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布奇留下来处理这些人的尸体,剩下的人在镇子里去帮那些伤员和病人了。
“这些家伙都有枪,他们是前面那几个镇子逃过来的,从他们剩下的这么多弹药来看,他们应该没有帮助他们小镇的人,而是用来抢劫穷人了,他们比那些咕噜还要恶毒。”我咬牙说道。
“他们是治安官!但不是这里的。”布奇指着他们身上一个奇怪的圆形金属徽章。“看起来像是临近一个州的,只不过位置靠近这边些,如果瘟疫是从沼泽深处传过来的话,他们应该会离开这片沼泽去宽敞的大路逃生啊,怎么会来这里呢?真是奇怪。”
“方便打劫呗,趁乱打劫要比老老实实干活来钱快多了,当然了,要是那边也被封锁的话,他们也只能往这边撤离了,不过听那个叫费舍尔的说,这边也被封锁了,情况应该非常糟糕。”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赶紧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吧!记得用刀子戳他们后脑勺。”
“快下雨了,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撤离这里。”我自言自语道。
我们把这些尸体处理完了,本打算把他们埋了,但一看只有我们俩人就懒得动手了。“他们连一个子弹壳都没给我们留下,这不公平!”我抑郁道。
“我不是刚刚把枪给你了么?一把小左轮。从地上捡起来的。再说了,你不是不敢开枪么?”他反问道。
“有长枪,他们不给!再说了,我也不是不敢开枪,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让我脑袋有些缓不过来,我刚刚也不是没被吓得尿了裤子么。”说话间,雨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天边的雷声也越来越近。
我们正要在仓库里躲雨,但被牛仔男叫了过去,看起来有一些事。“这边,伙计!”他跑着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处理完了就来这边帮个忙,我的人把栅栏外面那些东西清理完了,他们能睡个好觉了!但我还有一些大麻烦,有三个孩子被困在栅栏外面了,躲在房子什么的里面了。你能帮我照顾一下那些病人么?就在谷仓那里。”随后他指了指右边一个大的库房接着说,“我得把外面的孩子们救出来。就这么说定了!伙计!”他使劲拍了我一下胳膊又走了。
“我们从早上一直折腾到现在,就不能休息一下么?”布奇明显有些累了。
“看看刚刚过来的这个治安官!他从昨晚一直折腾到现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得再帮帮他!小老弟!”我说。
这个谷仓很大!非常非常大,足以容纳这里5年的粮食,但这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老鼠都搬了家。这里的病人足有三十多个,有窝着腰的老人,有奄奄一息的孩子,更有虚弱的无法坐立的年轻人,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木板上,咳嗽声从一个病人的嘴里传到另一个病人的嘴里,似乎永远都无法停歇。病人痛苦的呻吟着扭动着,他们头上冒汗,脚底下冒汗,就连这里的空气都充斥着恶臭味。
“他们都被遗弃了!就像一个孤儿一样!就像我!”他悲伤地说。
“准确的说是被抛弃了!你怎么?。。哦。对不起。。”我有些诧异但跟多的是难受。
“我是个孤儿!我。。。我不想说了。”他说完便从我这里默默走开了,他将他的视线移走了,伤心的人总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掉眼泪。
这里的病人情况非常糟糕,除了有4个是由于枪支失火受的伤,其余的已经被瘟疫所荼毒了。一开始我和布奇还有其他六个人在尽力的帮他们减轻痛苦,但这里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消炎药,什么药品都没有,我们的努力没有任何用处,到头来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要是克拉他们能来该多好啊!”我感叹道。
“他们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们正在研究如何扑灭这场瘟疫!”布奇接话道。
“你说的是真的么?”一个年轻人赶紧走了过来,他眼里满是渴望,但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你真的能救我的妻子么?我已经失去俩个孩子了!”他急切的问道。
“对不起!不是我,是约翰博士!他现在在市里做实验!我很抱歉,先生,非常抱歉。”布奇说话声非常的低。
这个年轻人听罢,如大梦初醒,他渴望的眼睛又变成淡淡的灰色“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没有人能帮我们。”他红着眼睛,他哭了,他没有流泪,他脸颊处的泪痕告诉我们他的眼泪早就干涸了。“我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怎么老是想着有人能救我们?”他把头挒开靠在木桩上。“这些病人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是他们的丈夫,妻子,还有孩子,这些人是我们最后的亲人了,你们为什么要来帮我们?”他的话平平淡淡,语气里没有一点生机。
“因为还有活人!至少你还活着,”我告诉他,希望他打起精神。
“无所谓了!完全无所谓了”他苦笑了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了!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会留下来陪这些死人呢?”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们听着雨水敲打砖瓦和木板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我的眼皮子也越来越重。这时,啪啦啦的一道赤红色闪电击中了前面不远处的什么东西,我听见了爆炸声,更看见了被闪电这神秘力量所照耀下的迷幻世界。接着便是一阵巨大的的雷鸣声,这声音怒吼着,咆哮着冲到了我们得栖息之所,谷仓好像被震碎似得铛铛直响。
“快起来!该死的!快起来!”我睡梦中听见有人冲进来大吼。“隔离墙快倒了,别他妈睡了!”
我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整个谷仓都在摇晃。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睡之前肯定没有这么大的风。“赶紧跟我来!”那个人像个落汤鸡似得大叫。
我们4个人赶紧跟了过去,只见外面的狂风夹杂着暴雨倾泻而来,前进的道路在大雨的咆哮下已变成了一道浑浊湍急的河,我们趟过污泥和水流,发现前面还有十几个人正往隔离墙那边赶。“快点!那边快撑不住了!那玩意越来越多,是从里面冲过来的!”那个人大吼道,但声音却被大雨淹没了。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太晚了!高大的隔离墙在暴雨和狂风的进攻下变成了一道长长的斜坡,扭曲的咕噜们从隔离墙外冲了过来。人们彻底被吓傻了。
“快开枪!快啊!”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在咆哮。“开枪啊!”
我们开始给枪支上膛,然后扣动扳机,然而枪支的火舌和烟雾被****所淹没,没有任何的作用!咕噜们鱼贯而入!
“快撤!快撤!”是大块头的声音,他的声音从我们的后面传过来。
前面依旧有人在抵抗,但随即被扑上来的咕噜们按倒在泥水里。他们的惨叫声让后面的人们彻底慌了,人们惊恐大叫四散而逃,紧接着咕噜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我和布奇还有其他几个人躲进了一处民房。
“该死!他们朝谷仓方向去了!该死!”一个人惊恐的大叫,随即他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我也跟着冲了出去,我知道这很疯狂,但还是出去了,布奇试图把我拉住!“你不要命了?”布奇朝我大吼。
“我不管!那里还有伤员!他们没有受到感染!”说完我冲了出去。
布奇看见我冲了出去一时间急眼了,他也拔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我们冲到了谷仓里,这里有人试图把病人背出去,但病人太多了,没有办法都救出去!
“我们把们堵住!你去找木板过来!”一个人对我大声吼道。
我赶紧去找木板过来,此时谷仓的们已经快要被咕噜们推开了,但我们五个人还是合力把门堵好了。
“我们怎么出去?这里的人们怎么办?”布奇惊恐般大叫道。
“最里面有出口,通向那边的马路,我们只能把那些没有感染的病人送出去了!只能这样了!”一个人说道。
那几个伤员哀求我们,别抛下他们,但有四个其他病人的亲属不乐意了!他们拦着我们!他们朝我们大吼“你们必须先帮我们把他们救出去!”他们指着他们的亲人说道。“他们是我们最后的亲人了!你们必须。。。”
“你们必须先把那些没有感染的伤员背出去!你们的孩子和老婆他们已经不行了!你们必须清醒清醒!”我们的一个人插话道!
“我他妈不管!”对面的人咆哮道!而我们试图让他们冷静,直到他们其中的一个拔出了左轮手枪,“我他妈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死了!”他把枪抵到我们面前咆哮着。
这时身后有木板断裂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个咕噜冲了进来!他也开了枪,但没有朝我们开枪,“该死的!离我老婆远点!”他发疯似得冲向那群咕噜,他奋力的保护着他的老婆免受撕咬,但他老婆却如同死人般一动不动!
“快走!快!快走!”布奇大叫道。然而还有几个人不愿意离开这里。
随着后面几声枪响,我们扶起伤员开始狂奔,直到我们跑到里面的大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有三个人被按在地上,他们鲜血淋漓,他们大声惨叫。而其余的病人却还是那样毫无生气,他们任由那群咕噜们对他们狼吞虎咽,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而那个一直保护妻子的男人似乎丢下了那把枪,但还在用一把匕首作战,直到他的妻子重新站在了他的身后,我宁愿从没看到这一幕:他老婆用一个深黑的吻朝他的脖子上吻了过去,惨叫声伴随着鲜血一并喷涌而出。
这边的道路已被淹没,暴风雨让我分不清方向。
“这边!跟我来!”一个人吼道。
我们吃力的跟着那个人,但有俩个伤员已经无力行走了,我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背着他俩前进。
“放下我们吧!你们已经尽力了”他的话被淹没在暴风雨中,但我还是能听见。“你们赶紧走吧,水流越来越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把他俩放了下来,他俩靠在大树旁,目送我们远去。
我们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又不知有多少次差点在就陷进了沼泽里,但我们还是来到了这个小镇,而等我们走进避难所小屋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员了。
“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布奇摸着那个死去的伤员说。“他的伤口裂开了,流了很多的血,我们却没有发现。”布奇悲伤道。
“这不能怪我们,都是这该死怪物的错,至少我们还救活一个人”这个人叹气道。“我母亲死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她只剩下俩条腿了。。。”
“我的心为你流血!”我心里难受的说。
“已经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他自我安慰道。
暴风雨渐渐停歇了,我们通过窗户看见了乌云散后的的第一缕阳光。经历了恐怖的一天后,我们终于迎来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