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弹可破的皮肤、柔顺飘逸的长发、精致漂亮的五官、略显瘦弱的身材、纤细白嫩的手指……这真的是男人吗？
江羽看着眼前的风墨，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见到风墨的时候除了觉得这小子确实有点帅以外，他并没有往其他多余的方向去想。
然而现在再仔细一看，江羽忽然发现，这姓风的其实还挺像女人的。
长得就阴柔，虽然胸很平，但谁说女人就一定会有胸了？
至于男女差别最明显之一的喉结……好吧，挡在折扇后面江羽也看不见，但喉结的明显与否也并非是绝对的，有些女人喉结就比较明显，也有些男人喉结就不明显，尤其是像风墨这样阴柔的男人……
师父说，在有一定相似度的情况下，当人在心里觉得某样东西是另一样东西时，即使这个东西并非真的是，人的这颗脑袋也会极力寻找相似点将这两样东西强行拉在一起，以达到符合人内心想法的情况。
因此在破案的时候，江羽一向不喜欢在缺少信息的情况下妄加猜测，因为这样很容易就会对自己的大脑造成干扰，自我增加破案的难度。
因此对江羽而言，破案最首要的并非是推理，而是收集信息，就比如说现在……
“风兄，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江羽好奇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空气忽然一顿，江羽明显注意到风墨拿着折扇的手抖了一下。
这是风墨下意识的反应，对这个时刻保持着优雅的人而言，会做出这种反应就是说，江羽的这个问题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并让他感到了震惊。
在这种情况下，震惊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自己秘密暴露的惊愕，二是对江羽这个问题感到不可思议。
想试探出是其中的哪一种，这并非难事。
“风姑娘，你就是女人吧？”江羽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抹肯定。
这两种可能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慌乱，用肯定的语气直击对方的心灵，若是第一种可能，除非是心理素质十分过硬，否则多多少少都会表露出一些慌乱。
如此一来，便可确认答案了……
这个答案对江羽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从见到风墨的第一眼，江羽就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无法掩盖的违和感……当然，这种“无法掩盖”是对他而言，其他人未必看得出来。
若风墨真是女扮男装的话，或许就可以解释这种违和感的来源了，可若不是……那问题可就要严重得多了。
至少说明，这个人绝对比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要危险……更严重一点地想，他甚至还有可能和师父扯上关系……
“江兄，你脑子没问题吧？”然而，出乎江羽的意料，风墨只是露出了一点难堪的表情，脸上并没有什么慌乱的反应。
是他赌错了吗？
江羽微微凝神，集中注意去倾听风墨的心跳声。
“大哥哥，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就在这时，江血薇上前抱住江羽的手臂一拽，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同时，小柳也走上前，无奈地看了江羽一眼，朝风墨行了个礼，说道：“抱歉，这孩子不太懂事，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毕竟在下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被人说了，不会放在心上的……”风墨微笑着摇头道。
“老风，原来你是女人啊……”另一边，萧捕头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啧啧说道。
“萧捕头，请不要跟着一起瞎起哄。”风墨看了萧捕头一眼，转头看向江羽，微笑说道：“好了江兄，玩笑的话就到这里，我们该来处理案子了……”
“也是哈。”江羽看着他，笑了笑回道。
和风墨一同走进巷子里，捕快们掀开了两具尸体上的白布。
这两具尸体的外表都很惨不忍睹，这并非是若容貌……或者也可以说是容貌，毕竟脸皮都被人给划破剖下了……
总体而言，两具尸体都受到了凶手十分残忍的虐待，除了扒皮抽筋这种常规操作以外，这次连眼珠都没放过，巷子里一片血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具尸体应该都是在死后才被凶手做了这些的，因为江羽并没有在周围的地上或者墙上有发现飞溅的血液。
也就是说是死后虐尸吗？
“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迅速进入状态，江羽蹲下身，一边观察着尸体，一边问道。
“我们昨晚在酒馆的那个时间段。”风墨蹲在江羽身旁，萧捕头、小柳和江血薇则站在后面。
“我们在酒馆的时候？我记得这里离那家酒馆好像没多远距离吧？”江羽一愣，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眉尖一挑，说道：“有意思，竟然是在我们身边这么近的地方发生的……
对了，这两人是什么身份查到了吗？”
虽然小柳在客栈的时候和他说过这个，但为保万一，江羽还是再问了一遍。
“暂时还不清楚。”风墨摇头，回道：“尸体受损严重，这一点难以辨认，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能够辨别身份的东西。
不过这点不用担心，这两人已经在这躺了一晚上了，估计他们的家属也差不多该去官府报案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嗯……”江羽微微点头，继续翻看着尸体，问道：“他们的致命伤在哪？”
尸体上的虐杀痕迹如果是在死后才添上去的话，那让这两人致死的伤就肯定是在别处了。
“脖子。”风墨用折扇分别指了指两具尸体的脖子处，解释道：“根据这两人嘴里的血来看，他们应该都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凶手拧断了脖子，从而致死的。”
“一招杀死？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看来凶手不一般啊……”江羽伸手按了按两具尸体的脖子处，微微皱眉，说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在尸体上做的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
就算留下再多的伤痕，这个致命伤也根本不可能被隐藏住，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又或者说，其实凶手的意图根本就不是为了隐藏？而是有着其他的原因，比如……泄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