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黑暗的水牢,腐朽的味道在空气里腐烂。
莹悦全身浸泡在浑水中,身上的伤口被脏水泡得发了炎,生活在水中的小虫,不断往她身上爬。手掌及背部的伤口,在小虫放肆的进攻下,越发腐烂,流出黏黏的白色体液。当痛到麻痹时,她反而平静了。
浑浑噩噩中,牢房的门被推开了。两个长相凶狠的大汉,将她揪了出去。
布满刑具的审讯室。
一个监狱长模样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在莹悦被押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冷声道:“把她扔这儿!”
莹悦被猛地一推,无力地瘫跪在地上,虚弱地望着这个有着两撇八字胡须的陌生男人,不说话。
八字胡须居高临下地望着莹悦,嚣张地:“说!你冒充侍女混进蓝鹰山庄,有何目的?”
莹悦冷冷地看着他,沉默。
“不说是吧?”八字胡冷声一笑,眸光扫向站在她身后的两大汉,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用刑!”
两人立马会意,从墙上取来一副木制夹棍,迅速套在莹悦的双手上。莹悦惊恐地挣扎,她慌慌张张地望向八字胡,结结巴巴:“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别…别碰…碰我的手!”
八字胡讥讽地一笑,朝向两大汉使了个眼色,吱呀一声,两大汉猛地拉紧了手中的夹棍!
“啊!———”莹悦痛苦而绝望的惨叫声响荡在刑房。
钻心的疼痛自手心传来,冷汗伴随着泪水,不断从面庞滴落。她鼓起勇气低下头,在看见自己手背的那一瞬间,吓傻了!———那还是手吗?在夹棍的猛烈攻击下,她的双手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惊恐而苦涩的泪水,一点一滴往下掉,落在血肉横飞的手背上,引起了一阵阵痉挛。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八字胡,愤怒地大吼:“你…你干……为…为什么!我…我答应交…交代的!……”
八字胡站起身,同情而可笑地望着她:“娘们,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交代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庄主有令要废掉你的双手,谁叫你今天惹了祸?”他毫不怜惜地揪起莹悦的头,啧啧叹息:“唉,这么漂亮的脸,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啊。”
庄主有令?庄主有令。庄主有令!
蓝鹰山庄,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庄主?
莹悦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往后蜷缩!她睁大着血红的双眼,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别…别…毁我的脸,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我倒是不想,可这是庄主的命令。”八字胡威胁的望着她笑,“庄主说,不但要废了你的手,毁了你的脸,还特别交待,要让咱所有兄弟都尝尝你的滋味,直到……把你弄死为止。”他转头望向那俩面容狰狞的大汉,“弟兄们,咱换个顺序,先干了这臭娘们,再毁容也不迟。否则对着个丑八怪,倒胃口。”
“好,好!老大说啥就是啥!”
“那咱们现在就把她拖yin室去?”
“嗯,去吧。叫上其他牢房的兄弟!”
“哈哈哈哈,咱兄弟有福同享,要干一起干!”
“好好好!哈哈哈!”
众人的yin笑,在空气中飘荡,久久不散……
腐朽糜烂的yin室中,莹悦被四个大汉紧紧架在石床上,挣扎不得。她的嘴被石棉堵上了,发不出声音。她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眼泪汪汪地望着头顶那十来张狰狞的面孔,无限恐慌,无限绝望,无限悲凉。
十多双粗糙的大手,wei-xie而yin荡地在她的身上乱摸。满含着屈辱与憎恨的血泪,不断自眼角滑落。身上所有的伤口,经这么蹂躏,全部都溃烂发了炎,红得发了黑的液体,流遍了全身……
莹悦绝望地闭上双眼,生平第一次,她无比希望自己马上死去。
每一人都说,这是庄主下的命令。可悲的是,蓝鹰山庄,只有一个庄主。那个人,独一无二。
傅君睿,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因为我甩了刘嫣斐两个耳光,所以你就要废掉我的手,毁掉我的脸;因为我曾当街对你脱衣服,所以你就认为我人尽可欺,活该以这种最下贱的方式死去?
傅君睿,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被lun-jian又如何,被毁容又如何。只要可以死去,就解脱了。
下辈子,但愿我们,不会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