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一阵轻灵的声音在柳城耳边响起,很温柔。
他努力睁开眼睛,搜寻声音的来源。并不是他无法判断声音的位置,而且想进一步了解这里,在确认对自己说话的人是护士,而不会看见她时,那么惊讶。
“是一个护士。”
她有些漂亮,可是还是比不了许墨,这个事一直在柳城心里回荡,仿佛是谁告诉他似的。
“我怎么了?”
柳城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向她询问起来。
“你……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他们说你出了车祸。不过你醒了就好!”
护士在强调现在的事,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柳城,让他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忽然,一阵开门声传来,进来一对中年男女。女人高庄典雅,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男人成熟稳重,隐隐中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城儿……”女人的声音有些哭泣,似乎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男人脸色严肃,眉头已经挤在了一起,仿佛在克制心里所有的感情。
“妈……爸……”柳城心里有些害怕,担心父亲的愤怒。
此时,看他的样子,一点没有生气,眼眸中有的只是担心。
“城儿,你……”柳父欲言又止,然后顿了顿说:“你车上的女孩已经死了,我们会找到米婷的家人,好好赔偿人家的。”
“米婷。”
柳城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自己居然害死了一个人。
一股沉重的罪恶感迎面而来,屋顶的灯开始晕眩,不断搅乱他的思绪。
“我做了什么?”柳城不断地反问自己,想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找答案。
可惜一无所获。
柳城因为头部受到剧烈的碰撞,部分记忆已经失去,只记得米婷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在酒吧认识。
“难道说我喝酒后开车,才造成这次的车祸吗?”
警察推门而入,身影无比的高大,即使形单影只,也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有这么多人在,他有些意外,随后又镇定下来,走到柳城的床前。
“你是柳城?”冰冷的语气带着威严。
“是。”柳城非常害怕,弱弱地回答。
“你认识米婷吗?”他的语气依旧如此。
“认识,但……不熟悉。”柳城如实地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警察有些意外,这是他从警三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话。
“因为我晚上才认识她,在酒吧。”
或许在他的心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能减一点轻罪恶感。
人命不是儿戏,柳城在面对灾难的时候,选择了说对自己有利的话。
这与他从小的家教有关系,父亲的责骂很多。每次犯错的时候,柳城会扯开一些话题,让父亲消气,这样自己受到的责备就会少一点,屡试不爽。
“米婷是一个孤儿,现场她的包里找到了身份证,然而并没有查到她的亲人信息。”警察像是宣布结果一样,接着他又说:“那你认识她的朋友吗?”
柳城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
不过旁边的中年夫妻似乎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有亲人,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安葬米婷。
警察脸色有些变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米婷的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