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帅了？”他突然挣开我，来了精神，“妈妈，不帅了会怎么样呢？”
“呃……”我蹙了蹙眉，刚好看到身旁的跡部，于是给了小耀一个最恰当的解释，“不帅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哦！”
那一刹那，我看到周围几十个男生同时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有点冷汗……这么解释不对吗？
“唔……不哭了，小耀不哭了！小耀要帅！”这小子反应还真快。惹得跡部、忍足和向日一齐笑了起来。
怕小耀再乱说话，我不敢再回头，更不敢去关系不二的动作。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安静而乏味。不一会儿，小耀扑在我怀里睡着了，轻微的鼾声极为可爱。
疑惑感却浮在我心头怎么也褪不下去。浅井喊了小耀几次后，就没有再和他说过话，可是……这是她的堂弟啊，而且听她的口气已经住在她家很久了。她对我怀有那么深的敌意，怎么这么长时间任小耀在我这里也不管？还有……我低下头看着熟睡中的小耀，他为什么都不和姐姐说话，还一副很畏惧的样子？
下午抵达海边的时候，阳光热辣得仿佛能够烤熟鸡蛋。而清爽的海风又能很快取走热汗，使人感到无比轻松自在。
下了车，走一段不长的路就到了最热闹的那片海滩。有少数人正躺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更多的正在水里玩得不可开支，还有的坐在沙滩上的太阳伞下，睡着躺椅，戴着墨镜。不时喝点加冰饮料。
换泳衣，我们同行的人也各自拉帮结伙玩了起来。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和青学的正选们说上话，似乎他们都在刻意避开我。
并不意外。换好杉美给我准备的淡蓝色泳装……上衣一直遮到腰，荷叶边的裙摆，我还特别得瑟地戴上一副茶色的墨镜，和杉美大摇大摆地站在男更衣室门口等跡部、忍足他们换游泳裤，外加帮小耀换游泳裤……
“唔……好像吃东西啊，姐姐你等着，我去给大家买冰激凌！很快回来哦！”
杉美这丫头，这才站了几分钟就开溜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盯了更衣室很久，看到有人走了出来，我连忙迎上去要接手小耀，走近了才发现，出来的人是不二。
白皙而细腻的皮肤，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腿，绝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无可挑剔的身材。半裸着上身的他，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不禁，脸颊发烫。
他也停住步子，低头看着我，很自然地，带着温和的微笑。只是那种笑，挂上了显眼的疏远，和警觉。
“不二！你好慢耶！连大石都出来好一会儿了……快点快点，我好想游泳……欸？”叫叫嚷嚷却充满活力的声音理我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我身后，以一个不自然的字音收尾。
我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刚走过来的大石、英二和……浅井。
“小边边……”英二有点呆，可立即又转开脸，“哎呀不二你快一点，再不下水我都要热死了……”
“英二别这么急嘛。”浸满笑意的声音从我的肩旁擦过，他们四人一同转身往沙滩走。“我哪有急！只是很热……对了！不二，大石，叫上大家我们比赛谁游得快怎么样！”“嗯？好像很有趣呢……”“呵呵，英二的主意真多。”“周助加油哦……嗯，还有英二和秀一郎也是……呵呵……”
“浅井！”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浅井，大声冲她的背影喊。
她猛然停下来，转回身，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无辜。
就这样，浅井怯怯地走到我面前。淡粉色的泳衣勾勒出她无可挑剔的娇小身材，双手紧张地交叉着握在身前，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我。
另外三个人，则站在原地等她。
真有一套啊，这么快就和大家相处融洽了。我暗自冷笑一声，盯着她开口：“小耀是你的弟弟，可是怎么看你好像没心思管他的样子？”
“怎么会？我……我很想照顾小耀，刚上车的时候也叫了他好几次啊……”冰蓝色的眼眸流淌着柔软的宠溺，“可是他一直赖着你，我也不忍心……”
“咳咳……”我刻意地轻咳几声，双手抱到身前，瞥了一眼远处的三个男生，“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内容，也看不清我们的表情的……所以啊，你自然一点儿吧。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装着难受，我看着更难受，懂？”
瞳孔深处微光一闪，她以得体大方的姿势稍稍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好像认可了我的说法。于是挺直腰板，双手也随意地锤到身体两侧。转过头毫无顾忌地直视我，一抹黑莲般的微笑绽放开，在她清丽的脸蛋上荡漾……
“呵。”揉了揉太阳穴，她摆了摆头，“你想问什么？小耀为什么叫你‘妈妈’？还是问我为什么讨厌小耀？”
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论这些的恰当场所，小耀随时都可能换好泳裤和跡部他们出来。我连忙抓起浅井的手，跑到不远处的一刻椰树下。远处的三个男生看到我拉着浅井跑，同时警觉起来，直到看到我把她安全地带到这里才继续聊起天。
一震凉意侵上我的全身，渐渐包围了我的心脏。我知道，这就是，心冷。
“呵，你这个‘妈妈’做得还真称职啊，都为小耀考虑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听好了。”她悠闲地扫视着四周，漫不经心地张动樱唇，“你确实和那个贱人长得很像……哦不对，既然都是姓‘贱’的，长得像很正常吧？哦，跑题了？那个贱人，就是小耀的亲妈妈，出生卑贱还想勾引我叔叔的贱人。那种土掉渣的女人，我爷爷奶奶当然不会同意她嫁入浅井家，可是呢？哈，为了钱，她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居然还没和我叔叔结婚就怀上了孩子，还偷偷把这个贱种生下来，更不要脸的是，还让这个贱种姓‘浅井’……”
“给我适可而止！”她那满口的‘贱种’让怒火直窜我的头顶，她骂我贱人没关系，我没工夫和她计较。可是小耀……，“他是你叔叔的儿子，是弟弟！不是……”
“贱种？哦，你就为这个生气呀？呵呵……”她的眼珠转得格外灵透，“他的妈妈，就是那个贱人，两年前终于遭报应……死了！”耸耸肩膀，她的笑容更加灿烂，“这小子呢？爷爷奶奶才不会承认这种孙子，会让他们折寿的！唉……可惜我爸爸顾及一点兄弟情面，收养了他，这次我回日本带上他，也是我爸逼的，否则……我会带这种丢人的贱种和我一起露面？那会脏了我的脸！”
“你……”我紧握着的拳头已经发出轻微的声响，“爱上富家少爷有错吗？小耀的妈妈只是执着于自己的爱情而已，她哪里贱？哪里配不上你们家了？小耀……还有小耀，他是最无辜的，他只是个孩子，被妈妈生下来，他有错吗？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贱种’也不是能让你们说叫就叫的！”
“哈……你是想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你同情那个贱人？唉……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却还是叫他‘小耀’吗？”
我扭曲着眉头，抑制住拳头的颤抖。
小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他才五岁啊……却承受了那么多？被最亲的人看不起？被姐姐口口声声骂着‘贱种’？天，他哪里像简妤际，他比简妤际还让我心疼！
“叫他‘小耀’，是因为……他不配，他不配姓浅井！他只配用那个贱人给他取的‘耀’字！”
“不配？你们这双双狗眼所能看到的世界里，配得上你们的有什么？”克制住的拳头终于挥，难以控制地像浅井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砸去……
扣住了，我的手腕，还是在离那张脸咫尺至近的时候，停在半空……
哈，我早该料到，早该料到的。不二，他会保护她。
浅井恢复了怯生生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地缩到不二的怀里：“简，我只是请求你把小耀还给我，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英二和大石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满脸惊愕。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场闹剧啊。我是丑角，是反角。最狼狈的反角！
抱着眼泪夺眶而出的浅井，不二的眼里，没有我。
她柔嫩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他不怒，不骂，不劝导，也不责备。只是，再安静不过地，转身。
要走离我的那一秒，淡漠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飘出：“她的心脏不好，请你……不要再找她。”
海边的风有点儿大，刮得我的眼睛痒痒的。
“妈妈！”一双小手抓住我的手腕，热乎乎的。
我揉揉眼睛转身，牵起站在跡部他们面前的小耀的手，对他绽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小耀想玩什么？”“游泳，我要游泳！”
随意扫视了一遍穿着泳裤，半裸着健硕的上身的冰帝正选。刻意低头让刘海遮住发红的脸颊。
一个个身材都那么好，还大摇大摆地离女生这么近，想逼死我啊！
“杉美给大家买到冰欺凌咯！”我半低着头之时，杉美抱着一整箱冰欺凌雀跃着跑过来，面对只穿着穿泳裤男生们，居然没有半点儿不自然。
“这么重的东西，应该请服务员帮忙抬过来，或者过来叫我们去拿啊。”忍足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把杉美抱着的箱子接过来，眼里满是体贴。“嘻嘻，是哦，杉美好笨……侑士好聪明！”杉美却嘻嘻一笑，一转身蹦到慈郎面前，“慈郎慈郎，都是草莓口味的哦！你挑一个！”
“唔？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看到冰欺凌，睡眼朦胧的慈郎马上清醒了。
我好笑地摆了摆头，这个笨丫头，既然都是草莓口味的，还挑什么啊。
“走了，小耀，你想游泳？”跡部走到我身边，弯下身把小耀抱起来，桦地紧随其后。
小耀满脸自豪：“嗯！以前爸爸最喜欢带小耀游泳，爸爸很厉害的哦！”
看着提起父母就神采奕奕的小耀，我的心像被揪成一团一样疼。我想给他温暖，给他从未体会过的幸福。
说动就动，大家也跟着跡部悠闲地往青学、立海大的人所在的海滩走去。扭头看着满脸天真笑容的小耀，我不禁猜想起待会儿简妤际听到他对我的称呼，会是什么反应？话说昨天晚上她兴奋地告诉我，幸村特准她一起来了。
“嗯？是么？”听到小耀说他爸爸了不起，跡部挑起嘴角一笑，“那今天本大爷就带你玩玩。欸……简末边？”
“欸？”
“会游泳么？”
“靠，我好歹也是个运动健将，连游泳都不会你看不起我啊！”瞪上跡部一眼，我大声自夸道。
“真的真的？简你会游泳？那我们比赛怎么样？”
慈郎的头不知从那冒了出来，凑到我的耳边，当即又被我一巴掌扇了回去：“切，我要带小耀游！”
“他交给我。”跡部用警告地眼神瞥了我一眼，又把怀里抱着的小耀抽高了一点。
“喂，你要看小耀愿意跟谁啊？”我怒气冲天，和他拼了。
说着，我俩一同把目光包裹到眨巴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的小耀：“小景哥哥和姐姐一起……”
我差点没破口大笑……小景哥哥？跡部这么让他叫的？
看着我想笑又拼命憋住的样子，跡部鄙视了我一眼，看穿我在想什么，也没有反驳。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用上脸庞的笑彻底沉了下去：“那你爸爸呢？就是不二周助……”
“周助哥哥爸爸……”小耀低头咕哝了片刻，抬起头看我时眼神坚定，“爸爸是坏人！他在妈妈面前抱了安若姐姐……爸爸坏，爸爸欺负妈妈！”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反而，那个画面，被抢先跑出更衣室的小耀看到了？
“欸欸？小弟弟，你叫谁妈妈呢？走丢了吗？”
无意间，我们已经和同行的人会合了。大部分男生已经跳进海水里打闹、比赛，玩水上排球。而从躺椅上跳起来一惊一乍盯着跡部抱着的小耀问的人，正是头脑简单的简妤际。
这个一惊一乍的丫头。这下青学和立海大几个站在附近喝饮料聊天的人也把注意力集中到突然出现的小男孩身上。
小耀完全无视对他凑过脸去的简妤际，而是盯着正在玩水上排球的桃城他们，黑珍珠似的眼睛猛然一亮：“妈妈，小景哥哥！哪是什么？小耀想玩！小耀想玩！”
“嗯？水上排球？”跡部顺着小耀的目光看过去，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一个劲儿的点头，小男孩望着我和跡部的眼睛里盛满期待。
“等等等等等等！”简妤际被小耀那一句“妈妈”吓蒙了，“小弟弟？你叫我姐‘妈妈’？”
小耀笑眯眯地点点头。
然后我意识到所有人都要知道我从天而降一个“儿子”了……
“咳……欸……小、弟弟……你……”干咽了几下口水，简妤际的神情凝重得滑稽，“是不是姓‘郑’？”
话音一落，那一秒。我的心头涌起一阵如海浪般的，想当场给简妤际这个白痴一耳刮子的冲动。
杉美咕噜一转眼珠子，眼疾手快地雀跃着给大家分发冰欺凌，忍足他们见势匆忙跟过去帮她。正在打水上排球的几个青学正选和立海大正选看到有冰点吃，立马连跑带跳地奔了过来。
小雅和冰帝正选们更是一段时间不见极为亲热，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
转眼看看青学正选，我和他们，仅仅相隔几步，看起来却像隔一万光年那么远。站在她们中间的浅井对上我的目光，嘴角挑起胜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