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璟藿还在昏睡不宜惊动,晦善只得先将璟藿挪去神农阁后面的蒟蒻间休息,待她醒了再送回愔山。
晦善安置罢璟藿后,正推门出去端药时,迎面碰上神医引着齐暮杳过来。
晦善深揖道,“主上。”旋即躲开了门口迎齐暮杳入室。
齐暮杳直奔璟藿而去,掀开薄被审视了一番她腿上的伤势,给璟藿口中塞进了一颗紫色小丸子。神医定睛去看,竟是齐暮杳内气凝成的化毒紫丹。
紫丹以内力催成珍贵无比,根据主人内力深浅决定药效,内息高深者其丹药力可解一切毒物。
晦善惊诧地看向齐暮杳,“主上?璟藿性命已保,主上何必?”
“你以为链剑是什么东西,若不根除她腿上伤口的毒,日后定然再难成就巅峰。”齐暮杳淡淡瞥向神医,“此事神医不说,我也懂得。”
晦善听罢‘咚’的一声跪在齐暮杳身前,“主上,是属下疏忽有辱主上嘱托,致使莱生身陷危难。使主上....”
“莱生于我而言的意义你明白。”齐暮杳眼底阴沉着,“这次我不会追究你,看顾好她,三炷香之内她必会醒来。待她醒了带着她来婳岚洲找我。”说罢齐暮杳又多看了看璟藿后拂袖而去。
夜色擦上天际,世间弥漫着一抹淡淡的昏黄。
诚如齐暮杳所言,璟藿果真在三炷香内醒来。璟藿醒来后精神大好,璟藿惊奇地发现腿伤愈合完好且没了中毒的痕迹。璟藿暗觉诡异缠着晦善问个不休,晦善无奈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他为何要亲手毁了证据!?”璟藿愕然道。
“我说过,主上定然另有法子,主上怎许牺牲你换得证据。还好主上察觉,不然你真是自己断了日后之路。”晦善责备着伸手拉起了璟藿,“罢了,这次有惊无险也就算了,今后不许再犯傻....主上吩咐,要等你醒了带你去婳岚洲。走罢。”
婳岚洲是立在皓湖中央的一处习武台,面积不算大周遭围着一圈凤尾灯,夜幕里明晃晃的照在湖中央恍若明月辉映,是这戮院中难得的雅致。
二人到时,齐暮杳负手立在婳岚洲中央,玄紫长袍一身光华,恍若谪仙。
璟藿用胳膊肘戳了戳晦善,“齐暮杳这个样子比作姑射神人也不为过吧。”璟藿说罢微敛淫笑果断撇下晦善,疾步而去,踏水登洲。
晦善愕然看着璟藿按捺不住的德行不禁额角抽搐。
璟藿轻轻落到台面上,这一路来璟藿明显觉得自己轻功相较于之前竟精进了不少,不禁暗暗惊叹于齐暮杳化毒丹的功效。璟藿拍去裙摆的水珠,向齐暮杳欠身揖礼。
“看来好多了。”齐暮杳眼底染着欣慰。
璟藿闻声笑着抬头看向齐暮杳,吃了他的化毒丹怎么会不好?她眼珠一转一把拽过齐暮杳的紫衫站了起来,直直钻进齐暮杳架在身前的半臂环绕中。璟藿贴着他,清晰的听见齐暮杳愈快的心跳,和来自深处翻涌紊乱的内息。蓦的璟藿心中隐隐泛出刺痛。
“你做了什么我都清楚了。”璟藿紧紧靠在齐暮杳的胸膛上,“我又欠了你半条命.....我明白你现在找我为什么。三日后我一定赢,不会丢了你的脸。”说罢,璟藿抬头看向齐暮杳,虽然只能看见半个下巴和他长长微颤着的睫毛。
见齐暮杳半晌不回话,璟藿才忽觉不妥,于是松开了齐暮杳,站得与他相距三步的地方。
齐暮杳清了清嗓子撇开目光指向台子周围道,“三日后的比赛以此台为界,落水者输。今日找你来在此处晚修,算是熟悉一番。”说罢他站到一边,将中央让给璟藿。
璟藿回手抽出曙色,一式浮云蔽日直划进台上中心,一套行云流水的曙色剑法自璟藿剑尖流出,衔接自然天衣无缝。紧接着璟藿抛出厌尘,以曙色剑尖引之,在身边划出一道锋利的防线。
齐暮杳唇角含笑伸手拔出佩剑,挥剑入阵。逼出内力击破璟藿尖锐的防线,一式直逼璟藿脖颈空门,璟藿一个避闪不及竟被齐暮杳将剑架上脖颈。
“你....”璟藿愕然,齐暮杳竟然这么快便看出了自己空门所在。齐暮杳不语,长臂一揽握上璟藿半只臂膀,低身伏在在她耳边沉声道,“跟着我一起。”
于是齐暮杳一只手握着璟藿另一只领着璟藿出剑回锋。剑光潋滟,轻纱飘摇空中,远远看去一片紫红缠绕,是如连理枝一般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