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马不知脸长,猪不知毛黑。”保国利耳边回响起女孩娇俏的声音,“不愧是清玄的儿子,俏皮话说的都一样。”
范啸轩好像是被人刺激了一样,拳头紧紧的攥紧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行了,欺负小辈算什么。”范垂峰抬了抬手,示意儿子不要再多话,“什么么风把你吹过来了,说说吧?”
范啸轩不甘心的看了父亲一眼,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站了回去。
“你现在也能跟我闲聊了,太可惜了这个场面别人看不到。”保国利眼前一亮惋惜的说道。
范垂峰就像是普通的人家遇到了老友一样,语气轻松的与他叙旧。
“听说范家混的不太好,作为老朋友我应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保国利笑了笑,双手架在椅子扶手上自信满满的说道。
范垂峰低沉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你还是多年前的老样子,明明是来看热闹落井下石的,非得装出一副老好人的面子。”
他换了个坐姿,“骗了清玄一次就够了,你以为范家还能信你第二次?”
“那是,当年我要是不撒谎,清玄能独身去救大侄子么?”保国利对着范啸轩挑衅一笑,“大侄子,叔叔猜你现在怒火攻心,但是你母亲不让你和老范动手对吧?”
范啸轩被人戳了痛处,眼看就要暴怒而起却被范垂峰一句话熄了火。
“身上伤还没好,还想干什么,你当谁都愿意为你豁出命去呢。”
范垂峰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三番五次激怒我儿子,无非就是因为当年清玄为了他丢了命。”
“年轻的时候,你比不过我,有了啸轩之后,你比不过一个三岁的小孩。”他看向保国利的目光变得嘲讽,“你在清玄心里永远低范家人一等,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保国利双手瞬间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分钟,他突然大笑起来,“范垂峰啊范垂峰啊,清玄死的时候你就这样淡定,现在你们范家马上就要完蛋了,你还能这么淡定。”
“你这人有在乎的东西么?”他残忍一笑,“我真你身边的惋惜,大名鼎鼎的范家主居然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亏的你们家的属下都叫唤着效忠你。”
“我是什么样的人无所谓。”范垂峰坦然一笑,双手摊平,“反正清玄是我的妻子,范家也是我的产业。”
他转头对着保国利残忍一笑,“而你,只是个失败者,什么都没有。”
求爱不得这件事和任清玄这个人就是保国利心里的一根刺,平时不碰都疼,更何况今天范垂峰不回避的打击他。
“哈哈哈,马上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如我了。”他森然一笑,对着管家摊手要东西。
管家低眉顺眼的把文件放到保国利手上,“开源集团市值缩水百分之八十,范家旗下的KTV、赌场、夜总会被封了七十多家……”
“如果我猜得没错,范家现在还背负着外债吧。”他挑眉笑的得意洋洋,“你们父子还把仅剩的活动资金都打给林佳倩了,真是可笑,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还有时间管别人。”
“范家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评论。”范啸轩突然抬头,眼神中带着怨恨,声音笃定的说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和父亲一起弄死,没本事就等着我们翻身弄死你。”
“我母亲说范家在十五年内不能动你,可没说一辈子不能动你。”范啸轩呲牙灿烂一笑,“你可能不了解范家的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安生活着。”
“唉,大侄子要这么说,叔叔我还真的是得小心点。”保国利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把范啸轩的威胁放在眼里,“我在外面可没少听说,范家的分部和开源集团许多人对你们都有很大的意见,但是你们并没有给人家提意见的机会。”
范垂峰眯了眯眼睛,目光里里充满了忌惮,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诸位股东和分部的负责人听说我要来范家探望老朋友,都纷纷让我劝劝你,赶紧把手上的股份和堂口变卖,别拖累大家。”保国利挑衅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自己说不动你么,所以把他们都带来了。”
“人多,总能劝得动吧。”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手。
范家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群人呜嗷喊叫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范垂峰你不能在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我们堂口已经周转不下去了!”
“范小爷你也是,快把手里的股份变卖了吧,我们这些股东都亏惨了啊。”
“当初拉我们入股的时候说好了保本分红的,现在我都快赔的倾家荡产了!”
“堂口里还有点枪火,现在卖了还能挽回点损失,范垂峰你再磨磨唧唧我们弟兄就拎出去单干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们背叛你!”
“这都是你逼的啊!一大家子五六张嘴都等着吃饭呢,我回去还得跟我手下的小弟交代呢!”
一群人像恶犬一样围着范垂峰和范啸轩叫嚣个不停。
“呵,吴广峰你们说着话都不怕遭报应?十天前范家总舵就下发了各个堂口的活动经费,比往常多了三分之一,你现在告诉我堂口揭不开锅了,钱全他妈被你吃了吗?”范啸轩阴恻恻的笑道。
“还有你,郑股东,上个月的分红你拿了几千万,要不要我把记录调出来给大家看看,现在跟我说赔的倾家荡产了,要不要找找五年前你入股的凭条啊,你当时投的钱还不到一百万,现在跟我说赔光了?你他吗抽大麻吗?”
范啸轩熬了两天,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浑身都是煞气。
众人被他血红的眼睛盯的浑身发毛,生怕他下一秒就扑上来。
“大侄子,这么大气性做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范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跟长辈说话还这么不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