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堂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今日还有一事要处理不是吗?”赵无双双手作揖,有些担心他脸上的憔悴。
看来因为红疹病,真让这位京城神医累着了。脸上黑眼圈又深又重,提着的毛笔都有些颤颤巍巍。
担心之余,赵无双拿出一只药瓶递给了温世先,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有些别扭的解释道:“吃一枚可以让人清醒,两枚便可以入睡,很适合你。”
温世先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感动:“的确还有一事。现在医馆人满为患,病人还没有治愈,人数只多不减,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可又解决之法?”
“你拿着这些钱,在附近找一处大一些的位置,租下十天便好。”温世先说着拿出四五张银票,直直的递给赵无双。
拿起来一看,一张就有一千两,这么大的数目,足足五张。
五千两!
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呀:“这也太多了,此次红疹病若是过去,温府也……”
入不敷出这四个字赵无双说不出口,只觉得心中有些复杂。要说温家并没有在朝做官的人,就算是有,五千两银子也要许多年才能攒到,这还是在贪污的情况下。
更不用说只有几家医馆的温府,除了养一大家子人之外,温世先还时不时的不花钱救治病人,虽是做了许多善事,积蓄已然不多。
“拿去吧。”温世先似乎并不想多说,摆了摆手示意赵无双出去,便继续伏案写字。
出离内堂,山竹和方良急忙走来。三人先是四处转了转,要求地方大这个前提,附近还真没什么好的选择。如今原本的闹事上已经没什么人,几个满头大汗的年轻小伙脸上也并没多少快乐。
向来生活在市井的方良听了赵无双的要求,也为难的摇头:“这附近哪有这样的地方,又要近、地方还要大,唉……我想不出来。”
“这不就是吗。”赵无双站定,脸上终于露出喜色。
石竹和方良听闻抬头一看,立马露出惊慌,还没来得及摆手,赵无双便自顾自的朝里走去,可真把这两人为难坏了。
这可是家青楼啊!
此时还是白天,青楼中并没多少人,但富丽堂皇的装修映入眼帘,加上扑鼻的香气,依旧足以令人神魂颠倒。
老鸨子范扇花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摇椅上,用嗑瓜子掩盖内心的焦灼,明明是如此闲适的行为,脸上却满是愁容,就连来了客人都是经过提醒才意识到。
抬头看向赵无双三人,两女一男?来逛青楼?青天白日?
范扇花皱了皱眉头,厌烦的摆摆手:“把他们撵走,大白天的拿大娘我寻开心,真以为我上年纪脾气就好了?”
几个打手闻言便站到赵无双面前,就打算推搡把人赶走。他们可是清楚的,这些日子因为红疹病闹的,青楼根本坐不下生意,范扇花正因此头疼呢。
做老鸨子的脾气本身都不好,虽然各个见钱眼开,可眼下没见这钱,再有烦心事出现,到头来还不是拿他们这哥几个出气吗。
“赶紧走!”打手本身长相凶残,身上还带着疤痕,为的就是吓人。
但赵无双不怕,昨天就见识过方良的功夫,对付这几个只会蛮力的打手还是绰绰有余。
但她的目的并不在这个。
山竹立马心领神会的说道:“是有生意上门,不想做生意吗,那便也好,我们换别家去。”
“别介呀。”那老鸨子范扇花来不及思考便大喊一声,整个人跳到赵无双面前。
这下才好好打量起赵无双,一身的清冷装扮,不为了漂亮却是为了实用,衣料一看也是上品,这可不是寻常姑娘家的打扮。
但范扇花有独特的识人之道,确定面前这人有钱之后,脸上这才露出献媚的神情:“这位姑娘,我们这里可不是女子待的地方。”
说着又顿了顿:“现在还没到开张的时间,您的丈夫指定也不在这儿,您去些酒楼茶馆看看吧。今天那说书的要讲赵神医救治红疹病了,晚些就没地方了,您丈夫肯定在那。”
赵神医救治红疹病?
这话题倒还真引起赵无双兴趣,眨了眨眼:“范妈妈,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些的。”
“哦对对对!”范扇花一拍脑门:“你是来找我谈生意的。”
说罢生气的瞪了眼几个打手:“客人来了不好好招待,一脸凶相毕露干什么,赶紧招呼人落座呀。”
青楼已经许久没有开张,里面也没有勤快麻利的人,桌椅板凳只要求整齐,和精致二字毫不沾边,就这样囫囵吞枣的招待下赵无双,石竹和方良一左一右的站在身后,倒还真有些左右护法的意思。
范扇花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姑娘,您来找我是想谈什么生意呀。”
“我想…租下你这里。”赵无双轻描淡写的说着,抬起眸子朝周围看,似乎志在必得。
该说不说,这青楼可真是绝佳的地方。为了满足客人们的需求,都是好几个房间,有的甚至能住下五个人,虽然不知道一间能住五人的房是何种目的,难不成是多人运动?但总的来说赵无双对这儿十分满意。
可范扇花一听这话差点把刚入口的茶水吐出来:“呦,您这可是说笑了,我这儿做生意的地方,不对外租的。”
“是吗?这里还挣钱?”赵无双一句话就问在了点子上,逼迫范扇花想她不愿面对的事情。
在烦恼的表情下,还轻轻抿了口茶水,看起来不慌不忙的模样倒是让范扇花有些心急。
索性说道:“就算是不挣。”
“那这青楼是你的吗?”赵无双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见范扇花痛苦的表情便也心中清楚:“不挣钱,却要花钱交租金,范妈妈还真是财大气粗,这红疹病起码还要维持十日,到时候就住范妈妈赚个盆满钵满咯!”
说罢,作势就要离开。
范扇花立马拦住,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起来:“别介呀,这位客官,咱们可以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