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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体贴

既然是这样,杨帆也就爽快的应下了。他伸手,说:“合作愉快。”

周跃伸出手握住杨帆的手,笑着说:“合作愉快。”

周跃走后杨帆马上叫人着手准备竞标的事。

走出爱诺的大门后,周跃给秦墨大了个大话,说:“鱼上钩了,准备收网吧。”

秦墨冷冷地说:“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随你,反正要我做的我都做完了。”

晚上杨帆和许昔诺在爱诺酒店吃的饭。吃完饭,杨帆把许昔诺带到一个大的宴会厅。宴会厅的舞台上立着一件华美的婚纱,在灯光的照耀下,婚纱上的金丝熠熠生辉。

杨帆拉起许昔诺的手,问:“喜欢吗?这是我给你设计的,世界上只此一件,独一无二。”

许昔诺看着婚纱愣愣地出神,杨帆一把抱起许昔诺,走向舞台上的婚纱的方向。许昔诺伸手搂住了杨帆的脖子,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想把她的一生都托付给眼前这个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的男人,此生无论风雨或是晴空,都要与他一起面对。

走到婚纱旁,杨帆小心地把许昔诺放下来。许昔诺伸手去触摸婚纱,不仅感叹:“真漂亮。”

杨帆利落地把婚纱取下来,递到许昔诺的手中,说:“快去试试吧。”杨帆说着把许昔诺拉到一个休息室门前,为许昔诺推开门。

许昔诺拿着婚纱进去了。一会许昔诺把门打开,露出一条小缝。她透过小缝,低声说:“杨帆,我够不到拉链,你能帮我弄一下。”

杨帆捂着眼睛,红着脸进去。他在许昔诺的背上摸索了一会,终于摸到了拉链。他向上一拉,轻易地帮许昔诺弄好了。

许昔诺低头看了一下,还挺合身的。她抬头看向杨帆,他还捂着眼睛杵在那儿。许昔诺伸手把杨帆的手拿下来,说:“你看,怎么样?好看吗?”

杨帆傻笑着说:“好看,你一直都很好看。”

许昔诺踮起脚尖,凑到杨帆的脸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杨帆伸手把许昔诺环抱在怀里,下巴抵着许昔诺柔软的头发,说:“昔诺,嫁给我吧。让我来爱你,守护你,一辈子。”

许昔诺倚在杨帆的肩头轻轻地点头。

杨帆感受到许昔诺的动作,他吻着许昔诺的额头,说:“昔诺,我爱你。”

“我也爱你,一直都爱着你。”许昔诺在杨帆的耳边轻声说。

多年前就应该发生的事,现在终于回归到原来的轨道了,在绕了这么一大圈之后。相爱不已,相守亦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此刻的他们以一种更加成熟的心态来面对彼此,面对生活。爱情也在时间的磨砺中得到积淀。现在的他们与七年前相比,多了一种别样的柔情,岁月带来的不仅仅只是令人心疼的沧桑。

真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

晚上杨帆把安若素和沈冬柏叫到家里,他和许昔诺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肴款待安若素和沈冬柏。

灯光明亮,佳肴罗布,香气撩人,装修素雅简约的别墅内,杨帆和许昔诺坐在餐桌的一边,沈冬柏和安若素坐在餐桌的另一边。他们多像两对让人艳羡的情侣。但现实却是以场错综复杂的食物网。月老子安排姻缘的时候,男女并不是一一配对,像一条复杂的的一元多次函数一般,X和Y并不是一一对应的。

每个人都在朝自己爱的走去,奋不顾身,为所爱不出所有,却忘了回头看一眼,爱着自己的那个人,那个追着你跑的人。

七年前,许昔诺生日时安若素,沈冬柏还有很多他们大学期间的好友都在这个房子里给许昔怒庆生。那时杨帆就爱着许昔诺,宠着许昔诺。如今,七年的时间流水一般逝去,杨帆的眼里还是只有许昔诺。

安若素压抑着内心的苦涩,轻笑着,面对今天的一切。

杨帆深情的望着许昔诺说:“我们要结婚了。”

其实杨帆不说,他们也知道,一切还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插曲呢?彼此相爱的人结婚,这本就是没什么悬念的事。

沈冬柏看了一眼失落的安若素,笑着举起酒杯,说:“恭喜啊,恭喜。什么时候办婚礼,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别客气。”

杨帆举起酒杯和沈冬柏喝了一杯,说:“还没定呢,定好后一定会找你帮忙的。你就等着吧,我不会和你客气的,还有红包先准备着。到时候我找你要。”杨帆开心地和沈冬柏开着玩笑。

自从许昔诺走了后,杨帆这些年一直都是严谨认真,不苟言笑的。现在竟然和沈冬柏开玩笑。沈冬柏瞥了眼安若素,她安静地坐着,脸上风平浪静。但是她餐桌下紧握的双手出卖了她波涛汹涌的内心。

沈冬柏伸出左手握住安若素的手,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安若素的碗里,说:“吃块排骨吧。”

安若素夹起排骨,低头小口吃着。

许昔诺看着安若素,笑着说:“若素,冬柏对你真好。”

沈冬柏微微一笑,说:“我对她一直都很好,别人都看得到,就是她看不到。”

安若素斜瞥了沈冬柏一眼,沈冬柏立刻闭上嘴巴。

杨帆拿起酒杯对安若素和沈冬柏,说:“爱诺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二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谢谢你们为爱诺所做的一切。谢谢。这些年大家的努力,我都知道。爱诺是我们三个的。咱们都是爱诺的主人。冬柏,若素,让我们一起为爱诺的璀璨的明天,干杯。”

杨帆干脆利落地喝掉杯子中的酒。

安若素为何而来,杨帆自然知道,但是她的感情他无法回应。只能把她的辛苦归为为事业的努力。

“杨帆,你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来的。现在不比以前,打工终究是不牢靠的,创业才是好出路。爱诺成功了,我们的辛苦也就值了。如果不是当初跟着你一块创业,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公司里苦苦挣扎呢。冬柏,你说是不是?”安若素说着看向沈冬柏。杨帆要和她划清界限,她就顺了他的意。这或许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但愿她的爱不是他的负担,没有给他带来困扰。

沈冬柏思索着,缓缓地点头说:“嗯……是啊。”

他们各怀心思的吃了一顿饭,表面是一派和谐。

吃完饭,沈冬柏和杨帆去厨房洗碗了,安若素和许昔诺在客厅看电视。许昔诺打量了安若素几次,最后终于开口对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安若素说:“若素。”

“嗯。”安若素依旧盯着电视上的广告,低声回应着。

“我和杨帆……我们……如果你要是感到有什么不悦,我想你道歉,为你这些年为杨帆所做的一切,你这些年付出的青春年华,辛劳汗水。对不起,若素。”许昔诺心疼安若素为杨帆做的一切,心疼她傻傻的等待一个不爱她的人。

安若素看向许昔诺,轻笑着说:“傻丫头,你有什么好跟我说对不起的,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对了,忘了祝福你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祝福,还有祝你们早生贵子,给我生个侄子或是侄女,让我也体会一下当长辈的感觉。”

许昔诺靠向安若素,抱着她说:“若素,谢谢你的祝福。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幸福。沈冬柏不错唉,你试着给他的机会,这些年来他对你的心,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安若素轻拍着许昔怒的背说:“随缘吧。他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对他没感觉。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是在衡量利弊之后的选择。我要选择他就要是出于内心的爱情。如果哪天爱情来了,我会立刻和他结婚。”

许昔诺听着安若素的述说,不再说什么了。安若素的话没有错,一切都是许昔诺的一厢情愿了。爱情和婚姻面前,每个人都应该慎重选择。爱情,不要轻易地开始,更不要轻易地放弃。

厨房里,杨帆洗完,沈冬柏擦碗。两人配合地还算默契。就是沈冬柏不时会朝客厅望去,看那个让他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人。

看到沈冬柏心不在焉,有气无力地擦着盘子,杨帆用手臂碰了一下沈冬柏,说:“嗨,兄弟加油啊。我是你的忠实后盾。”

沈冬柏嘴角抽搐着说:“谢谢了,我的事不急,我有时间等。”就算等不到也没关系,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就算是看着安若素去不顾一切的去追着另一人,他也愿意陪着她一起疯,一起痛,一起哭,一起笑。

这么年他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当你喜欢一个人时,那人也在喜欢着你,这是一种幸运。但是人世间的这种幸运毕竟在少数,杨帆和许昔诺就是那少数的一部份。沈冬柏是那绝大部分的一员,单恋中的一员。他的等待能否换来安若素的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安若素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的爱一直都在,只为她一人绽开。

“有什么需要我和昔诺帮忙的别客气,只管开口。”杨帆打趣地说。

“杨总,我要休假,你看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为公司做奉献了。准我几天假行吗?”沈冬柏也和杨帆开着玩笑。

“爱诺软件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管理的吗?你是老板,你不是爱怎么休假怎么休假吗!”杨帆说着,示意沈冬柏朝客厅看,说:“约上若素去玩,追女生不仅要靠一颗矢志不渝的真心,还要讲究方法的。最近黄山的风景很好,正是去玩的好时候。”

沈冬柏看一眼杨帆说:“费用你报销?”

“行啊。我再多给你些钱,你们好好地吃喝玩乐一下,多呆几天。”杨帆大方爽快地说。

沈冬柏看着杨帆感激地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大好人啊!等过几天,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后,就去。”

晚上清风徐徐,灯火阑珊,树影摇曳。别墅前,沈冬柏为安若素打开车门,安若素挥手和杨帆,许昔诺告别。

汽车驶入黑夜中,杨帆伸手揽着许昔诺的肩膀,说:“我们回去吧。”

这晚,许昔诺在别墅过夜。杨帆一直都是睡在客房的,很久以前,他来这儿就是睡在客房的。买下这栋别墅后,杨帆还是沿袭着他的习惯睡在客房。这样会给他一种许昔诺一直都在的感觉。他一直等着有一天许昔诺重新回到这儿,他们再续前缘。

许昔诺睡在她以前的卧室里,这儿还和多年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深夜别墅外路边的一辆车里,秦墨看着漆黑的别墅,目光如火。今天他派去跟着许昔诺的人在11点钟跟他说许昔诺和杨帆送走了安若素和沈冬柏后,许昔诺没有走,好像留宿在别墅了。他赶紧开车过来,到达别墅时,别墅的灯都灭了,里面一片漆黑。

听说杨帆为许昔诺亲自设计了一件婚纱,两人就快要结婚了。秦墨听到这些消息时,气得浑身热血沸腾。今天的这一幕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前些时间,杨帆就算在玩也会离开许昔诺的公寓,不会在许昔诺那儿过夜的。现在是确定了结婚关系,所以迫不及待地在一起了吗?

秦墨调转方向怕盘,踩下油门,绝尘而去。这是一个作为丈夫的人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第二天,许昔诺的办公室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夏琳敲开许昔诺办公室的门,说:“许总,秦总找您。”

许昔诺思索了一下说:“请他进来吧。”

秦墨信步走进许昔诺的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坐在许昔诺对面的椅子上,说:“许总,我要的婚纱不知道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我们最近的业务有点多,您的婚纱还没有开始设计。您要是着急用的话,我们先做您的。”

许昔诺从容地应对秦墨。他是顾客,在不耽搁别的客户的情况下,她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的。至于他做婚纱干嘛,那不是她要考虑的事。

“我着急用,你们尽快吧。婚纱设计好后,我要看一下。”秦墨一本正经地说着。

“那是当然,我们设计的婚纱自然是要秦总满意后再制做。”许昔诺不提婚纱的款式,面料等问题。管他给谁做的呢,反正她是不会穿的。

秦墨起身,双手撑在许昔诺的办公桌上,直直地看着许昔诺,说:“许总,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为我做这件婚纱,这是我要结婚用的。必须要是你喜欢的才行。”

许昔诺忽视秦墨眼中灼灼的光芒,说:“秦总放心,MISS一直秉承这顾客第一的原则。您订制的婚纱我们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我替我的妻子,我家若若的妈谢谢许总了。”秦墨看着许昔诺目光逼人。

许昔诺微笑着说:“不客气,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能为秦总和令夫人的婚礼出分力是我的荣幸。”

“我和我太太结婚那天,欢迎许总和杨总的大驾光临,见证我和我太太的幸福瞬间。”秦墨站直身子,伸出右手。

“感谢秦总的盛情邀请,我和杨帆会去的。”许昔诺伸出手和秦墨握手。

秦墨手上一用力,许昔诺被他带到他的怀里。许昔诺伸出左手要去推秦墨。秦墨握住许昔诺的左手,伏在她的耳边说:“昔诺,我会让你穿上这件婚纱和我一起步入教堂的。”

秦墨说完松开了许昔诺,转身离开,到门口时秦墨回头浅笑着看着许昔诺说:“再见,老婆。”

许昔诺被秦墨吓着了,他看着秦墨的背影,思考着他那可怕的自信从何而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开始有种隐隐的不安。

晚霞万里,夕阳无限。许昔诺坐在杨帆的车里,想着今天秦墨的举动。自从回来后见过秦墨,许昔诺感觉秦墨好像和六年前不一样了。秦墨竟然和她说爱她,乞求她回到他的身边。这不是许昔诺所认识的秦墨。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但是秦墨的一再纠缠让许昔诺不得不认真考虑秦墨话的真假以及秦墨的目的。

一切超出了许昔诺的预料范围,她只是为杨帆而来。和秦墨的那段过往是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痕,她不愿提起,不愿面对。

晚上,杨帆吃过饭就开始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看。许昔诺在一旁设计着秦墨定制的婚纱。早点做完,早点解放。她真的不想再让秦墨到她的办公室来找她要婚纱了。秦墨是个危险人物,她惹不起,就只能躲了。

算起来,秦墨是许昔诺前夫。然而秦墨却是许昔诺极力想要忘记的过去。

许昔诺画着画着觉得有点口渴了,她抬头望向杨帆,说:“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后面的话在许昔诺看到杨帆紧闭的双眼,听到杨帆平稳的呼吸声后,变成无声的了。

许昔诺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杨帆的手臂。杨帆一惊,慌忙伸手抱住电脑。许昔诺注视着杨帆,说:“你去卧室睡会吧。明天再弄吧。”

杨帆揉揉酸涩的眼睛,看向许昔诺,眼前一片模糊,从许昔诺模糊的轮廓里,杨帆看到了她的担心,她的关怀,她的爱。他傻笑着看着许昔诺说:“现在有点早,等结婚以后再……”杨帆脸上一片红晕。

许昔诺揪住杨帆的耳朵,气愤地说:“好你个杨帆,我看你是没睡醒,我来给你醒醒困。”许昔诺拧了一下杨帆的耳朵。

杨帆站起身,跟着许昔诺手移动,说:“小诺,别,别……呀……疼……疼。”

许昔诺放下手,严肃地看着杨帆说:“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我要生气了。”

耳朵上传来热辣辣的疼,杨帆立刻清醒了。他拉着许昔诺的手摇晃着,说:“小诺,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昔诺看到杨帆红红的耳朵,她伸手揉揉杨帆的耳朵,说:“我也有错,对不起。以后我不捏你耳朵了。”她踮起脚尖,凑到杨帆的耳边吹气,说:“还疼吗?我帮你吹吹。”

她不吹还好,她这一吹,杨帆耳朵更红了,脸也红了。杨帆伸手把许昔诺扶离自己,呼吸紊乱地说:“小诺,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杨帆拿起笔记本电脑,匆匆离去。

许昔诺站直身子,不明所以地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她边走边思考着,突然她懊恼地跺着脚说:“许昔诺,你干嘛要吹杨帆的耳朵,有病吗?你是不是有病?”

靠在门上喘着粗气的杨帆听到许昔诺的话后轻笑出声。呼吸调整过来后,杨帆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电梯。今晚又要熬夜了。最近那块地皮竞标在即,他在忙着投标的事。这次竞标将是一件可以写进爱诺集团发展史的大事件。杨帆在慎重对待着这次的竞标。每一个环节他都要亲自跟进。

沈冬柏和安若素去黄山度假去了,集团的好多事都落到杨帆的肩上。杨帆有点后悔当初让沈冬柏多玩几天。

A市的一个大型室内会场里,座无虚席,人影重重。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时刻保持备战状态。

这天除了那块地皮外,还有一些别的竞标。杨帆和周跃坐在一起,旁边还有杨帆的助理。今天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杨帆应该能拿到那块地皮。A市商界卧虎藏龙,没有人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所以杨帆一直谨慎行事。

杨帆转头看看来的卖家都有谁时,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秦墨。杨帆用手臂碰了一下,看着秦墨的方向,对周跃说:“秦总怎么来了?”秦墨的出现让本就担心的杨帆更加不安了。杨帆心中升起一丝隐隐的担忧。

周跃扭头看了一眼秦墨,然后转过头不甚在意地对杨帆说:“他呀,他是来观战的。别理他,职业病,治不了的。”

杨帆了然的点点头,再看向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的秦墨,他看着会场内的情况,不举牌,不说话,俨然一个看客的样子。

终于到了那块地皮的竞标。拍卖师语气平稳,一本正经地介绍完。全场沸腾了。这块地皮虽然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但是众人皆知这块地皮的价值,都想看看最后这块地皮会被谁买去。

一番介绍之后,拍卖师终于进入正题,口齿清楚地说:“这块地皮的起拍价是2亿元人民币。”

这个价格还算合理,很多人开始竞价。杨帆伸手也要举牌,一旁的周跃伸手拉住了杨帆的手臂,说:“再等等,真正要买的人没有出手。”

这些叫价的人加价很少,有十万十万地加价的,有百万百万加价的,也有千万千万加价的。在价格加到2亿6千万时,有个人举牌就爱那个价格加到3亿,狠狠地将之前的那些竞价者甩在身后。

杨帆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竞价的人。邻市的一个地产商。最近没听说过他在A市有大动作。难道是要在拓展业务,在A市谋求新的发展。

3亿时杨帆竞标的最高价,他们公司的预算不够,暂时只能出这么多。多出这个价格,就要向银行贷款了。杨帆看了眼周跃询问他的看法。周跃冲杨帆坚定地点点头,说:“举牌吧,钱不够,我给你想办法。”

在拍卖师要敲第三声时,杨帆果断举牌将价格加到3亿5千万。杨帆想在价格上压倒那个地产商。

可是那个地产商好像知道杨帆在想什么似的,他举牌,将价格提到3亿6千万。杨帆轻笑着举牌,3亿8千万。对方加价空间变小,说明价格到了他们的限度。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差这几千万的事了。

没有人再继续加价。杨帆得到了这块地皮。周围的人纷纷向杨帆祝贺,杨帆轻笑着回应。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是杨帆此刻的内心里并没有一点喜悦。他深知一切才刚刚开始,爱诺的危机要来了。先不说建造地标酒楼工程耗时耗力,就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来买地皮。当初公司内部商定时,给出的最高价格是3亿,这也是爱诺先下能够拿出的最多的钱。

买了这块地皮,爱诺的资金链面临断裂的危险中。这3亿中还包括银行的贷款。杨帆沉思着这次爱诺是否能够安然度过难关,有惊无险。

在拍卖师敲响最后一锤时,一起尘埃落定。秦墨嘴角上扬,一个嘲讽的笑在秦墨冷漠的脸上绽放。秦墨起身优雅从容的离开会场。

众人走后,杨帆得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变成了忧愁满面。周跃拍了一下杨帆得肩膀,说:“嗨,高兴点,我们赢了。资金的问题你别担心,我帮你解决。”

“你有什么条件吗?”杨帆看着周跃说。

“放松点,我们之间还是要有点生意之外的东西的,比如说情谊。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呀。”周跃说着,眼睛一转,画风突变,清了清嗓子说:“不过,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给我点好处也是行的。”

周跃的这变化,杨帆有点跟不上了。他笑着说:“行啊,等爱诺过了这段困境之后,我抽空登门拜谢。”

由于缺少资金,杨帆从周跃那儿借了8000万,钱在杨帆签订一个协议后立刻到账了。周跃只告诉杨帆钱是他的一个朋友的,至于这个朋友是谁,周跃没有告诉杨帆。杨帆着急用钱,又信得过周跃,所以没有深究。

晚上,杨帆和许昔诺在爱诺酒店吃的饭。吃完饭杨帆送许昔诺会来,在许昔诺这儿呆了一会。竞标结束了,杨帆的工作立刻减轻了。身体有点不适,杨帆抱着许昔诺的抱枕,靠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看着专注工作的许昔诺,心里感觉暖暖的。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呼吸沉重。他用力抓紧抱枕,平整的抱枕被他抓得皱成一团。杨帆闭着眼睛,疼的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往外渗。

听到杨帆得呼吸声,许昔诺转头,看到杨帆痛苦的躺在沙发上,弓着腰缩成一团。杨帆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许昔诺跑过去,跪在杨帆身前的地地毯上,拿起茶几上的纸巾为杨帆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着急地说:“杨帆,你怎么了?”

杨帆睁开眼冲许昔诺宽慰一笑,说:“没事,可能是晚上吃的太多积食了。别担心,一会就好了。”杨帆说的轻松,但他煞白的脸,烫手的额头,让许昔诺很不放心。

许昔诺帮杨帆穿上外套,然后扶着他去了停车场。杨帆疼得都站不起来了。许昔诺把杨帆得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半背半抱地把杨帆弄到车上。杨帆一直在劝许昔诺不要担心。但他无力的气息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许昔诺心急如焚地把车开到医院。值班的医生给杨帆检查了一下,确定杨帆得了急性阑尾炎。没有片刻的耽误杨帆被送到手术室。许昔诺在手术室外面来回徘徊,坐立不安。刚刚她用手机搜索了一下,阑尾炎的信息。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许昔诺就是控制不住地担心,尽管明知道担心没有任何的作用。

手术室的门打开时,许昔诺立刻起身迎上去。不知是太疼了,还是麻醉没有过,杨帆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许昔诺在医院守了杨帆一夜。深夜,许昔诺趴在杨帆得床边睡着了,感觉有些冷,许昔诺缩了缩身子,还是冷。突然感觉有一个温暖的东西该在自己的身上,许昔诺觉得暖和多了。但是太困了,许昔诺闭着眼睛,不愿动弹。

秦墨给许昔诺盖好毯子后,小心翼翼地离开病房。他本来是想等杨帆走后,上楼找许昔诺谈谈的。杨帆突然得了阑尾炎倒是秦墨意料之外的事。看着许昔诺为杨帆做的一切,他就忍不住气愤,看到她如此狼狈辛苦,他又忍不住心疼。最后默默地回到车里拿着秦若若的毯子给她披上。

秦若若在车上经常睡着。秦墨就在车上给秦若若准备了一个毯子。秦若若坐车睡着时拿出来给秦若若盖。许昔诺在不知不觉中沾了秦若若的光,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六年前,许昔诺沾秦若若的光沾的可不少。

第二天安若素和沈冬柏结束休假,从黄山回来,打理公司的事务。许昔诺下班后就直奔医院照顾杨帆。

第三天安若素和沈冬柏到医院看望杨帆。

沈冬柏一手提着一个果篮,一手抱着一束郁金香,跟在提着一个保温杯的安若素的后面,任劳任怨。安若素将保温杯递给许昔诺,许昔诺将保温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转身去接沈冬柏手中的花,说:“这花真好看。”许昔诺说完拉着安若素去找花瓶了。安若素走时交待沈冬柏让他伺候杨帆喝汤。

沈冬柏将东西放到地上,开始嘲笑杨帆,说:“杨帆啊,辛苦你了,这累的都得了阑尾炎了。”

杨帆不想和沈冬柏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他忽略沈冬柏的话,说:“公司最近挺忙的,你多跟着点。”

“遵命,老板。”沈冬柏打开保温杯,把里面的排骨汤到在碗里,用勺子搅凉喂杨帆,贤惠温柔。沈冬柏边弄汤,边说:“生病真好,有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你,有人给你煲汤,还有人喂你喝汤。真好。”一股酸味顿时充斥着病房,驱赶走浓重的消毒水味。

但是杨帆却感觉到一种深重的违和感,他伸手挡住沈冬柏拿着勺子的手,说:“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冬柏积极地把汤碗塞到杨帆的手里,说:“是要自己喝的,和我没关系。一会若素要是问,你要实话实说,别让我背黑锅。”

“放心。我说,你们怎么样了?进展如何?”杨帆喝着汤问。

沈冬柏低头,情绪低落地说:“就那那样吧。我们就是太熟了,她从没把我放在情侣的位子考虑过,或许在她眼里我是她的同性。”

杨帆同情地看了眼沈冬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种事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算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喝汤算了。

许昔诺端着杯咖啡,边喝边盯着电脑上的婚纱效果图。最近晚上要去医院陪杨帆,她很累,很困,常常哈欠连连。

“叮叮……”电话响了。许昔诺伸手去拿电话,眼睛依旧盯着电脑。

“喂,你好。我是许昔诺。”许昔诺公式化的说着。

“许总,我定制的婚纱做的怎么样了?我想看看设计图。”秦墨低沉的嗓音让许昔诺精神一振,立刻打起精神来。

“哦,秦总啊。您的婚纱已经设计好了,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人送去给您过目。”许昔诺委婉地说着,尽量避免和秦墨的见面。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还是躲着点好。

秦墨轻笑着,说:“许总,这就是MISS公司的待客之道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秦总,抱歉。本来应该我亲自去的,但是最近公司的事太多,我实在是抽不开身。还请秦总见谅。”许昔诺赶紧道歉解释。惹恼了他,她就惨了。

“是吗?许总去医院照顾病人都有时间,来给我送个设计图就没有时间。如果许总真的忙得抽不开身,那就不要送来了。”秦墨生气的说。这些年来能起到他的人也就只有许昔诺和秦若若了。

“秦总别生气,我抽时间去。这件婚纱现在就差制作了。”

“下午5点,我家。许总还记得路吗?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秦墨体贴的问,语气柔和。跟刚才发火的人简直判若两人。许昔诺真怀疑他是不是双重人格。

“记得,记得。下午5点,我会准时到的。再见。”许昔诺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秦墨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她怎么这么怕他。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七年前,他们能相敬如宾,和睦相处,现在是怎么了?他开始后悔刚才说那样的话了。可是那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

忙了天,下午下班前,许昔诺开车前往秦墨的住处。

许昔诺在门前按了一下门铃,别墅的门立刻别人打开,秦若若率先跑出来,嘴里还说着:“我来开门,我来开门。”一条黑狗跟在秦若若的身后跑过来。许昔诺现在知道了这条黑狗就是当年她捡的果果。

果果看到许昔诺后飞快地超过秦若若跑到门口,欢快友好的对许昔诺摇着尾巴,扭着屁股。它还认得自己,许昔诺开心的伸手透过栅栏去抚摸果果的头。

秦若若踮起脚尖为许昔诺开门,许昔诺进来。秦若若礼貌地说:“阿姨好。”

许昔诺揉揉秦若若的小脑袋,说:“你好,秦若若小朋友。”

秦墨走过来抱起秦若若,心疼地说:“以后不要跑那么快,知道吗?”

秦若若听出了秦墨语气中的责备,情绪立马低了下来,他点点头,小声的说:“嗯。”秦墨对秦若若虽然疼爱,但是严厉。秦若若从小就很敏感。秦墨的话一重,秦若若立刻就安静了。

许昔诺看着刚才还欢快活泼的秦若若在秦墨的一句话之后变得无精打采,心不自觉地疼了起来。许昔诺想安慰秦若若几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给秦若若母亲般的爱。她对秦若若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不是什么亲人。

秦墨抱着许昔诺对许昔诺说:“走,进去吧,我们到屋里谈。”

许昔诺跟在秦墨的身后,走进别墅。

秦墨把许昔诺带到餐厅。餐桌上摆着的菜肴,冒着热气,飘着香。许昔诺没有骨气的咽了口口水。忙了一天,她早就饿了。许昔诺将脸转到一旁,不去看餐桌上的美食。她真怕自己下一秒不自觉地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

“坐下吃点吧,若若饿了。”秦墨把秦若若放到椅子上,然后开始给秦若若夹菜。

许昔诺哪敢啊,他今天催着她来送设计图时的话许昔诺还记忆犹新。“不……不用了吧。我不饿。你们吃吧。”许昔诺字字斟酌,诚惶诚恐地说。

“一起吧。我们还没有一起正经地吃过一顿饭。”秦墨注视着许昔诺,脸上带着乞求。

许昔诺勉强地说:“好吧。”她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的吃着,像俄了好几天的人一样,特别丢人。

秦墨给许昔诺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的手边,说:“慢点吃,别噎着。”

许昔诺身形一顿,僵在那儿,也停下了嘴上的咀嚼动作。秦墨今天是怎么了?她转头偷偷地看向秦墨,对方正温柔宠溺地看着她。许昔诺吓得一抖,赶紧把头扭过来,假装没看见,继续吃东西。她盯着碗里的饭,目不转睛,夹菜也是胡乱伸手去夹,夹到哪个是哪个,不挑不拣。

许昔诺稀里糊涂地吃了一碗饭,吃完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设计图,递给秦墨,说:“秦总,这是设计图,您先看着,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明天您告诉我,我再按您的要求改。”

秦墨放下碗筷,接过设计图,看了一下,说:“我们到书房说吧。李姐,你出来看一下若若。”

许昔诺在心里啊了一声,不满秦墨的做法,又不敢说出来,只好任由秦墨安排。

李姐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许昔诺后,她对许昔诺笑了一下。许昔诺也对她浅浅一笑,算是打招呼。

到了书房后,秦墨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凝视着许昔诺说:“你先看看这个。”

许昔诺迟疑地接过文件夹,打开。一份借款协议,在协议的最后,许昔诺看到了杨帆苍劲有力的签名。下一页,两张崭新的离婚协议书整齐地躺着。上面是许昔诺的签名,也只有许昔诺一个人的签名。这是当年许昔诺离开时签的,她认定秦墨一定会把离婚的事办好,所以签过字后就交给律师,不再过问了。没想到当年在她走后,秦墨没有签字办理离婚。

许昔诺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墨说:“什么意思?”

看着许昔诺带着气恼的眼神,秦墨暗暗心疼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些年来,那两张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他看了多少遍。多少个深夜,他看着离婚协议书上她娟秀流畅的字体,揣测着她在签字时的心理,想着她有没有一丝留恋,一点不舍。家里唯一保险箱里放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古玩字画,而是这两张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和她多年前画的画。那个画着杨帆的背影的画,他后来又熨平,裱画好放在那摞画的最底下。

秦墨冷冷的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忘了吗?那天也是在这栋别墅里,就在楼下,我让你回到我身边。你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你还说你爱的是杨帆,从来都是杨帆。但是,昔诺,我才是你的丈夫,杨帆不是,就算你们在一起,他也是第三者。”

许昔诺看着秦墨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了。事实胜于雄辩。秦墨用活生生的事实击碎了许昔诺所有的人生计划。

秦墨走到许昔诺的身后,双手搭在许昔诺的肩上,伏到许昔诺耳边说:“昔诺,回来吧。我爱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我们没有离婚,你不可能和杨帆结婚的。不只是杨帆,任何人都不行。我一直在等着哪天你要是结婚了,你就会发现,我们没有离婚。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你一直不来,我以为你一直都没有遇见喜欢的人。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在傻傻地等着。他要白等了,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所以呢?你一步步把杨帆引导沟里,然后再借给他钱就是为了牵制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许昔诺转头对上秦墨的眼眸,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秦墨看着许昔诺,说:“昔诺,别这样说。我是爱你,我只是想让你回来,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们之间还有若若呢,他也是你的孩子。”

“若若以及我们的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不爱你。”许昔诺冷漠的说着事实。

秦墨并不气恼,他在许昔诺的耳边轻吻了一下,说:“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我相信日久生情,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只要许昔诺能和他在一起共度此生,他会把全部的爱都给她,全身心对她好。至于她爱不爱他不重要。他爱她就好了。六年来他一直在后悔当初没用挽留她,让她轻易地离开。

许昔诺拽着秦墨的袖口,乞求地说:“你放过我们好不好,让我和杨帆在一起,好不好。我求你了。当初我们的交易里没有这些。我给你生过孩子了。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你不能不讲信用。我们离婚吧,放我走。”

秦墨用力甩掉许昔诺紧握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不可能。昔诺,我既然都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引杨帆上钩,你认为我还会放手吗?”他伸手捧着许昔诺的脸,看着她几乎要流泪的眼睛说:“昔诺,回来吧。杨帆用七年的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打拼成现在的A市人尽皆知的,年轻有为的商人,其中的艰难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想到。我自己都不忍心去摧毁他,你一定也不舍得。”秦墨说的善意满满,说的好像害杨帆的人是许昔诺一样。

许昔诺愣愣地看着秦墨,心里想着:杨帆,难道我们注定只能相爱不能相守。七年后我还要为了同样的理由离开你,历史又重演了。我爱你,却也只能带着一颗爱着你的心离开你。杨帆,对不起。

许昔诺注视着秦墨说:“给我点时间,我有一些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后我就回来和你好好过日子。还有我回来后,杨帆欠你的钱,你不能向他要了。以后你也不准再做对爱诺集团不利的事为难杨帆。”

秦墨满口答应。只要许昔诺能回来,他做什么都行。过去无数个日夜他都在想的事,现在终于实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回来了,尽管她爱的不是自己。

秦墨把许昔诺搂在怀里,畅想着她回来后,他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画面。许昔诺的头贴在秦墨的腹部,秦墨说的话她一句也不想听。她在想着医院里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的杨帆。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还在满心欢喜的等着和自己结婚呢。许昔诺眼泪默默地流淌,为杨帆的深情等待,为他们的爱而不得,为命运弄人的无奈。

许昔诺依然到医院去照顾杨帆,直到杨帆出院,她都还没有和杨帆说她和秦墨的事。秦墨经常打电话催她回去。许昔诺也很为难,看着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她贪恋着这种美好的感觉。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他们之间有过七年的错失,这还不够吗?为什么非的要他们分开呢?

杨帆出院这天,许昔诺又接到秦墨催回的电话。

许昔诺淡淡地说:“再等等,杨帆的病刚有些起色,我还没有和他说呢。”

“再等等?昔诺,你这是在敷衍我吗?这句话你说了多少回了?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去民政局结婚?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帮你说。”秦墨不耐烦的说着。

“我自己会说,你再等一下。你还怕我反悔吗?一切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能有什么变化?”许昔诺不无嘲讽的说。

“我不管你怎么和杨帆说,什么时候和杨帆说,总之我要的是你回来。从今天起你就会来住。你的房间我给你准备好了。昔诺,我等的够久了。”

听着秦墨的指控,许昔诺无从辩白。确实是她的不对,她失信于秦墨了。

“我今天有事,要很晚才能结束。”许昔诺推脱着,今天杨帆出院,安若素和沈冬柏说要一起聚聚,庆祝杨帆康复。

“我等你,多久都等。”秦墨坚持,许昔诺只好答应下来。

他们在杨帆家里聚餐。晚上,除了杨帆以外,他们都在厨房忙碌,安若素和许昔诺做着菜,沈冬柏在一边给他们打下手。杨帆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一脸笑意。

吃吃喝喝,说说闹闹,到深夜他们才结束小聚,沈冬柏送安若素回去,许昔诺驱车离开,杨帆再三挽留许昔诺,许昔诺都拒绝了。最后杨帆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许昔诺,说:“路上慢点,晚安。”

许昔诺降下车窗,对杨帆说:“快回去吧,外面冷。别担心。没事的。”她启动车子,缓缓驶离。杨帆看着许昔诺的车子,直到看不见车子了,他才转身走回别墅。

夜深人静,许昔诺把车停在秦墨的家门前,别墅一楼的客厅里亮着光。许昔诺拿起手机给秦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人接通了。许昔诺冷漠地说:“我到了。”说完许昔诺没等对方的回答就挂断电话。

不一会秦墨从别墅里出来,把秦若若哄睡后,他一直坐在客厅等着她。

秦墨为许昔诺打开门。虽然光线昏暗,许昔诺还是看到秦墨脸上的喜悦之色。可是现在的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儿地方对她来说并不美好。

许昔诺跟在秦墨的身后走进别墅。到了别墅内,秦墨弯腰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浅蓝色的女式拖鞋放到许昔诺的脚边。许昔诺换上拖鞋,说:“我住哪?”

“还是你以前住的房间。”秦墨弯腰把许昔诺换下的黑色高跟鞋放到鞋柜里。

许昔诺起身走了,假装没有看到他的体贴。

秦墨看着许昔诺的背影说:“晚安。”许昔诺已经走远,没有听见他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秦墨就起床,给许昔诺和秦若若做早餐。许昔诺洗漱好后,下楼,看到秦墨正坐在秦若若的旁边喂他吃早餐。不可否认秦墨是个好爸爸。

许昔诺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秦若若,一时间忘了脚下的动作。秦若若看到许昔诺,开口叫道:“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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