堂兄,查尔斯·菲尔福德,他也在。”斯麦林夫人接着说,“高大、严肃、肤色黝黑的那个。”

“他倒是可以。”芙洛拉说,“他有一个好笑的小鼻子。”

于是,在那天晚上八点四十分左右,斯麦林夫人的汽车载着她自己和芙洛拉开出了老鼠广场,她们身穿白色的裙子,头上戴了一圈滑稽的小花环;坐在她们对面的是比基和查尔斯,芙洛拉以前只见过六次而已。

比基说起话来结巴得厉害,但他滔滔不绝,因为结巴的人都很爱说话。他是个三十几岁的普通人,刚从肯尼亚休假回家。他通过证实她们听到的有关那个地方的所有可怕谣言来取悦她们。而身着燕尾服的查尔斯虽然看起来不错,却几乎一言不发。感到好笑的时候,会偶尔发出一声响亮、低沉、悦耳的“哈哈”。他23岁,即将成为一名牧师。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凝望窗外,几乎不看芙洛拉。

“我觉得,斯泰勒对这次短途旅行不太赞赏。”他们开车离开时,斯麦林夫人说。

“他看起来又怀疑又担心。你注意到了吗?”

“他会赞赏我的,因为我看上去很严肃。”芙洛拉说,“如果你想看起来严肃一些,一副直鼻梁会大有裨益。”

“我可不想看起来严肃,”斯麦林夫人冷冷地说,“等我不得不去把住在某个难以到达的地方、身处于某种难以想象的关系中的你解救出来,因为你再也没法忍受了的时候,我会有足够的时间去严肃的。你告诉查尔斯这件事了吗?”

“我的天哪,不!查尔斯就是一个亲戚,他可能会认为我是想去赫特福德郡,同他和海伦表妹一起生活,并认为我正拐弯抹角地想获得他的邀请。”

“好吧,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查尔斯说着转过身来,不再研究窗外掠过的闪闪发光的街道了。“花园里有一架秋千,夏天会有烟草花,如果你来,我和妈妈或许会很高兴的。”

“别犯傻了,”斯麦林夫人说,“看——我们到了。你找到靠河的桌子了吗?比基。”

比基设法找到了。当他们面对桌上的鲜花和灯光而坐的时候,透过玻璃地板,可以看到下方流动的河水,也可以在跳舞时从交错的拖鞋间凝望它。透过玻璃墙,他们能看到驳船从外面驶过,船上闪耀着浪漫的红色和绿色光芒。外面开始下起雨来。不久,玻璃屋顶上便汇成了银色的涓涓细流。

晚餐期间,芙洛拉将她的计划告诉了查尔斯。起初他很沉默,她觉得他一定是惊呆了。尽管查尔斯没有一副直直的鼻梁,但“严肃”二字已经分明写在了他的身上——正如雪莱在《朱理安与马达罗》的序言中写到的那样:“朱理安十分严肃。”

但最后他开口说话了,像是被逗乐了般:

“好吧,要是你烦得不行了,不论你在哪儿,给我打个电话,我开飞机来救你。”

“你有飞机,查尔斯?我觉得初级牧师是不该有飞机的。它是什么型号的?”

“一架双翼贝利莎蝙蝠,名叫‘超速警察2号’。”

“但说真的,查尔斯,你觉得牧师应该有飞机吗?”芙洛拉继续说,她的心情很不好。

“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查尔斯平静地说,“总之,你告诉我,我就会去。”

芙洛拉答应说她会的,因为她喜欢查尔斯,然后他们便一起跳起舞来。四个人坐着喝了很久的咖啡。后来到了三点,他们觉得该回家了。

查尔斯帮芙洛拉穿上她的绿色外套,比基帮斯麦林夫人穿上她的黑色外套。没多久他们就开车回家了,一路穿过雨中的兰贝斯街道,在那里,每幢房子的窗户都被玫瑰色、橘色或金色的灯光所点亮,在这些灯光的后面正举行着派对,那里有牌戏、有音乐,也有一些无聊透顶的活动。雨中的商店橱窗也亮起了灯,里面陈列着一件连衣裙或一匹唐三彩骏马。

“那是‘老外交俱乐部’。”当他们经过那个可笑的小房子时,斯麦林太太饶有趣味地说,装满金属花的花篮从它那窄小的窗台垂了下来,楼上的房间里传来了音乐声。“可怜的托德把它留给了我,这真让我高兴。它确实带来了好大一笔钱。”因为就像所有一度贫穷而悲伤、后来变得富有而快乐的人一样,斯麦林夫人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钱习以为常,她总是幻想着在手中把玩它们的场景,并为她拥有了好大一笔钱这个想法深感陶醉。这令她所有的朋友都很高兴,他们会赞许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拿着玩具的好孩子。

查尔斯和比基就在门口向她们道了晚安,因为斯麦林夫人很怕斯泰勒会请他们进来喝上最后一杯鸡尾酒,芙洛拉咕哝着说那太荒唐了。不过,当她们两人走上铺着黑地毯的狭窄楼梯,悠闲地准备上床睡觉时,她还是觉得十分郁闷。

“明天我就要写信了。”芙洛拉说着打了个哈欠,将一只手搭在纤细的白色栏杆上,“晚安,玛丽。”

斯麦林夫人说:“晚安,亲爱的。”她又补充了一句,说芙洛拉明天会考虑得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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