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边上贞丰里有一防范围困的辅城,此辅城良鉴死活不肯开城给苏梓文看,或许是有苦衷,为此苏梓文也没太过强求良鉴给自己寻地方,只是在不远处驻扎自己的军营。
公主一来,良鉴此刻却急匆匆派人去开辅城门,回去路上苏梓文总算看得透透的,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就算回去将士们不满也只好受着了。
“道明你仔细看那良鉴模样,真是有趣”苏梓文笑着对边上的秦道明道。
多少也能明白,那日苏梓文可是费尽周折才与良鉴商量到了现在这一席之地,差别待遇可算是明明白白。
秦道明样样都好,就连哄人也是独一无二的,他从后面走到苏梓文边上,一脸嫌弃地看了眼安禾,“先生苦,道明想为先生分担,可先生从未信任过道明,事情也不告诉道明”
“道明呐,有些事情你早早晚晚都会知道,那我也只不过是暂时罢了,你怎么也那么固执呢?
那好吧,跟你讲个最重要的。还记得沈呈幕那小子吗?就是那个老喜欢讲大道理的那个,他可是个好苗子,当年我跟他也算是出了名的林冉好得力左右手,他现在在赵国当赵军军师,过些日子我们去那见见他”
沈呈幕也算得上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了,可惜启国皇帝看不上他的出生背景,认为他的德行跟他的父亲一样以后也只会做出兵变这种事情的货色,后来就让他带着一帮老弱病残的将士组军送死,从死人堆里活着出来的沈呈幕只能另寻他路,最后落脚在了愿意重用他的赵国君主那儿。
安禾有些听不懂他们两个的谈话,尤其是沈呈幕这个人,他看苏梓文老是跟秦道明聊天孤立自己,便趁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咬在苏梓文耳朵上,虽没咬下去只是含住,但却让苏梓文痒痒的难受。
“安禾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苏梓文忍着笑询问道。
苏梓文一脸尴尬地掰开安禾小嘴,谁知越掰他就越咬的紧,秦道明看不下去了,扯着后衣领踮起脚把安禾揪了下来,随即逼着安禾自己走,并让他感受到了后面一路上被秦道明死死盯着的痛苦,苏梓文见状笑笑不说话,手习惯性地朝秦道明额头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
看快到自己营帐了,安禾嬉笑着扒拉苏梓文想拽下某个东西,随后只见他拉了苏梓文的腰带,做了个鬼脸嘲讽秦道明后就往营帐跑。秦道明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也没注意到刚刚安禾的意思,而苏梓文则是两手拉着衣服不让他敞开来,“咳”了一声,缓过神来的秦道明赶忙去帮苏梓文抢腰带。
“将军这……”副将看到苏梓文后走过去询问情况,顺便的他呈上了给苏梓文的信件:“这个是刚送来的,那人说是启国三皇子给您下的最后通牒”
都到这份上了,苏梓文也不怕副将偷看什么东西,他直接让副将帮他拆信,单手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信上道:
这父皇体弱多病的,若是你不来,那他怎么办?啊对了,六弟知道你不来可是很伤心,你如果那么绝情的话,三哥我可就亲自来请你了。
“该死”信上面涂的那一层白粉被自己吸进去了,苏梓文忍不住身体自然颤抖了几下,看来这是吸入会刺激蛊毒发作的东西,苏梓文忍着痛询问道:“请问我们几日能走?”
“现在想必国师今天夜里出发,而我们要殿后处理这个良鉴,最快也要花上十几天”副将看也不看就把苏梓文递给自己的信撕碎销毁。
这一举动可能是想让苏梓文放心自己,不过就算真的可行也不是这个时候,蛊毒在体内蠢蠢欲动,苏梓文稍有不慎就会被这蛊毒潜入大脑,之所以那么多年能控制住,是因为苏梓文已经动用全部功力来镇压身体内的蛊毒,也怪不得宫旭冬会打苏梓文,毕竟他那功力是二皇子林冉留给秦道明将来的,现在他自己居然不守承诺用了功力提前堵住体内蛊毒,在宫旭冬眼里,苏梓文这样做无非就是贪生怕死。
“你去看看秦道明好了”副将点头回应后转身准备离开,苏梓文却拿出内衬里的扇子,“幸亏刚刚没放腰间,那个副将你这个拿着,日后我不在……他那里的时候就麻烦你把扇子给他,可是有很重要的消息”
一是苏梓文比较信得过副将,二是现在别无选择。
副将不问原因收好了扇子,在此苏梓文对副将所作所为十分放心,也非常相信他的为人,日后秦道明处理好关系了一定可以变成他的左膀右臂,当然想去见的那个军事沈呈幕也算是。
苏梓文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回营帐,里面没人,看来秦道明还没抓住安禾。
“叔叔真不适合玩策略”
安禾慢慢悠悠地营帐外走了进来,他将腰带直接递还给苏梓文,苏梓文扭曲着身子艰难地坐到地上,对在床上看自己笑话安禾道:“多谢”
“别介外,不过叔叔你这样子总给我一种明天就会死的感觉,安茂生看到了会心疼”
“他都没见过我好吗?”苏梓文笑着摆了摆手,继续道:“你这小家伙本事能耐远超于我和我任何一个哥哥当年,以后我不在就多帮着点秦道明,他傻,会信你的话”
看苏梓文这么评价秦道明的时候,安禾也就眯眼偷笑着不发出任何评价,安禾从床上走下来,凑近苏梓文面色惨白的脸,用一手指隔开两个人:“我偏不,你样子写在脸上了,这神态堪比我见到我弟弟以后回家时的模样”
形形色色的人苏梓文见得多了,唯独这种思维独立的小孩子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跟他聊天总觉得身后拔凉拔凉的。
苏梓文:“呃……”
“启国境内现在内斗可厉害了,叔叔不去帮一把?”
“叔叔我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去不得”疼痛感虽然能够强忍却让苏梓文五感越来越弱。
苏梓文追寻着意识还在就没什么大问题的原则几乎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运转的负担了。
看来得尽快逃离这里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倒不如死了的好,真是无奈,苏梓文只好叹息自己的人生苦短。
其实安禾躲的不只是秦道明,还有一个陆笙,她非要让安禾陪着自己去河里抓鱼,可会弄脏自己的事情安禾对此态度一直都是用“大姐姐我有事情呢”来躲过一劫。本来挺好的,不过就在刚刚秦道明居然告诉陆笙他没事可做,结果招来陆笙的围捕。
“我先走了,好些就去看看茂生吧,他可都没见到过你”安禾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会说出刚刚那番话的孩子。
在地上盘腿坐了半个时辰,也算是勉强用功力封住体内蛊毒的行动,想必之前那白色粉末的药性过了的缘故。这一盘腿盘那么久,左右脚小腿间麻的整个人都站不起来,最后只好放慢每一步的动作然后迅速起身。
“总觉得上天是在玩我,明明我也没什么本事啊”苏梓文自言自语地嘴里捣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