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家2
那是一个座机的号码，但NO.很靓，后面是五个6，我便小心翼翼地等着对方接起电话，也许是一位重要的客户。
“喂，您好！请问刚刚是哪位打手机？”我很客气地笑着询问。
“你好，我是蓝澈。”一道极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从话筒内传了过来，就像是天堂里传来的声音，好听极了。
我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也听到了隐约觉得熟悉的声音，心，开始慌乱地跳了起来。“您好，蓝总！真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按错了键。”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解释道。
“没关系。我听果果说，你们公司想要谈外包的事情？”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波澜不惊的大海，又或是静静流淌的小溪，让人完全感觉不出他的情绪和思想。
“是，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项目，因为人员不足，所以，想跟贵公司的研发部合作，看看可不可以外包给你们来做。”我还是很小心地与他对话，因为这种富人我见得多了，他们的情绪和决定总是波动性很大。
“嗯。我已经跟研发部负责外包项目的经理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他并没有说同意或是不同意，只是这样莫棱两可地说。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笑说：“那先谢谢蓝总了，有机会一定请您吃饭。”
“不用，就这样吧。”他的回答很明确，他的拒绝很直接，他让我很尴尬。
我的笑容收了回来，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好，您忙。再见。”
我没有听到他说再见，他就已经挂断。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家伙太无礼太嚣张，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连句再见也没有。看我要是见了果果，怎么拆你的台！”
恨恨地想着，我又马上把电话打到了研发部的外包项目负责人那里，听到那有些油腻腻的声音，我就有些想反胃，却还是陪着笑脸和他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当然是订在蓝氏的会议室里，我可不想对着他吃饭。
中午的时候，我和南烨还有其他几位同事，一起吃的饭，因为公司小，所以工作餐就由公司这边来负责，但每个人都有标准。
“楚翘，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水煮鱼，多吃点。”南烨将一大勺的鱼肉夹到了我的碗里，笑着说。
其他人都装作没有看见，低着头吃自己的。我特意扫了一眼LINDA，她也在低头吃着东西，只是，我感觉她的动作有些缓慢。
“谢谢，你们大家都要多吃一点啊，LINDA，你不是喜欢吃孜然羊肉么，来！”我用公筷夹了一些羊肉给她。
她马上抬头看着我和南烨，有些慌乱不安地说：“谢谢，谢谢！”
我笑得甜美，无害地说：“不用谢！你们大家也要多吃啊，小卫和小安，你们不是都爱吃紫苏黄瓜嘛，别客气呀。以后，我们大家就订在这里吃工作餐好了，我看大家都挺喜欢的。”
大家都点头认可，只有南烨和LINDA有些不自然。
我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吃完了这餐午饭！
下午，我和南烨带着LINDA还有小卫一起去了蓝氏大厦，谈外包项目的合作。
虽然还是三月初，天气还是有些寒冷，但是蓝氏大厦内的温度却总是四季恒温的。也许是因为姓氏，大厦是用蓝色的玻璃做外墙，看起来总是很醒目，很沉稳，很神秘。
这里一共有三十九层，而我，只去过1到3层，再往上，根本没有机会进去。时隔半年，我再次来到这座大厦，依然感觉有些亲切，虽然离开的时候让我真的很憎恨，开出那样的条件才放我一马。
来到前台，还是曾经熟悉的面孔，“HI，AMY，我们约了STONE下午两点。”
AMY站在前台，看着比以前更加有气势的我有些吃惊，但还是很礼貌地笑了笑说：“好的，STONE他们在六楼3号会议室有预约位。我通知他一下。”
我点点头，开始环顾四周，南烨也在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里，LINDA和小卫更是有些夸张地左顾右盼。我知道，蓝氏大厦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而我曾经是这里的一员，虽然现在不是了。
望着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砖，我有种想要溜冰的冲动；望着洁白的墙体我有些想要滑雪的冲动；，望着那不远处的银色电梯门，我想，“嗯？那个人是谁？侧面有点熟。”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在AMY的招唤下没有来得及回忆，就被请去了左边的电梯，向六楼奔去。
门前上的一刻，我看到了那个人灰蓝色的背影，很高大，至少有180公分；很挺拔，就像是巍峨屹立的山峰。
很快，我们来到了六楼，研发部的秘书带着我们一起去了三号会议室，我们开将合作计划翻出来，还有需要开发的设计框架，等着STONE进来。
不到五分钟，会议室的大门就开了，STONE带着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我看到中间有果果，用眼神打了个暗号。
“您好，楚副总，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STONE人如其名，矮矮胖胖的，三十五岁的他看起来像五十三岁，一双还算是漂亮的眼睛，却总是射出让人厌恶的光。
“是呀，好久不见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南烨先生。”我浅笑，冷傲地握下他伸过来的手，便将南烨隆重推出，潜意识里想让他知道我楚翘的审美标准。
南烨西装笔挺，气宇轩昂地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与STONE相互握手寒暄。看着他们一高一矮，一美一丑，我有些得意地笑，不怀好意地扬了扬下巴。
果果地出现，让我有些意外，但在这个时候，我们并没有什么机会交流，只是将合作的内容和计划详细地阐述，然后一起协商。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讨论，我们终于是达成了一致，当场就签下了合同，而我们为此支付的费用，却比我想象中低了很多，我知道这是果果的功劳。
走出会议室前，我凑到了果果身边，低声说：“谢啦！下次一定请你和他吃饭。”
果果笑着睨了我一眼，也轻轻地回我说：“等他出差回来，我会找你。”
我这时才知道，她的蓝澈出差了！
时间就像是飞流直下的山泉，匆匆而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始终没有等到果果的男朋友蓝澈出差回来，我似乎已经把那个约定，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没有感觉到失落或亏欠。
只是，我不得不心烦意乱地答应了南烨，今年十一嫁给他。南烨的父母回到了老家，而我的父母在我的挽留下决定过了五一再走。其实，我只是有些害怕，我担心南烨会向我提出什么要求，我有些想逃避他有意无意间地暗示，总想把美好的一夜留在新婚的当晚。
与蓝氏和华泰还有其它几家公司的合作项目进行的都很顺利，而且我已经在开发一些外地的新客户，此时，我们公司的人数也从七人升到了十人，我对此很满意，南烨对我也越来越满意，但也越来越小气，常常因为一两句话就崩盘，常常因为别的男人对我的一句赞赏而情绪失控。
我的情绪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牵连，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我以为他这样是爱我的表现，我应该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应该尽量地避免矛盾的产生。
只是，这样一来，我的心脏和大脑开始极速膨胀，终于我有些透不过来，打了电话约上果果一起去放松一下。
“喂，你最近又在忙着拉哪家生意呢？”果果一边吃着提拉米苏，一边笑着问我，那双狭长的电眼闪闪发亮。
“我在联络北京和大连的几家公司。”我没精打采地说。
“怎么？不顺利？”看到我有气无力的样子，果果收起了调侃，关心道。
“谁说？挺顺利的。”我马上提气精神，胸有成竹地回了一句。
“那你干嘛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果果安心地瞪了我一眼，又喝了一口摩卡说。
“果果，我十一要结婚了。”我望着她总是火力四射的眼睛，淡淡地说。
她听后，吃着提拉米苏的勺子就脱落到了地上，发出悦耳的声音。
“什么？你没事吧？才二十六岁，就要将自己锁进围城？就算你们家南烨卖相好，人品好，也有才华，你也不能这么快就被她套牢吧？！”她如鱼吐珠般的话语，响彻了整个星巴克的厅内，我有些尴尬脸红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扫了扫周围投来的异样眼神。
“你小点声。我结婚只是小事，不用全世界都知道。”我压低了声音，瞪着她说道。
“楚翘，说句实话，我总觉得你们不合适。”果果也平静了下来，很认真的对我说。
“怎么不合适？当初在学校那会儿，你可没这么对我说过，你一直对我说他好来着。”我感觉她有些马后炮，有些不悦。
“此一时，彼一时，你懂吗？在学校那会儿，他是复大的王子，你跟他在一起，那叫才子佳人。可是，社会是现实的，我们也不是刚毕业那会儿的天真女孩。你觉得，他真的合适吗？”果果的话说得很含蓄，也很婉转，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们在一起六年半了，我们的感情很深厚。其它的东西，都是可以一起赚来的。”我也表明了我的态度，这是我的心里话。
“可我总觉得你比他有能力，将来，你会超过他。相信我，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面对比自己强的女人。”果果又一次地提醒了我，我却不能否认。
自从创业以来，我的确非常努力地在工作，我越来越强势，他也越来越心胸狭窄。
“铃！”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小心翼翼地从包里取出它，没有碰到屏幕。
“喂，老妈，什么事？”
“出事了，你姥爷突然昏迷住院了。”老妈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感到心在慢慢抽紧，生生地发疼。
“我马上回去。”我立刻回应着，拿起包就走，果果也跟着我一起冲出了星巴克，开着车送我回到了家中。
那天晚上，我带着父母连夜搭最后一般飞机回到自己的家。飞机刚一落地，我们就搭车直奔外公住的那家医院，一路上妈妈都在哭，我也静静地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