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和睡眠的双重重压之下,又过了两日,申仲秋这个原本十分骄傲自负的人,彻底的沦为了一个可以为了一口水或者一顿饭,而毫无底线的向人祈怜的奴隶。
“你想要水是吗。”黑衣人甲手里举着一碗水,高高在上的低头藐视着申仲秋。
申仲秋跪在跟前,此刻的他形骸消瘦,蓬头垢发,比一个一二日未食的可怜乞丐还可怜,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直点头,哀求道:“是是是,求大人赏我一口水喝,狗奴才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看到我鞋子上的污泥了没有,舔干净了。”
申仲秋毫不犹豫,俯过身去,两手抓着黑衣人甲的靴子,脑袋凑过去,伸出舌头,像狗一样的舔着鞋面上的污渍。
黑衣人甲冷冷一笑,道:“很好,张嘴接着吧。”
申仲秋扬起了头,张大嘴,等着接住黑衣人甲从上倒落的水。
黑衣人甲将手中碗倾斜了个角度,里面的水以一条小飞柱的形式,精准的落到了申仲秋的口中。
申仲秋闭着眼,一脸的享受,原来,这水不是水,而是酒。
“看你表现好,大爷心情好,特意赏你碗酒喝。”
一碗酒很快倒干了,申仲秋意犹未尽的舔着唇,方才很多溅了出来,淋湿了他的衣襟,他便抓起肮脏他衣襟,含在嘴里,疯狂的吮吸了起来。
黑衣人甲看得胃部发毛,一脚将他踹到,道:“起来,跟大爷走。”
申仲秋不敢忤逆,其实是早没了那种志气和思想,步履蹒跚,畏畏缩缩的跟在黑衣人甲身后。
黑衣人甲将他带出了牢房,走过几个回廊,来到了一间小屋前。
黑衣人甲道:“进去。”
申仲秋十分忧惧着说:“大爷,里面有,有什么。”
“叫你进去便进去,再啰嗦让你再渴上几天信不信。”黑衣人甲不耐烦的轻喝道。
申仲秋被折磨得对“口渴”二字油然而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虽然对将发生在屋内的事同样感到畏惧,但他更惧怕牢房里的折磨。
他战战兢兢的来到小屋门前,伸出发抖的双手,轻按在了门上,犹豫了几次,才闭上眼用力推开了门。
这门原来只是轻轻合着的,他由于太过激动,又太过恐惧,竟然一个踉跄跌倒了进去。
他恐慌的爬起身来,迅速往屋内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人影,才算稍微安心了些。
随即,他目光死死盯在了摆放在屋子中心的一张桌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的绝品佳肴,申仲秋顿时口水直流,他是多么的想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大吃特吃一顿,但他现在视黑衣人甲和乙为自己的人上人,一切行动都需要经过二人的允许才行,他充满期待的回头望向黑衣人甲,眼中除了祈怜,再无其他感情。
他回过了头,却发现空空无一人,黑衣人甲早不知去了哪里,他呆呆的驻足良久,终于欣喜若狂的回身扑向了桌子。
好似恨不得将桌上的食物一口气全部吞进肚里,他用手疯狂的抓食,那个情状已不是狼吞虎咽这个词所能形容的了。
没有人管,没有人约束,申仲秋放纵的,毫无节制的吃,吃得饱之又饱,躺在地上的他,双手捧着鼓胀得又高又圆的肚子,喘着粗气,一脸的幸福和满足。
整个世界,整个人生,仿佛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使人满足的了。
申仲秋还在痴迷的回味着这种幸福的感觉,却在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他的幸福感顿时转为了恐怖,猛然爬起身,朝外望了一眼,他不禁为之一怔。
只见有三个青衣丫鬟,排成一列朝屋内走来。
前面那个手里捧着毛巾和香皂等洗浴用具,中间那个着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最后那个则手提木桶,一手一个,且都装着冒着热气的水。
三人朝申仲秋行了个礼,手捧毛巾和香皂的那个说:“老爷,小婢们奉主人之命,前来伺候老爷沐浴更衣,请老爷随小婢等到屏风后。”说罢,便走向了屋角的一张大屏风。
申仲秋此刻才注意到这张屏风。
“老爷,请吧,我们也好回去跟主人交代。”
申仲秋愣愣的跟着走了过去。
一段挺长时间过后,申仲秋终于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他干干净净,身着华贵新装,俊朗了很多,但看神色,却还是木木然然,双眼空洞,早非以往的申仲秋。
“老爷,小俾们先告退了,请您先在此等候片刻。”
丫鬟说完,一同走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申仲秋呆呆的看着门,然后低头前后左右看了看身上的衣着,好似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的。
“咚咚。”
敲门声起。
“老爷,奴婢奉主人之命,前来伺候您。”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外传了进来。
“进,进来。”
门被推开了,一个婀娜多姿,娇柔万艳的漂亮女子缓缓走了进来,轻轻的合上了门,插上了门闩,步姿妖娆,步履轻盈的走向了申仲秋。
女子来到申仲秋身前,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抓起申仲秋的手,带着勾人笑意,拉着他缓缓走向床边。
申仲秋心神荡漾,一副痴呆模样,傻傻呼呼的让女子牵着走了过去。
来到了床前,女子面对着申仲秋,笑意不减,起手解着自己的衣裳,轻裳从他圆润的肩头滑落。
申仲秋的鼻息越来越急,越急越重,两道鲜红鼻血流了出来,但他什么都不在管了,扑了过去。
太阳东升而又西落,这一夜,再也没有什么铜锣,什么大钹,什么唢呐,什么冷水等等之类的伺候。
申仲秋的睡眠得到了放纵,他一觉从中午睡到了晚上,再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床上、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坐了起来,尽管头有点晕,但经过这一段充足的睡眠,他精神大振,印堂的灰黑色也转为了暗黄色,若是这样下去,相信不用十来天,他的身体和精神面貌便能恢复个十之七八,很快便能再度容光焕发。
桌上摆着点糕点和水果,他走过去,先拿起水壶往嘴里倒满了水,再拿起糕点吃了几块,然后坐着发呆。
“砰。”
突然,门被粗鲁的推开。
两道人影昂立在门前。
看到这两个人,申仲秋脸色骤然煞白,因为这两个人却不是黑衣人甲和乙,又会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