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刘恒行走在广袤的江州平原上,一路上起伏很少,只是一些树林勉强遮住眼前的路,能够费些功夫,当然,这是对游商行人来说。
未见到什么危险,却是看见了许多很长的队伍,由骡马亦或人力背负着行李缓缓走来,不管目的地是哪,但看样子他们都是要离开西边。
看着队伍一角忽然停下,有了几人指挥,便是都停了下来,看了看时辰,大概是要生火造饭了。
刘恒也停了下来,去摸摸了身上,尴尬的是他上次啥都没了就是没有带粮食,也许这就是一个辟谷大佬的傲娇吧。没有吃的,也不好望着眼前一大群人吃饭,只能继续赶路。
没有经过一半的队伍,却是听闻到了焦急的呼喊声。
侧耳倾听。
都是喊着“郎中!”
什么的。
目光看去,是一个汉子着急地在喊,然而却是没有人响应,看样子一时半会来不了郎中了。
这时就需要刘恒自告奋勇的蹦了上去,惊奇的是没有什么嘴上无毛……的质问,看样子这个汉子已经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咳咳,不过幸好,他遇到的刘恒。
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脸色乌紫,典型一副中了毒的模样。
看了看他的身上,脚踝处刚好有两处血孔,没有在涓涓流淌,而是表面一点血珠,不过也是乌黑的。
敏锐的发现原因,松了口气,配了几副药就给他煎了,连药材都是从玉佩里拿的。
“大夫……我儿子他……”汉子由刚开始的焦虑再到后悔,再到犹豫着要不要重新去找郎中,再到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语气已是缓了下来。
“蛇毒,不过现在没事了。”没有在乎眼前这个人迟疑的样子,话锋一转却是问到,“你们这都是要到哪去?”
虽然已经猜到了许多,还是问了一二。
“唉……”汉子叹了口气,无奈道,“还不是那群西蛮子,西边不太平,只能往中原去了。”同时松了口气,看他儿子的模样,呼吸是平缓了一点。
与设想中的一模一样,唯有感慨不晓得是不是王朝末日那样,要是真是如此,恐怕中原都岌岌可危,看他们的发展水平,恐怕不弱了。
继续赶路,他终究是一个局外人,还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那种,业力多了,不说会不会搞死他了,至少修为是别想在进一步了。
要不是之前牵扯了些因果,或者说他心中想要去那样做,恐怕他现在即使不去上山学佛,明哲保身,也要在接下来的……若是能遇到所谓帮手的途中畏畏缩缩。
讲真有些丢人,大概此界道士们现在就要下山了吧,只是不知道因为这次武林会不会有些影响。
早些日子他去问过,距离麒京还需要经过六七座城,以及大小一些城镇,这是经过江州的最短路径了…嗯直线,还是那种鸡腿的话,骨棒位置的那种。
麒京所处南州,并不是因为地点太过南,要是非要因为此而分的话,恐怕西州更加合适。主要原因好像和如今的京都靠北有些关系,倘若有张地图或许就可以看到北州两个硕大的字了,当然,也许会叫直隶。
走开医治男孩的那支队伍后,就基本上没有遇见什么队伍了,也许和天色越来越晚有些关系,虽然不一定要睡觉,但还是要修仙的刘恒决定找了一处地方,在太阳完全落下之前就找好了柴火,然后一个小火球就全部引燃。
考量着究竟要不要为天地省点粮食,承担一点辟谷大佬的责任,刘恒表示纠结万分。
就在此是,嗖的一声传来,天降一只野兔,后腿部分流着血,在刘恒窃……惋惜的眼神下落地那瞬间直接狗带。
失血过多,这是刘恒的判断,提过这只十分肥的棕色野兔。在靠近后腿的地方有一个箭孔,不深,但胜在扎对了位置,顶多让受害者多蹦跶一段时间。
好巧不活的是,猎到这只兔子的人好像还跟丢了,至少从刘恒这已经练到五六公里的灵识看来,周围的确没什么人。
“唉,兔子你安息吧,我不会辜负你的身体的。”说着,剥皮放血一步一步开始了。
半小时后,眼睛盯着烤的金黄的兔肉,开始悠闲涂料。
……
味道没得说,吃完便是盘腿坐下,对着月光。
按常理来说许多精怪都会在月圆时出现,那时月华最多,适合修炼,但有些精怪也是最急躁的时刻。
然而由于他是条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唯有修炼带来的好处。
月明星稀……一幅夜空美景,唯一令人心烦的就是西方那颗星星了,亮的有些喧宾夺主,主次不明了。
这是一种大灾大难的星象,有什么天灾人祸疫情战乱往往都会出现,在哪个方向,往往就是爆发之地,看来这次西方是真的免不了有一场祸患了。
一夜无话,唯有实打实的修为精进。
这几日并没有太大的明显上升,只是有些觉得前些日子忽然到达辟谷,大概也是和他的心境有关的。
心境到了修为也会到的,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无他,但对于修真者来说大概就是如此吧。
当真是凄惨,今天遇到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一个个望着刘恒的眼神也很奇怪。
不止一两支队伍了,都在问询为何要西去,然后便是好心劝解,弄得他也不好说出前往西天拜佛求经这样的话语了。
唯有一路搪塞,编着理由。同时也高兴世上好心人多啊。
接着走就是刻意避着人潮了,尽是些树林幽径,人少了,倒也没什么费劲吃力,毕竟是体质差异啊。
如是此般,远处冒起浓烟,又有着嘈杂的声音。
这才健步如飞,赶了过去,眼前之景,却犹如一个火葬场,到处都是火焰,隐隐间还听到了细不可闻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更多的则是哭天喊地的救火声,亦或者是涕泪交加磕磕绊绊的绝望声。
一桩纵火案在脑海中浮现,对象则是一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