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命

1991年的十月，月底已可以感受到初冬的凉意。十月三十的夜晚对于于坤来说是一个难忘之夜。在朝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产科手术室外的时钟上时间显示是21点26分，走廊上站满了来自于家和黄家的亲戚朋友，大家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因为大家都在等待着于家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格外特殊的气氛使得这一夜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25岁的于坤，人生中第一次当父亲，心情也是复杂难平，他从外衣兜子里掏出了一包烟，再从皱皱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被压得扁扁的香烟，叼在了嘴唇上，有些渐渐发抖的右手把打火机递到了嘴里的香烟旁边，两次才把打火机打燃，终于，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从鼻孔和嘴里吐出了多余的烟，他站在了走廊的最里面，离产房最远的位置。突然，“噗”的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位戴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女医生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冲了出来，嘴里大声的喊到：“谁是黄晴的家属？”话音刚落，走廊上的人，纷纷拥到了女医生的身旁，缺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干嘛。这时女医生又喊到：“黄晴的丈夫在吗？”。已经挤在了人群堆里的于坤，一边丢掉手里的烟头，一边向医生说道：“在这里！”女医生一把把于坤拉到了自己身边，抬手把手里的单子递到了于坤满显焦虑表情的脸前，说道：“这是医院的临时生产协议，由于产妇黄晴胎位不正，现造成比较的难以生产现象，需要你马上做出决定，若出现任何危机情况，保大人还是孩子，并在下方签字！”女医生说完这番话，额头已经流下了焦急的汗水。25岁的于坤听了医生的话，只是稍稍迟疑的半秒，便激动的拉着医生的手吼道：“两个都要保，我不签，你赶快给我回手术室去，听到没有，老子媳妇和娃娃都要！”这时的于坤，焦急万分，已经不可能在注意自己的措辞了。女医生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男子，在急切的同时，也料想，这时要这个年轻人做一个这样情况下比较稳妥的决定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产妇生产在即，容不得半点耽误，于是便什么也没有回答回去了手术室。走廊上的平静也被打破了，于坤的父亲走到于坤身旁对于坤说：“别慌，一定会没事的，以前你妈生你们哥三个，生你们每个都没有出过事情，放心吧！”已经五十有三的父亲这番话才稍稍的让于坤急迫的情绪渐渐缓和，其他的人也都眉头锁了起来，在走廊上游来游去，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一阵充满忧虑紧张气氛的安静过后，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于坤第一个冲到了刚出来的医生旁边，急切的问到：“怎么样了，医生，我媳妇娃娃怎么样了？”已有一些疲累的医生说道：“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产妇也无恙，就是太累了，我们正在给她输氧和注射能量，孩子呢，里面的医生们正在给他洗澡和称重，等一下你们就可以见到他们母子了，对了，是个儿子，孩子很健康，你不用担心了！”全家人和所到来的亲戚朋友们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于坤缺还没有完全的舒展过来，因为在他的心里面始终是要亲眼看到儿子和媳妇，都平安无恙，他才能真正的放心。一段时间过后，黄晴被推出了产房，她得枕头边，躺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婴儿，婴儿还在大声的哭着，于坤第一个跑到了推车旁，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黄晴已经满头大汗的脸，轻生细语的说：“晴，你没事吧，累到你了，我推你进病房去休息吧。”一向和媳妇感情很好的于坤，似乎都忘了旁边还有他刚刚才拥有了的新生命他的儿子，都没有问到孩子的情况。黄晴提醒式的跟于坤说：“坤，看过我们的娃娃没有，是个男孩，有六斤八两呢！而且医生说很健康。”被“提醒”的于坤，这才把目光注视到了旁边的婴孩身上，定了几秒钟后，于坤问黄晴：“不是说很健康吗？那为什么娃娃一直哭得这么大声，是不是哪里不对哦？”这时的黄琴想笑缺又不敢大声的笑，怕震坏了伤口，依然轻声地说：“就是要哭才对了，越大声，就是越健康，说明娃娃身体的各个方面都发育得很好。”大家也在这两口子的交谈中也都忘记了十多分钟前的紧张，纷纷向黄晴还有于坤道喜，有的问什么时候出院，我开车来接，在场的长辈们则急着算出生的生辰，已经在给孩子的名字开始捣鼓了。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