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会,四人散开各自练习,丁哲发现了运行追风步的功法,居然可以疏通双腿毛细经脉,比打坐运功专门疏通的效果还好。这才练习了几遍,已经感觉到了双腿中的毛细血管开始松动,双腿开始渗出污垢粘住作训裤。
丁哲轻煽鼻子,一股微微的腥恶从双腿传来。这就尴尬了,他只能不断用追风步不断走动,离三人稍远点。
晚上教官们例会总结汇报完后,陈祖年单独找到曾建汇报下午的情况。
曾建盯着陈祖年,“你这是下血本了。”
陈祖年摸着后脑勺低笑道,“这不是好奇天生气感的人练追风步什么是什么样嘛。”
曾建也不说破,笑道,“你呀,追风步是军部奖励给你的,纪律许可范围内,你有权教授给别人,不过,那可是丙级武技!你可是真舍得。”
陈祖年讪笑,“这有什么,他们四人是特管中心那边推荐过来的,身份绝对可靠,我作为他们的教官,好歹得掏点真把式出来。可别说,那个丁哲可真是好苗子。”
当下把丁哲第一次练习追风步的情形详细汇报给曾建。
曾建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沉吟道,“这种事,说是天赋好也得要实力来支撑,这个丁哲,开通了不止一条经脉!”
他想到自己已经43岁,近二十年的水磨功夫才疏通了两条经脉,这个丁哲看资料今年才26岁吧,就已经疏通了两条经脉,武道淬体突破身体极限生出气感然后疏通经脉,和天生气感疏通经脉两者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陈祖年双掌一击,“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已经开始疏通第二条经脉了,即便这样,我现在也做不到像他那样随意一步踏出五米多来。他这情况,至少得两条经脉的实力才行。”
曾建点头,“这四个都是好苗子,多关注多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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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的章家别墅,章子曼、章喜海夫妇,章爱国等四人餐后围坐在沙发聊天。
“曼曼,听说你想学缤纷掌了?”,章爱国宠溺的眼神看着曾孙女。他子女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去世得早,留下章喜海这个孙辈,而章子曼是他的曾孙女,自小便被他宠得不像话。
“嗯嗯嗯!”章子曼眼睛发亮,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的落英腿连一个刚觉醒气感的武师都没打赢,还把自己祸祸得够呛!”,章爱国拈起一片切好的苹果放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章子曼白了一眼假装看手机的章喜海,蹭到章爱国身边抱着他一只胳膊左右摇晃,“太爷爷,连你也来笑话我。”
章爱国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啊,任何一个有了气感的武士,你都不可以小瞧人家,知道你太爷爷当年是怎么觉醒气感的吗?”
章子曼顺手一记马屁奉上,“太爷爷是罕见的天才,天生气感觉醒,而且一觉醒就通了四条经脉,是华国几千年才有一个的武道奇才。”
章爱国微笑摇头,对章子曼的鼻子虚点几下,“你呀,这张嘴甜得很。”
他长叹了口气,“老喽!这事啊,我当年和你父亲说起过,说来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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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立国之初,章爱国响应国家号召,在衡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插队。
一天早上,村长把插队在村里的四位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叫在一起,趁着放寒假的时间修整小学校舍,要将村口的一块大石碑砸烂后做小学校门口的铺路石。
据说这块石碑是大禹留下来的镇水神碑,几千年来,村民虽然没有将它当作回事,但是说到要把它砸烂毁掉,当地的村民怕遭报应却是无人敢动手。上头强压下来的任务,村长无奈之下想到了城里来的这几位知识分子,他们应该不信鬼神这一套,便被招呼来干这活。
四位知青来自天南地北,章爱国来自湘省星城,邓元虎来自岭南花城,邹为民来自越省杭城,舒光明来自巴城。
四人来到衡山脚下的刘家村接受再教育。但农闲的时候也没什么事做,闲得蛋痛的四人跟着山腰白云观的老道士学点健身的拳脚功夫。
这年头但凡寺庙道观都砸掉了,和尚道士也被划分不可碰的一类人。白云观因为紧挨着刘家村的宗族祠堂,观内的道士以前对刘氏祠堂多有照拂,这才被刘家村的村民们保了下来,里面的道士也没吃什么大苦头。
但迫于外界的大氛围,平时附近的村民也不敢和观里的道士们来往,就只有这几个外地来的知青,闲得蛋痛的时候,一为打发时间,二来对道士的内家功夫有点好奇,时常跑来道观帮忙挑水劈柴,道士顺手指点个几招,一年多下来,四人倒也显得精壮有力。
村口的镇水碑上刻了几十个蝌蚪字,这些字谁也看不懂,不知道啥意思。祖祖辈辈传说下来说是大禹爷爷治水时留下来镇水用的,一直被叫作镇水神碑。
镇水碑已经被上级批评过多次:村口这么一大块迷信产物算咋回事?砸了砸了!
昨天村长去公社开会,又被公社领导拿镇水碑说事,村长无奈,这不一大早就安排几人来砸碑。
“村长,这几千年了的老物事了,不能在我们手里砸掉啊!”,围观的村民们心痛不已,邓元虎和章爱国几个知青见村长动真格的,忍不住劝道。
“放在我们自己村的村口,关他公社里什么事!”,村里另一个小伙脾气比较暴一点,说话也冲。
“就是!关公社里什么事!”
“不能砸啊!”
……
“都给老子住口!”,村长一声暴喝,原来心情就不好,被村民念念叨叨心情就更差了。
“你家娃明年当兵不要名额了?你家工分不要了?……”
村长吼一句指一个村民,几句吼完后,现场再没村民吱声了。
章爱国四人每人拿把大铁锤,静静地看着村长发飙。他们外来户在村里的地位本来就不高,这种事上更没发言权。
村长吼完村民后,转头对五四人大吼一声:“砸!”
章爱国“啐”的一声对手掌掌心吐了点口水,双手搓了搓,邓元虎,邹为民,舒光明四人有样学样,都啐了口水搓搓掌心,抡起大锤子往镇水碑砸去。
“咚!咚!咚!咚!咚!”
四把铁锤先后砸在石碑上,四声清脆的巨响震得四周的村民耳朵嗡嗡响,章爱国等被反震得手掌发麻,而石碑上除了表面的铁锤落点处有四个浅浅的白色印子,毫发无损。
“村长!这石头太硬了,砸不动!”,邹为民大叫。
村长哼了一声,“再来!”
四人齐齐在掌心啐一口,搓搓掌心,抡圆了大锤往石碑上砸。这架势谁都看得出来四人没有偷奸耍滑。
四声“咚”声巨响过后,石碑上又多了四个白印。章爱国已经被锤柄震得手掌发麻锤子都拿不稳了,其他三人也差不多。
“我来!”,不信邪的村长从章江国手里抢过铁锤。
“咚!”
村长呲着牙抽冷气,虎口震裂了,殷红鲜血顺着锤柄流下。
四周围观的村民小声议论,几千年来石碑就静静地立在这里,出于对传说的敬畏,没有谁去真的砸过镇水碑,没想到这次给了众人如此大的意外。
要知道靠山吃山,住在衡山脚下,村民们的日常用品很多都是取材山上的石头打制,比如家里的水缸,夏日纳凉的石凳等等都是用大石头打制的,村民们没少和石头打交道,如此坚硬的石头之前不要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村长,要不,我们把它抬走扔山上吧,也算是处理了。”,一个村民出主意。
“对啊,村长,只要给公社一个交待就行了,管它是砸掉还是扔掉。”,另一个村民附和。
“对啊!对啊!”,围观的村民纷纷点头,原本就对砸镇水碑心里不安的村民们,见石碑如此坚硬,心里更为不安,担心野蛮破坏石碑会给村里带来厄运。
村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思良久,手指点名,“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帮着一起把它扔山上去!”
几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被村长抓出来和章爱国四人一起抬着镇水碑往山上扔。为了给公社干部有个交待,镇水碑被村民们改名为禹王碑。
这天发生在衡山脚下刘家村这件事,对村民来说,只是饭后几句神神秘秘的谈资,它的价值,还不如多算计工分更来得实惠。
多年以后,史学家梳理历史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件小事对于人类历史进程的影响。而一百多年后,武道界在梳理华国武道四巨头的回忆录时,在四人的只言片语中,对禹王碑心生出莫名的惊悚与敬畏。而此时禹王碑早已不知道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