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吆喝着,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偏僻的小城已经被巨大的阴谋笼罩着。可是这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普通人的世界在武者眼中,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
在这个世界,武者与凡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太阳之与月亮,当凡人开脉之后,便能踏入武者的行列,就算是最弱的武者也能拥有超过凡人数倍的寿命。所以,如果身处凡人家庭,开脉,就意味着,你将与家人朋友从此天各一方。可能当你正值青年,所有的家人都垂垂老矣。所以,凡人世界的开脉,也就意味着斩断尘缘。
武者一脉的家族却不一样,往往每一位武者的后代,都会具有开脉的能力,除非是先天受损,或者资质是在太差,否则,都是有机会开脉成功。所以一个人的出身就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未来,但是,如果祖辈并没有武者的血统却能开脉成功之人,往往都能取得极大的成就。因为,他们经历的磨难,是武者世家无法想象的。想要将体内五脏六腑的各个禁锢全部去打开,需要异于常人的坚毅与决心,也会要承受更多的痛苦,毕竟打开体内禁锢就如同重塑自己的血肉之躯一样,这样的痛苦,往往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因此,每每有凡人开脉成功,地位将一飞冲天,受到帝国的极大重视,可是苍云帝国实在是太过弱小,每十年才可能有一个凡人开脉成功,可是就连这一个武者,苍云帝国也留不住,往往他们都会前往周围强大的帝国,成为强国的座上宾。唯有那些对苍云帝国心存归属感的人才会选择留下,而且每一个都是帝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莫羽被老头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老头拿出准备好的材料,全是莫羽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莫羽都不知道,这么多东西老头是从哪儿搞出来的,明明老头身上只带着那个木匣子啊。除了刚刚在集市上买来的蛇芯,牛角,还有一些黑土,其他的东西,根本搞不明白老头是从哪里摸出来的。莫羽凑上前去,在老头身上东摸摸西摸摸,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老头专心着在地上画了起来,一个五芒星阵渐渐出现在莫羽面前,少年被这新奇的东西深深地吸引住,一时间忘了刚才想知道的事情。老头将蛇芯放在阵角的一边,又将牛角放在对角,并在其它三个角各自放了三种莫羽没见过的奇怪东西,老头径自走到星阵的中央将一捧黑土均匀地洒在阵中心的圆圈里。老头做这些的时候一板一眼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些年老头在莫羽面前一直是特别慈祥,什么事情都依着他,平时也是整天笑呵呵的,少年哪里见过这样认真做事的老头,心里的疑惑更加重了。
“老头,不是要带我来吃好吃的嘛?刚才在街上那么多好吃的你都不去给我弄点过来,难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好吃的吗?”
少年莫羽眼睛咕噜一转,吮了吮手指,一副馋极了样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头没好没气地说道。眼睛里却充满着溺爱,语气中又哪里有半分教训的味道?
“这是老夫今天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有些事情,现在必须要告诉你了。就从最基础的说起吧.......”老头同莫羽讲了讲武者与凡人的区别,又具体解释了武者将要面临的道路与挑战,莫羽似懂非懂地听着,心根本没放在老头说的话上,就想着一会儿会有怎样的好吃的在等着他。
“唉,你个小兔崽子,眼里还有没有老夫了?就知道吃吃吃吃。唉算了,总之,老夫这就为你进行开脉仪式.......”
说罢,老头让莫羽走到星阵的中央,站在黑土铺满的地上。如今的老头无力去得到能为莫羽稳妥开脉的材料,只能借用凡人世界的东西,但他相信,少年可是来自天上的生命,少年必定具有开脉的天资。
武者开脉,需要以龙血为引,麒麟角为眼,辅以其他三种生物身体一部分,沟通上苍,降下灵气打通人体经脉,使人体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从而成为武者,但是如此苛刻的开脉条件在整个东域都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毕竟龙只是生活在传说中的生物,麒麟也可能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所以便以蛇芯与牛角来代替。越是高级的引,开脉之后的武者越强大,偶尔会有例外。老头虽然找不到很好的材料,但毕竟他曾经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所以星阵的关键药引便是他自己的鲜血。
少年站在星阵的中央,不耐烦地看着老头。
“老头,能不能快点嘛?”
“猴急啥啊?这就好。”
少年莫羽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老头,肚子都快饿扁了。只见老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出来,滴在星阵之上。
“以我之血,祭祀苍天!先天之灵,速速归位!”
老头大声喊道。少年莫羽却是满脸疑惑,显然之前没有好好听老头说话,满脸写着急不可耐,气鼓鼓地撅着小嘴,盼望着这莫名其妙的仪式快点结束。
老头的鲜血顺着圆圈围起整个星阵。这时,那五芒星阵居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莫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景象,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东西,仿佛都忘了光芒刺的眼睛生疼。霎时间天空中黑云滚滚,在阵法中央正对的天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此壮丽的景象引得人们纷纷抬头张望。
“这是这么回事啊?”
“是啊是啊,怎么这么奇怪?”
街头小巷的人们都议论纷纷,就连在屋子里的人们也是有的打开了窗户抬头张望,或者走到大街上来,评头论道。
而在这个引起异象的小巷子里,老头和少年专注着眼前的仪式,没有注意到,在街对面的房顶,一个漆黑的身影正悄悄注视着他们。就是连老头都没有发现。
光芒持续了几秒,天空中的异象却是愈演愈烈,那黑云形成的漩涡逐渐汇聚到一个点。突然,星阵黯淡下来,巨大的轰鸣声也戛然而止,仿佛在昭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将会发生更大的事情。
就在怪异的寂静持续几秒之后,天空中的漩涡发射出耀眼的红光,血色的红光,就如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漆黑的夜空被渲染的无比明亮。拿束红光直奔莫羽而来,将少年莫羽整个人笼罩进去。
“咦?!老头,这是什么?好好玩啊!”
少年莫羽惊奇地看着身体四周的红光,伸出手来,在伸手左摸摸右摸摸。这时老头却严肃地说道:
“接下来,可能会很疼的,小兔崽子,你可给我忍住了!”
可能是老头突然严肃的语气吓到了莫羽,少年莫羽乖乖的没有再动来动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老头所说的将要发生的事情,小脸紧张起来,紧握的小手手心出汗。一秒,两秒........
刹那间,肉眼可见的一股灵气从空中顺着这束光直涌而下,急剧涌入少年小小的身体里。如此磅礴的气流,少年小小的身躯哪里经受得住?莫羽疼的叫出了声。
“老头.....老头,我的胸口,好痛.....”
少年半天才憋出几个字。
“忍住,孩子,你可一定要忍住!”
老头内心焦急万分,他清楚的知道,开脉是一件重大的事情,普通人都是在满十六岁之时才进行开脉仪式,莫羽仅仅就十岁,承受的比其他人要剧烈的多。而且,普通凡人开脉,灵气多半是由地底蕴藏的庞大灵气库中引出来的,苍云帝国这个小小的国家,还从来没有人可以引动天上的灵气,甚至都未曾听说过,所以,连苍云帝国的武者们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仪式一步一步进行着,可就在这时,那个躲在阴影里的黑影动了,说时迟那时快,那黑影竟然瞬间窜到了星阵的跟前。老头这才注意到这个黑影的存在,老头心中一惊:这个人是何时到来?以老夫的感知力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老头暗感不妙,却已经晚了一步,只见那身影一个健步跨入大阵之中,一脚将少年踢了出来。少年在承受灵气冲击的同时,又哪里注意到黑影的存在?更不可能躲开,身体径自飞了出去,本就强行压制着的体内的灵气顿时乱窜起来,莫羽摔倒在阵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