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大哥,李畅大哥。”
李畅昏迷中听得有人呼唤自己名字,努力睁眼,却是一阵剧烈疼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难道我这只独眼也失明了?
李畅心中大惊,之前的情景也依稀想起来了,是陆无涯那老道要害我。
“是初夏吗?我现在哪里啊?还在悬崖下面吗?那老道陆无涯呢?”
李畅边说着又尝试睁眼,却发现除了剧烈的疼痛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是我,大哥,我是初夏,您醒了呀,这可太好了!”
果然是常初夏,李畅问到:“我已经到悬崖上面了吗,初夏?是那老道长刺瞎我眼睛的,他人呢?”
“大哥,是一个道士老爷爷把您送上来的,他走了,说是要去办点事情。”
果然是那臭道士陆无涯,害我彻底失明,李畅骂了一句咬着牙说:
“那恶老道害我失明,初夏你也要注意,小心他去而复返,再次作恶。”
“再次作恶?!年轻人也未免有点太不识好人心了,我这是在医你双目,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你的盲眼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吗?”
陆无涯的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应该是老道轻轻飘落的声音,这敏捷的身手,动若脱兔。李畅按老道的说法试了一下,果然那只忙眼有了感觉,心中一喜,可能是冤枉他了,可是为什么双眼都看不见了?
“您说医我盲眼,可是为什么另外一只好眼也看不见了?”
老道闻言呵呵一笑,说到: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人的双目都是血脉相连的,治疗左眼的同时,右目血脉也必须切断,这是一种保护措施,好比你修缮房屋,有两根柱子,你无法不管另外一根柱子,而只去更换其中一根柱子!否则房屋会塌掉的,好了,别废话了,相信老夫的话就赶紧仰面躺好,我把药给你敷上,再晚恐怕留下后患。”
“道长,您说去办事,原来是去买药去了?!”常初夏突然插话说道。
“还是这娃儿机灵。”陆无涯说着已经把买来的药打开了,看到李畅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顺从地躺在了岩石上,也就不再出言相讥了。
“陆大爷,您买的这是什么药啊?”
李畅降低了声音问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歉意,为自己之前的鲁莽言辞感到惭愧。
“这药采自11种天然植物油脂,然后用文火熬煮11小时方可制得,各种植物油脂之间的配方就是老道的独家秘方了。”
李畅一听惊讶地说到:“植物精油?植物精油能治疗伤口吗老爷子,那是按摩使用的。”
“你就放心吧,你说的那什么精油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老夫这药功效就是用来加速伤口愈合的,同时还不留疤痕,当然,你的右眼是无碍的,主要是左眼有伤口。”
老道边敷药边继续说道,“此药再连续使用三月方有效果,届时你的双目即可重见天日了!那时一定是很漂亮的一娃儿啊。”
李畅心想,感情这药就是类似硅凝胶之类的药吧,促进伤口愈合,疤痕修复的,李畅刚想说话确认,忽然老道严肃地说道:“趁你养伤这会儿,我还有两件事情要讲给你听。”
李畅忙说到:“陆大爷医我双目,有如再造之恩,有话恁只管吩咐。”
陆无涯见李畅痛快应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你我也是缘分,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很惊讶你的眼睛,后来发现你这只眼不是瞎,而只是没开而已。”
没开眼?怎么感觉像是骂人,李畅心想。
老道继续说道:“后来经我多方求证,才确定你的那只独眼属于慧眼未开,也研究了慧眼打开的方法,一直到昨天把你引至崖底,一方面是给你那些图纸,另外一方面是要帮你把慧眼打开,这样你才可以做一番事业。”
李畅联想到投资巨亏的事,确实属于没有慧眼,不识人啊,心头一凛,确实如此,双博士可谓有才,不识人导致有才而无用武之地,亏损自不可避免,慧眼不开,难成大器。
“而让你慧眼洞开的方法就很简单粗暴,但是却需要医术高超之人,幸运的是你遇到了我。贫道自幼习医,曾经救人无数,今日医你也只是顺手而已。”
李畅心下很是感动,来到这个陌生世界,能遇到陆无涯老先生确实幸运!
“在我为你医眼的时候,发现你骨骼轻奇,特别适合习武,你的轻功甚好但是却无半点内力,似乎是天生如此,能否跟老夫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
李畅心想,这该怎么解释?我也不清楚呀,难道是雷击的原因吗?想到这里不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陆无涯见状说到:“你也不用为难,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我想说的是,我想收你为徒,把我之所学悉数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陆老道的功夫李畅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高深,但是送火器图纸,医疗双眼,把自己从崖底带上等已经让李畅对陆无涯佩服至极,能跟陆无涯习武确实也是另外一件幸事啊。
听老道有意收徒,李畅激动地说,“那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呀,陆大爷,不,陆师傅。”说着李畅就要翻身坐起,却被老道伸手摁住。
李畅瞬间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似有千斤之重,却又瞬间消于无形。
“你刚敷完药,不要动,拜师礼改日再补就可以了。”
“道长爷爷,您也收我为徒吧。”一直没说话的常初夏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三个响头磕在地上,“我一定会努力学好功夫的。”
“哎,我不能收你为徒。”老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罪孽呀,老夫之前收过一个徒弟,名唤邓心亮,十年前,也就是他十五岁那年,因为跟此山附近村民起了冲突,后来竟然仗着自己有功夫傍身,一夜之间屠杀全村,放火烧之,简直毫无人性,这件事之后,我就把他开除师门,命其不得再度作恶,否则纵使我在千里之外也要取其首级。”
陆无涯说着语气更加沉重起来:
“当年我收他为徒时已经看出该子杀孽太重,但我想只要天天以理教之,应该可以感化于他,没想到我从他五岁开始收他为徒,十年时间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可见人性难移啊。”
“师傅,可是那是他呀,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又不认识他。”常初夏委屈地撅着嘴,固执地说。
“先别着急叫我师傅,孩子,因为我观你之相貌,也是与那邓心亮颇有几分神似,也是戾气太重,将来恐怕杀孽不小,我怕又收一个邓心亮啊。”
陆无涯虽然百岁有余,说出这些话来兀自伤感得很,居然潸然泪下,可见当年邓心亮的事情给他伤害很大。
“师傅,我有李畅大哥照顾,不不,以后就是师兄了,我时时刻刻不离开师兄半步,有他的限制和约束,您大可以放心。师傅,您看这样可以吗?我以我性命发誓,倘若以后不听师傅和师兄的话,滥杀无辜,定让我初夏不得好死!”
常初夏鸡啄米一般在地上磕得啪啪只响,李畅不由心生恻隐之心,就接着说到:
“初夏,不仅仅是无辜的人,即使曾经是你的敌人,一旦他们投降于你,也不可再动杀心!否则天地不容!你看这样好吗师傅?“
陆无涯见常初夏甚是真诚,而且自己本身也喜欢这孩子,就伸手把初夏扶了起来,严肃地说,“很好,我相信你孩子,但是,我对你二人也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将来如果你们发现邓心亮依然杀戮太多,就帮我除掉他,别让他继续为害江湖!”
常初夏和李畅都是一口答应,此时李畅感觉舒服很多,只是双眼依然蒙着黑布,就爬了起来,跟常初夏一起跪倒拜师。
“我虽然收你二人为徒,但是我却并无师尊流派,我之所学甚杂,但是皆会传授于你二人,唯望你二人能够秉承我之志向,将诛灭木屐王朝作为己任。”
二人连声称是,又一次跪倒行礼。
自此,李畅、常初夏二人跟随陆无涯开始了在万龙山上的学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