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不不。。不不不。。不要开枪(大吼)。。(一声声枪响袭来)背部开始剧烈的疼痛,枪声的来源发出阵阵的狗叫声,咕噜噜噜(呛水的声音)在脑袋里旋转。
我缓慢睁开了眼睛,尝试环望四周,但脖子僵硬无法动弹。“我在哪?”我的声音是从鼻孔里发出的,低微而沙哑,但没人回应,我感觉我的脑袋沉重而眩晕,身体多处打着绷带躺在一张病床上。
我听见了一丝轻微的开门声。但我头朝上无法动弹。“你可终于醒了”一个女士拖着轻柔的西部口音说道“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我们就要把你拖出去埋了。感觉怎么样?”她慢慢走到我的视线中。
只见她扎成一头绳状小辫子的黑发,标准的黑人发型。但我看她脸庞确定是白人,一双车菊蓝的迷人眼睛凝视着我,脸上的小小笑容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我吃力的问她“可以给我一杯水么?”
“这里是卡萨罗卡医院,在奥尔良市东南面,不过离得很远。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躺在河边,流着血,看起来像是被河水冲到这边的,还记得么?”她开始给我倒水。显得对我饶有兴趣。
我痛苦的咧咧嘴“想不起来,我只知道我一醒来就躺在这里。”
“也难怪,你受了很重的伤,我们从你的肩膀和后背取出3颗子弹,其中有一颗子弹差点打中你的心脏。”她搬来一把椅子坐了过来给我喂水。“你的头部也受了伤,身体多处骨折。博士说,能发现你还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我喝完水,她放下了水杯“对了,我叫克拉,克拉·布科斯,你呢?”
“我不记得了,头疼的要命。”我试图抬胳膊,抬腿,发现都被绑着棍子。“我昏迷了多久?”
“将近俩个月。我们一度以为你挺不过来,我们的人有好几次都想把你拖出去埋了。但被我制止了。”她站起身好像有什么事要出去。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显得有些壮实,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护士。
“哦!天啊!谢谢你!”
“你更应该感谢博士!”她扭头看了一看外面。“我还有一些事情,你要是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就喊我,我是这里的医生外加护士,还有一点。。。”她把一只手指立在她的嘴唇上悄声说。“记住!别再尿了床!”她笑了笑出去了。
我笑不起来,一点都不好笑,但凡是谁躺在这里都笑不出来。我很感谢她,至于剩下的就是一箩筐的疑问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躺在病床上。我觉得我身上有了点力气,我想下床走走,但克拉却说我离起床走动还差得远呢。至于我的吃喝拉撒,基本上是克拉和另外一个高个子男护工来料理,但克拉照顾我的次数最多。这让我对她产生了某种情愫。
“我想出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见下雪呢。”我说。
“你最好不要乱动!现在是秋天,有点凉。另外,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我帮你取出了2颗子弹,但最危险的那一颗是博士取出来的。”她朝门外看了一看接着说“你身上的大部分骨折手术也是我做的,不过是我坚持自己要做的,我是一个医生,但自从跟了博士,我的医术水平越来越高,尤其是你来之后!”她开玩笑的说着。
我笑了笑“光从我身上的绷带我就看出来了,另外关于博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他只在晚上过来看看,观察一下你的康复情况,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做研究,他有一个及其重要的实验要做!我觉得他能扑灭这场大瘟疫!”
“大瘟疫?不可能吧?还有就是。。。。”我闻了闻她手里的汤。“这汤里面怎么有一股草药味?”
她表情认真了起来“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一场瘟疫,其他地方也是。人们咳血,变成疯子和神经病,但最终都变成了咕噜。”
“咕噜?”
“对!一种没有灵魂的东西!会撕咬攻击任何会动的物体!他们发出低吼声,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一个人,但其实不是。他们已经死了,但又没死。你没见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她挠了挠头发。
“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另外我可不可以不喝这碗汤?”我想捂住我的鼻子。
“不行!”她的声音坚定又决绝!
当晚,我故意假装睡觉,但我没坚持住,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真的睡着了。但我恍惚间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我意识到有人在对我做什么事,但就是醒不过来,仿佛身体不属于我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是从我对面的房间传来的!惨叫声及其清晰而又激烈,接着惨叫声停止,慢慢我听到了从气管发出的带血的呲呲声,还听到了另人恶心的咀嚼声和扯断肋骨的嘎嘣声,我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的窗户,我看见在月光的衬托下,一个人影埋在什么东西上面,那个人影前后蠕动,俩条胳膊似乎在不停的揪着什么东西扯来扯去。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内脏味,还有粪便的味道。我想吐,此时我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任凭汗液打湿我的衣服。
咚咚咚咚。。。。。。,从下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来了,是一群人!他们冲了进去。开始大吼:杀了他,快杀了他,该死!(一声巨大的吼声响起),别让他碰到!小心!一声沉闷的枪响随之而来,接着又是一阵枪响。我被吓得发不出声音。
有人跑进来了,是克拉,克拉来救我了,我太激动了,她是我的英雄,是我的天使。她一把把我抱住。“没事了,宝贝,没事了,没事了。。。”
“我。。我。。我要。要死了么?”我颤抖的说。
“不!你不会死!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就在这儿”她依然紧紧地抱着我。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克拉吻了我一下额头,她轻轻的出去了,她以为我睡着了,但我只是闭着眼睛。我朝门口望去,从门缝里看见了大片的血迹和黑色脚印,还有2个人在清理房间。现场一定非常的血腥。
事后克拉告诉我,有一个病人变成了咕噜,他拽断了绳子朝另一个病人咬去,那个病人被当场咬死了。她没告诉我那个被咬的人成了什么样子,但我猜得出来。她还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恢复。但从那之后,我每晚都听见和闻见这种惨叫声和臭味。
“没有!绝对没有!没有咕噜,也没有鬼。你就消停点吧。”男护工说。“现在能走动了么?”
“我能活动活动了,但还是有些僵硬!”我吃力的扶着床上的栏杆,我惊奇的发现我居然不会走路了。
“哦!该死的,半年了!我当初就因该把你埋在医院的后院里!”他说的是气话。“克拉倒好!把你一个人丢在我这儿!她倒是一个人轻轻松松的!”
“她走了俩个多月了吧?没有出事吧?”说实话我很担心她!
“不知道!”他及其不耐烦的说完甩门出去了。然后他又返了回来,拉开门说道“她和博士一行人去奥尔良调查什么事情去了!天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有博士和其他人的保护,她很安全。”随即他把脑袋一咧“她压根就不需要别人保护,对了!一会儿我要给你换药了!这药比较难喝,是一剂很苦的草药!到时别吐了!”他转身走了。
我来这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了5个月,其中绝大多数的时间在病床上。我从护工和其他人员的口中了解到,所谓的卡萨罗卡医院是一座疯人院,它的建立可以追述到上个世纪!听说是专门收押治疗精神病人的,而所谓的治疗其实就是折磨,尽管医院的墙壁和设施已经被骸骨博士等人打磨和翻新过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墙上的抓痕和门把手上的牙印,我甚至可以从灵魂的深处感受到当初病人们的绝望和挣扎,这或许就是我每天做噩梦还有幻听的原因吧。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被荒弃的话,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这里的恐怖的巫术传说:屠夫与恶灵的契约了!但我对于这个传说知之甚少!至于骸骨博士和他的团队的话,怎么说呢?从近几个世纪来看,一个人如果拥有了某种特殊的能力的话,往往会被人们当成女巫或者男巫用火烧死,而骸骨博士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有神奇的治愈能力,光从我胸前的手术疤痕就可以看出来:子弹从背后打进去,骸骨博士从我的胸膛前面将子弹取出来,几乎贴着心脏。用克拉的话说就是,要是让现代的医生们来做这个手术的话,早就进了火葬场了,至于骸骨博士的话,听人们说他有一段悲惨的经历,他不怎么和人沟通!但他并不坏,但一定要记住:虽然他是一个博士,但并不代表他能容忍人们说他的坏话!凡是说过他坏话的人都没活过多久,总之要对博士要怀有一种敬畏的心!
至于克拉·布科斯,她是博士的学生,她出生于芝加哥,是一个有护照的医生,在大瘟疫发生不久前来到新奥尔良市进行医疗支援,骸骨博士的人发现她时,她手里拿着手术刀蹲坐在一堆尸体旁。他们把她带了回去,很显然她得到了博士的欣赏。她只比我早来一个月。这让我对他们佩服不已!
这个组织的名称为:血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