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卢俊生摆了摆手,“周都尉就别取笑我了,跟你比,我就纯属票友,瞎闹腾着玩。要说有些成绩啊,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这是我的整个团队在起作用。尤其是我这小兄弟,林羽,你不知道帮了我多大的忙呢。”
“嗯,这小兄弟不错,我一直听他们说来着,有想法,有魄力。”海大滨又道,“听说前段时间被当成沉默者,还被张之卫给拘禁了好几天,给注射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样,现在感觉没事了吧?”
林羽笑道:“还行吧,后遗症每天都会发作,刚才在路上还来了一次呢。”
“这个张之卫,真是个王八蛋,怎么会使出这么暴力血腥的手段!”海大滨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卢俊生见状劝道:“消消气,别太动怒了,反正事都已经出了……说不好,人家以后还是太宰呢!”
“太宰个屁!”海大滨骂道,“这个位子给谁坐,都不能给他坐!就他这样的,万一真当了太宰,那还不得在全国瞎搞啊……老卢,你说说,你对现在的形式是怎么看的?”
林羽暗忖,寒暄了半天,终于谈到正点上了。
“我怎么看的啊……”卢俊生思索的样子说,“高层们都动员起来了,都搞得有声有色的,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有啥不好说的?”海大滨把茶杯放到一边,比划着手势,“虽然说每个人都有希望坐太宰的位子,但积分在那摆着呢,现在排在最前面的,还不是咱们六个行政院都尉?我给你分析一下,先说静香,到现在还没动静,几乎就是没戏了。再说余化秋,他那样的哼唧几句写个酸臭文章还行,你让他动真格的,根本不灵,搁以前顶多也就是一御用文人的料。司马北,不用说了,你也知道,那是我自己兄弟,他算是给我作后援的。再说张之卫,他以前就是一个科学院搞研究的,虽说不知道怎么的转了性,靠心狠手辣上了位,但总归到底没什么行政经验,难成大器。现在啊,纵观这天下的形势,最后能成事的——”海大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卢俊生说:“也就我,还有你了。”
卢俊生惊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竟泼溅了些许茶水出来。林羽心里暗道一声,好个青梅煮酒论英雄。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卢俊生急忙道:“说实话,我就是凑个热闹而已,为了建设黄金纪元贡献点自己的力量,发点光,发点热,没别的什么想法。”
海大滨哈哈一笑,表情颇值得玩味:“老卢啊,咱们明白人之间就不用再打马虎眼了吧。你什么心思,我猜不透,但也能说准个八九不离十。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找你来会面,就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卢俊生将茶杯放下,“怎么说?”
“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中国地区太宰这个位子,谁都想坐,说不想坐那是假的。但人吧,不可能自己成事,还是得依靠团队,那句老话咋说的来着?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意思。我给你透露点最新情报,张之卫现在和余化秋走的很近,他们已经私下接触过好几次了,至于谈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并且据我所知,余化秋还在频繁地接触静香,想把她也拉到那个阵营里去。这帮家伙,就是想把力量联合起来对付我和司马北。现在来说,老卢,只有你自己是孤军作战的了。”
“哦?现在形势这么严峻吗?”卢俊生皱起了眉毛。
“必须严峻啊!你也不算算,还剩多少天了。张之卫、余化秋、静香,他们三个团队的力量联合起来的话,那真不容小觑。我和司马北好歹还能抱团取暖,你呢?孤家寡人,连个盟友都没有。就算不抱着当太宰的希望,你也得为自己以后的职业生涯考虑考虑吧。”
卢俊生又端起茶杯来啜饮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您的意思是,我应该站个队了?”
“明白人!”海大滨拍了拍他肩膀,“老卢,这就是我这次找你要谈的事情!我和司马北都是干事的人,你加入我们,凭咱们最后积累的积分,击垮张之卫他们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等元老们任命了我当太宰,绝对亏不了兄弟们,那将来就是咱们的天下。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权利,名誉、地位、美女,随便你挑。还有林羽兄弟,我给你找世界上最好的戒毒师,帮你断了这毒瘾。你要是不想断,那好,我搜集全世界最顶级的海洛因给你,保证你敞开了吸,能吸一百年!我这可不是许诺空头支票,要是连这点承诺都做不到,我这些年就白混了。”
“不,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卢俊生说。
“那是担心什么?担心我的能力?”
“不是,周都尉在梦魇纪时代就已经声名远扬了,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无论智慧还是魄力都无人能比,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你忽然给我说这个事情,我还需要再从长计议一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形势紧急,你还计议什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是这样,”卢俊生放下茶杯,苦笑道,“我现在倒答应了你好说,可我下面还有一票跟我干活的人呢,我身后还有一个十几号人的团队呢,就算走个形式,我也得跟他们商量一下吧。要不然以后怎么管理,怎么服众?”
“哦……对,还有这个事情,是我太性急了,把这点给忽略了。”海大滨拍了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该跟他们商量一下,这毕竟也关系到他们以后的职业生涯。”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喝完了一壶信阳毛尖,卢俊生和林羽便起身告辞了。海大滨倒很场面,说道:“那这样,我也就不留两位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时间也确实紧迫。老卢,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哈哈,放心,我个人这边是没问题了,主要就是回去跟我的团队商量一下,说服他们,然后就跟你联系。”
“行,我等你好消息。”海大滨把他俩送到了门口,目送着汽车离去,在斜阳的映照下,他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
卢俊生坐在车里,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长呼了一口气:“呼……林羽,你觉得这个海大滨怎么样?”
“很老辣,一看就是有城府的老油条,看人的眼神跟别人都不一样。”林羽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不过,你今天的态度也太配合他了吧,硬气一点不行?要我直接就说,合作没兴趣,免谈。”
“你还是太嫩了。”卢俊生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没看到每当我有些推托的时候,他的手就在茶杯上摩挲来摩挲去的。”
“那又怎么了?”
卢俊生缓缓吐出四个字:“摔杯为号。”
林羽立刻惊了一下。他想起三国里经常有这样的描写,在宴请宾客的时候谁谁忽然摔杯为号,这时埋伏在帐下的刀斧手就会冲出来杀人。林羽心有余悸地说:“要是你今天一口回绝了他,敢情今天咱哥俩就交代在那了?”
“极有这种可能。”
“这海大滨身为六大行政院都尉之首,他能办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