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清晨，刚刚度过了夜晚的云州城再次有了一丝人气，大街上，江羽在四处闲逛。
美好的一天，从上街闲逛开始。
虽说他和小柳已经定好了“作战计划”，但考虑到小柳的伤势，江羽还是决定等她彻底伤好之后再执行，毕竟柳大小姐很厉害，小柳若是不保持全盛战力的话，他们基本没有拦下来的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小柳的武艺究竟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那个冷漠丫鬟会武功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和柳锦雯比起来怎么样？应该是要差一些的吧？
毕竟柳大小姐可是号称能自创武学的天才，年纪轻轻就武艺高强，其武学上的天赋，每每都能把可怜的柳二小姐虐得体无完肤。
尤其是她的身法，单论速度连柳老爷子都比不上，想要拦住这样的一个人，那实在是……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师父说过，不去试试就永远不会有希望，再怎么不可能，那终归也是一种办法，试了可能会失败，不试绝对不会成功。
“大小姐，你是怎么看二小姐的？”走向路边的一个烧饼摊，江羽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柳锦雯现在应该也还是在他身边，他问的话她应该听得见。
“是以前有什么矛盾吗？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有我能帮上忙的。”
“大小姐你想啊，你们毕竟是姐妹，有什么事就面对面说一下嘛，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不是吗？”
“拜托了，不要沉默好不好？”
一轮问下来，柳锦雯毫无动静，江羽习惯似的叹了口气，对烧饼摊的摊主说道：“买烧饼，和之前的一样。”
这段时间，他闲着没事就会这么问一遍，就是希望柳锦雯能主动开口和他说说，然而遗憾的是，在这个问题上，柳锦雯没有一次回应过他……
“小哥，还是买来送给巷子里那些乞丐啊？”这时，烧饼摊的摊主开口问道，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麻利地给江羽装烧饼。
“对啊，我不是来过很多次了吗？”江羽回道。
自从发现巷子里的那些流民乞丐之后，他基本每天都会来买些烧饼送过去。
按理说他来的次数也不少了，烧饼摊摊主就算再健忘，也差不多该记住他了。
“小哥，我劝你还是别买了。”摊主说道。
“我又不是不付钱，你不用管这么多，赶紧的。”
“不是啊小哥，我想说的是，其实你没有必要再买了……”摊主支支吾吾地说着，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那条巷子口，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
江羽转身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些流民乞丐所在的巷子口的位置，不知何时围起了一小圈的人，人群里有几个捕快正在挥手驱赶着围在附近看热闹的百姓。
他刚刚走神了都没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捕快在这？是在驱赶那些流民吗？还是……
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江羽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真是造孽啊……”身后的摊主看着他，再次叹了口气。
挤开围着的人群走到巷子口前，江羽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别靠近啊！大家别靠近啊！在外面看看就行了，我们还要保护现场！”
阴暗的巷子里，遍地尸体，浓稠的鲜血让这条阴暗的巷子充满了血腥，一具具七零八落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弃在那，满地都是对死者的亵渎。
是真的七零八落，那些瘦骨嶙峋的尸体中，有不少都是断了手脚，失了头颅，有些甚至连指节都被残忍地割了下来……
是虐杀吗？
“听说是一刻钟前才报的官府吧？”身旁，两个大妈互相交谈着对方所知道的消息。
“真可怜，一大清早的就见到这种事，到底是谁下的手，这么残忍……”
“这些流民虽然又脏又臭，但他们也没做什么啊，犯得着杀他们吗？”
“该不会是杀人狂吧？”
“云州城里有杀人狂？哎哟我滴乖儿子唉，看来得请柳老爷子来帮忙了……”
江羽愣愣地看着巷子里的满地尸体，浑身僵硬，瞳孔缩到了极致。
死了？全都死了？
血流干了？救不了了吗？
头，忽然好痛……
“来，别放手，师父教你，握紧刀，从这个位置下去，这里可以一刀毙命……”
“师父，停下，求求你，快停下……”
“你看看你，怎么又把刀松开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它的血流干之前，是绝对不能停下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巷子中，有某具靠在墙边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腹部受了伤，好像还在缓缓地流着血。
小女孩费力地转了下头，正好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江羽，她的这个动作很细微，或许只有江羽看到了。
视线交碰，江羽浑身一颤。
不是都说好了，他要做好人的吗？
小女孩看着江羽，嘴角勉强扬起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下一瞬间，江羽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捕快，飞速冲向了那个小女孩。
“喂！你小子想做什么？”
“这里是案发现场，你可别闯进去！”捕快们急忙转身，想要拉住江羽。
“呼！”就在这时，柳锦雯的身影一闪而过，右掌在捕快们的身前一挥，力度刚刚好地将这几个捕快往后推了数步。
“等等！你们……唉？柳、柳家人？”一块玉佩隔空丢来，捕快连忙伸手接住一看，顿时心里一惊。
柳家人在云州是有特权的，这并不是因为柳家人做了什么什么高官，结识了多少多少权贵，而是因为柳家的老爷子和二小姐，一直都在守护着云州的百姓。
捕快们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又继续去驱散围在四周的其他百姓。
江羽迅速跑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前，急忙蹲下身伸手探了下她的脖子。
太好了，还有反应，还活着，应该还有救……
可是，她的身体好冷，是失血过多了吗？
同时，江羽还扭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尸体。
只剩下这么一个还活着吗？
这时，柳锦雯身形一闪，移动到江羽身旁，伸手快速点了小女孩身上的几个穴位，然后扭头看向江羽。
“去，医馆……”
江羽愣了一下，这好像还是柳锦雯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
“好，麻烦大小姐在前面带路，去最近的医馆。”仅仅是愣了一瞬，江羽便反应过来，抱起小女孩，对柳锦雯说道。
由于一些原因，柳锦雯是绝对不会和这个小女孩有接触，所以只能由他带这个小女孩去医治，但他又不太认路，平时来这里都是毫无意义地闲逛，都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只能麻烦柳锦雯带路。
“不是，是我带你……”
出乎江羽的意料，柳锦雯摇了下头，伸手从江羽的腋下穿过，脚尖在地上一踏，直接跃到了房顶上，朝着一个方向极速冲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