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溪如今已经拿着了去北疆的权力,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过多的担忧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晏宛,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低调行事避人耳目,他便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面,不曾出去过。
直到深更半夜人都已经睡下了之后,他才偷偷摸摸的出来。
有好几次都像以前一样翻墙到左相府晏宛的宅子里去一趟,每次看着那空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心中都是一阵失落,整颗心就好像在一瞬间被人给掏空了似的。
长到这么大以来,裴南溪倒是第一次有这种失落惆怅之感。
这几天这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整日整夜里都是没精打采的,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长公主也会时常派人过来问候,裴南溪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反对自己做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任凭是谁都无法改变。
所以,每当人过来的时候,她便将人全部都欲知门外,避而不见。
昨天夜里约她便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要他稍稍一闭上眼睛,那个熟悉的身影就会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一晚上没有睡,他也并不觉得疲倦。
直到天色微微泛亮,呆滞的目光之中才露出了一丝光彩:“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情了,要不我就偷着这空子出去看看那丫头到底在干些什么,怎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
这样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可是就这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面,无论他是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想起。
洗漱吃早饭的时候,他都一直在回想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走。
长公主见着裴南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夹起了一块鲜鱼肉放在了对方的碗里,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便站起身子来,轻轻地推搡了一下裴南溪的胳膊:“北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裴南溪愣了愣神,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
长公主见人这个样子急出了一身冷汗,伸出手去摸了摸裴南溪的额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这才稍稍的放了你的心。
周妈妈一直守候在旁边,见着这种情况便手疾眼快的吩咐身边人出去叫了大夫过来。
“没事没事,你们不必为我担忧,晏宛回来了之后,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听见有人去叫了大夫过来,裴南溪连忙阻止了准备出去的丫鬟。
长公主一听见“晏宛”这两个字脸色顿时就黑得如同锅贴一般难看,不过在裴南溪的面前,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加的自然一些。
“晏宛如今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吗?”
在裴南溪的面前,长公主一直以来都表现出一副不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这慈母形象可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给打破了。
她在问话的时候显得小心翼翼的。
裴南溪听见这番话了之后,十分警惕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为何如此问?”
“哦,只是有一段日子没有见着这姑娘了,想来你们两个人一直都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不过这好几天以来都没有看见他过来过,不由得有些担心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闹了别扭。”
长公主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然后便收回了自己本放在裴南溪额头上的手,一边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走过去,一边想出了一个绝佳的理由解释。
裴南溪对于这样的理由,但也并没有过多的怀疑:“母亲不必如此担忧,晏宛和我两个人的感情极好,这些天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争执,可是现在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没有过来。”
长公主一直以来对于裴南溪要去北疆的决定都持有反对意见,所以关于这一事情的任何细节裴南溪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一次。
晏宛去到哪里这件事情,他也不必向对方有个过多的交代,免得到时候暴露了行踪之后会打草惊蛇。
“北儿,你现在可是已经知道了晏宛并不是左相府的晏深的亲生女儿?”
长公主见裴南溪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谁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刻意隐瞒着自己,作为母亲,他的心中竟然是十分难受的。
裴南溪见母亲提起了这件事情,也没了任何吃饭的心思,放下了碗筷:“不知母亲为何会突然之间提起这个?”
显然,裴南溪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总会突然之间说起这件事情,倒是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长公主看着裴南溪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未免感觉到心中有些担忧,便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想的事情告诉给了对方:“晏槐安和晏宛如今走得如此近,难道你就放心嘛?”
虽然说这是这些日子以来长公主想到要对付晏宛的方法,不过想着想着,就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这是真的了。
晏槐安如今正值壮年,并未婚嫁,而晏宛虽说是个庶出的姑娘,不过要是长着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就算是这个晏槐安对人起了什么坏心思也不足为奇。
裴南溪会一脸迷茫的样子,更让长公主相信人士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的。
本就打算拿着这个事情来做一篇文章,现在裴南溪若是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话,那么这事情就会更加的好办一些。
想到这些,长公主说话的时候便加大了火候:“万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传出了什么流言蜚语的话,对于你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我看你也还是要自己小心一些的为好。”
裴南溪听着这些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裴南溪对于晏宛的脾气秉性已经了然于胸。
晏宛虽说对于自己总是表现出怎么都不满意吵吵闹闹的样子,但是每当自己出了事情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站在身后。
想来这姑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
不过,裴南溪喜欢的就是晏宛,不管她怎么样,只要她的心中是在乎自己的,那么他就愿意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身后。
任凭是谁都不能够动她半分,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丝毫不能够例外。
“母亲,以后这些话你还是需要再提起的好,晏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我比你更加的清楚,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裴南溪说话的样子极其的严肃,根本不给任何人一个辩驳的机会:“以后若是再要听到外面人传出这样的谣言的话,我一定会严加处置,绝对不会做事不理!”
说完,裴南溪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待在这里了。
现在他必须得想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他再也不想继续这么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