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自畅儿的胸膛汩汩涌出,璟藿见畅儿一丝意识尚存,双唇轻颤像是在说什么。璟藿贴近她唇边细听,“我...你便知道...我...是为三皇子....又...如何。”说罢畅儿嘴角抿着笑没了气息。
璟藿瞧着畅儿未阖上的眼里透着的猖狂,眉峰微挑,“便是三皇子日后如何,你也终是看不见了。”
晦善赶来时,正碰上璟藿拖着畅儿的后衣领子走出窄巷。晦善当即四下望去,所幸无人。
“她自戕了,被自己蠢得自戕了。那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奈何用人不善呐,连续两个都蠢得让人想笑。”璟藿顿了一顿,将尸体用力一拽到晦善面前,“具体缘由回去细说。先想办法把这厮带回去才是。”
晦善静默着看了看如同被血泡过一般的畅儿,又看了看略显怒意的璟藿,“我去找辆马车,你回酒楼取行囊,我们连夜赶回去。”
璟藿点头,先行一步而去。
行路上,晦善驱车,璟藿骑马相护。璟藿明白晦善为何决定如此匆忙返程,此人一死,那幕后之人必然很快发觉,自己虽然得获人证却也埋下了祸根。
直至次日辰时,二人终于进了戮院。戮院内出人迎接,晦善带着人将马车引进暗室并唤人去找齐暮杳。二人一路紧赶未有半分停歇,璟藿翻身下马时险些坠地。戮院的几个侍从见着忙去扶璟藿。璟藿摆摆手,觉着脚下发虚,侍从见此低身拆开璟藿的缚腿去看,入目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新血顶着凝痂往外渗着。
难怪腿上一阵一阵发木发冷,璟藿皱了皱眉头,想必还是躲闪不及被畅儿给伤着了,当时又惊又怒竟未发觉这处伤口。
“这....莱生姑娘随小人去神农阁吧,这伤的着实不清啊。”
“不必,主上马上就到了,我须得先进去交代任务。”璟藿瞅了瞅伤处,索性已经没了多大痛觉便扯下一段发带裹了上去,朝着暗室赶过去。
进去时,畅儿的尸体边包括晦善在内围了三位极杀(戮院最高级别杀手),见着璟藿进来另两位极杀是一派肃穆的表情。
站在最外侧的极杀待璟藿走近,满脸黑气嘶声诘问道:“人是你杀死的?!”
相较之下除晦善的另一位极杀显得平静许多。
晦善默默递给璟藿一个眼神,要她不要说话。璟藿领受,就微低着头静默。
不一会,齐暮杳的声音自璟藿身后传来,“本君在暗道里就听见麓淮你的吼声了。”
齐暮杳在距离璟藿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三位极杀见着齐暮杳连忙单膝触地行礼。璟藿闻声回头正要行礼被齐暮杳单手扶了起来。
“今后莱杀将列入四杀之位,与白楝并列。同级间如何相处的规矩不用本君再多加强调了吧。”齐暮杳说着,双手扶直璟藿的肩头将她转向晦善等人。
璟藿蓦的一惊。白楝?!先前照顾自己的白楝竟然是戮院四极杀之一?!
璟藿想回身去拒绝,但握在璟藿肩头的手力气之大使她动弹不得。
“主上!”麓淮登时就要站起来,晦善见此一把拽住,麓淮狠狠瞪了晦善一眼不管不顾地道:“主上,白楝从十岁入院十五拿下首杀,她砸了任务反倒与楝杀并列?!”
齐暮杳目光骤冷,指尖渐渐汇上内力凝出白刃。
见此一直静默的那位极杀桐珽(ting二声)蓦的跪了出来,“还请主上息怒,麓淮言语顶撞的确罪该万死,但四杀之位意义非同一般,且今日之事换戮院何人来看都难免怀疑莱生的实力,恕属下直言,若要莱生晋此之位还请让我们看见她的实力。”
璟藿逼出三分内力终于挣开齐暮杳的双手,璟藿退开半步朝着齐暮杳跪下,“莱生自觉资历尚浅不敢与四杀并肩万望主上谅解。”
璟藿不敢去看齐暮杳的脸色,当众被驳回三次怕是齐暮杳这辈子也没有几次。
良久,齐暮杳开口道:“三日后,戮院婳岚洲莱生与麓淮、桐珽分别对决。”说罢齐暮绕过四人走到畅儿尸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