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浓妆艳抹,体态丰盈的女子扭腰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打手模样的家丁。女子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随手扔在草垫上,道“今日起,你便是我醉红楼的人。安顿好你母亲后,便过来接客吧。”声音软媚入骨。
小姑娘眼中有泪花朵朵,悲伤绝望尽收眼底,仿佛有苦无人倾诉。她缓缓弯腰,正欲拾起地上的碎银,忽闻耳畔传来一个清脆动人的声音“慢着!”,抬头,却见一位淡蓝色长袍的俊秀公子站在自己面前。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了何事?”莹悦柔声问道。
小姑娘仿若遇见了救星,原本绝望的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奴……奴婢如歌,自出生便不幸丧父,多年来与娘亲相依为命,哪知娘亲在数月前染上恶疾,因家境贫寒,无法请动大夫,娘亲的病一拖再拖,近几日,娘亲一直昏迷不醒。恳请公……公子救救我的娘亲。!”
躺在地上的妇人脸色如死灰般苍白,再不马上医治,可能撑不过今天了。莹悦急忙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轻轻放在小女孩手中,道,“快去请个大夫给你娘看看,不能拖延。”
小姑娘颤颤巍巍地摸着手中的银票,脸上大惊失色:“公……公子,给娘亲治病用不了那么多银子,这……太……太多了。”
“没关系,你只管拿去用就行。”莹悦暗自嘀咕,反正那也不是自己的钱。
“感谢公子出手相救,如歌愿意生生世世服侍公子左右。”如歌的语气诚恳,没有丝毫虚情假意。
“不用报答了。等你娘亲病好后,你们就盘个小店,以后好好地过生活。快去找大夫,你娘的病不能再拖了。”我现在还靠别人养着,哪有本事再养一个闲人。
如歌一脸受宠若惊,脸上的泪珠像掉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落。
不知所措间,那个软媚的声音再次响起“且慢!”
侧脸,浓妆艳抹的老鸨正直盯着自己,一双凤眼略含愤怒,“好大的胆子,胆敢与我醉红楼抢人?你究竟是何人,姑娘?”说罢,她的手指向莹悦的发间伸去,略微一动,原本缚住长发的丝带瞬间脱落,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直直泻下。人群中顿时出现了一股倒抽气的声音,原来,他竟是个女人!
不愧是青楼老鸨,眼色比常人要厉害得多。莹悦正为自己的失态懊恼间,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响亮而清晰:“大哥,她就是那个拥有碧血石的女人!”寻声望去,正是当日树林里那几个黑衣汉子……
碧血石三个字一出,众人仿佛都忘了呼吸,原本嘈杂的闹市突然间安静的诡异。莹悦感觉有数千道目光正直直射向自己,那目光中有探究,有好奇,有羡慕,有质疑,还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老鸨倒也识趣,见阵势不对,忙退与一旁,不再说话。
身份曝露,此地不宜久留。莹悦心中的不安迅速扩散。她匆忙从怀中又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如歌,道“你快走,再不请大夫,你娘就不能活了。后会无期!”
扑通一声,如歌向莹悦行了一个跪礼,眼中波光点点:“公……不,小……小姐的大恩大德,如歌永生难忘。他日若能相见,如歌必定以性命相报!”言罢,如歌以袖拂泪,匆匆离去。
莹悦见此事已了,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对她做出任何举动之前,低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背离黑衣汉子们的方向疾步走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多远,但总比什么也不做,站在那等死要强。正思考间,却惊觉自己已进入一个死胡同,转身,却见那些黑衣男子已经追来。然而,最让莹悦感到惊讶的,不是这些已见过面的黑衣打手,而是那位缓步踱在黑衣男子身后,体态妖娆且给她留下极其深刻印象的,紫裙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