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公主脸上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北儿这是?”
“带晏宛回来见见你们,可早点把婚姻定下来。”
嫡长公主眼神一瞬冷厉后,探询的视线,与晏宛对上。“晏宛,可也是这般想的?”笑容温柔,晏宛冷水看出警告的意味。
晏宛觉手上的力度微紧几分,只觉头大,左右难交代,说不是,裴南溪不知怎么闹自己;说是,嫡长公主指不定会怎样整自己。
“全凭伯父伯母意见。”
问题抛回给裴家父母,嫡长公主脸更黑上几许。“北儿怎的如此鲁莽,带晏宛回来可有顾忌晏宛的名声?”裴昌浩倒是微怒。
“父亲这话说的,不是你们邀请晏宛回来吗,长辈见儿媳,怎的会损晏宛名声,只会是美赞你们对晏宛的满意。”
这话说的,锅全往裴家父母身上甩,确实,会给自己博的美名。
只是,像会吃人的嫡长公主,晏宛只觉脑阔疼,偏偏人家在自家儿子面前还不显。
“北儿确实是鲁莽了,晏宛也是,纵着他。”
似是听说母亲话中意,裴南溪握紧手,反而笑:“是我拉着人进来的。”
时于此间,晏宛只想做个哑巴。这呆子越是辩解,你母亲嫡长公主更想生吞活剥了我。
裴南溪坚持,嫡长公主也不能怎样,只是吩咐下人收拾房间出来,让晏宛去歇下。
“可有吃晚食了?”
晏宛点头,“吃过了。”
“也是夜了,再喝点小粥吧。”
晏宛端着白陶瓷碗,盯着碗里的燕窝粥,挑眉:“你管这个叫做小粥?”
“不对?”裴南溪轻笑,回视。
行吧!裴府的厨子是有本事,燕窝煮的恰到好处,还有口感,并香。
“晏宛吃的还满意吧!”
晏宛点头,裴府的东西果然不一般。
裴老公爷歇的早,听晏宛在府中做客,脸尽显满意神色。见裴南溪对晏宛的处处维护,餐桌前还会为晏宛夹菜盛粥,煞是殷勤。
偏堂,菖蒲青荧,雨过似洁净无暇。缓缓,有风就动,扒拉叶子,好不快活,再次在这偏堂,感受别样。
裴老公爷笑眯眯,身边的梁伯见着晏宛,客气再次道谢,没有其余下人那样卑躬屈膝,倒了茶水,退下,也贴心掩上门。
晏宛乖巧笑说:“裴爷爷身子骨依旧健朗啊哈。”
“晏宛也是个小大夫,来,给爷爷诊脉一二?”
“好。”
晏宛上前,坐在主位的另一边,二指探上裴老公爷的手腕,手下皮肤略是粗糙。
脉象平稳,除了老年人的有些毛病,倒是问题不大。只说:“裴爷爷只要早些歇息便好。饮食尽量清淡。”
“好,听晏宛的话是没错的。”
裴南溪就在一边,细品清茶慢谈话语。
还是药茶好喝。一决定,往后裴府的茶,是药茶,待客皆是,客饮之,甚是惊讶。
慢慢,药茶不同,功效不同,人甚是欢喜,上到皇宫贵族,下有平民百姓也甚爱,饮一杯,心旷神怡,药茶也成了一项茶业经济收入,甚传境外。当然这是后话,那是裴南溪与晏宛所在的高度已不一样,却很乐意见之。
“祖父身体都是很好。”
晏宛很是赞同。
裴老公爷见两人关系不错,也知裴南溪粘着人,便也问上这么一句:“晏宛考虑的如何?”
晏宛微张嘴唇,说不出之前那般果决的话语,沉默片刻道:“晏宛还想考虑,晏宛不急。”
“祖父挺急,也不知能否见着重孙子。”笑眯眯,摸着下巴须,目光满含深意。
在晏宛炸毛前,裴南溪笑道:“祖父也是,瞎说什么呢。”
“啊哈哈哈哈。”
晏宛在裴府,陪着裴老公爷赏赏花,听听戏子吟哦的小曲儿。
自从昨夜在红楼听着那曲子,晏宛听到曲子现在有点头皮发麻,实在是怵的慌。
好在,裴老公爷听得小曲儿还是不错,旋律类似牡丹亭,字里行间皆讲有情人。
裴南溪被裴昌浩喊走,于书房洽谈。“北儿,丽贵妃最近被诊断出有喜。”
“所以说,陆家在皇舅面前的话语权是越来越大咯。”裴南溪挑眉,表情严肃几分。
“已经在准备起书上奏,陆家的二小子也算是有功在身,他是要去疆北,择日启程。”
“疆北还算是安稳,他这一过去,有点画蛇添足之意。”
“不知是什么意图。”
两父子皆是沉默,没想明白陆家这种行为。
……
晏宛离了裴老公爷,就在这后院转悠,又见那高亭,还愣神之际,耳畔便响起熟悉的声音。
“晏宛,可是出尔反尔之人?”
嫡长公主留了给自己办事的女使,禀退他人。“晏宛可是要执意与本宫作对?”
晏宛皱眉否认:“长公主,何不问一下南溪,玉扳指是否在他手中。”
话语坚定,嫡长公主沉默,倒是从来没有找过裴南溪问上那么一句。晏宛神态也不似作假,但……“你还是给了北儿希望。”
“我……”
这无法否认,晏宛难得心虚下来,确实是不够坚定,软了心肋,人一粘上,稍训斥两句,就没有再拒绝,近来更是过分的放纵,红楼前却是这段时间来,最冷硬的一次,却裴南溪三言两语给哄到。
嫡长公主颔首,“你并非北儿的良配。”
听这话,晏宛没忍住笑了,“长公主终日给我施压,为何不管管裴南溪,我可是一开始便对他冷漠至极,人倒是黏上来,久了,我也不敢保证我对嫡长公主的承诺是否还能有效。”人优秀,甜言蜜语,字字珠玑,戳人心坎上。
长痛不如短痛,晏宛倒是希望嫡长公主能够狠下心来,劝的裴南溪,而不是在他面前是慈善母亲,她面前是恶女人。
“晏宛你是个聪明人,本宫舍不下心来。”
“是啊,嫡长公主倒是狠的下心来,你知我丫头因你受了刑么。”
嫡长公主皱眉,怒到甩袖:“与本宫何关。”
晏宛懒得与人再说上什么。也是恰巧,裴家父子过来,裴昌浩见爱妻眉黛含怒皱起,伸手抚平,低声:“可是为难晏宛了?你要知道北儿的决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嫡长公主敛下眉目,后温柔看着裴南溪:“北儿带着晏宛去转转吧,我与你父亲就不扰着你们。”
晏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