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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鲁莽的代价

雪后的蒙斯山脉变得更加安静了,原本偶尔还会有的几只起飞腾落的鸟雀也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林奇老亨利拨开树枝杂草的声音和踩在落叶上的细微哗啦声。偶尔还会有黑眼圈惬意的叫声给旅途添了几分乐趣。

寻找野兽的洞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野兽天然的谨慎让他们准备的安身洞穴都极为隐蔽,毕竟这是他们存活的根本。

找了两天,一共只发现了三个洞穴。前两个洞穴,林奇把烤温的野猪肉用树枝串了插在洞口稍远的地方,然后躲在远处观察,可惜等了一个多时辰没有任何反映,林奇只能悻悻的把肉拿回来自己吃掉,总也不能浪费不是。现在是第三个洞穴,这个洞穴的洞口有点小,不像有什么大型野兽的样子,只不过洞穴太难找了,林奇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也在这个洞口插上了烤到温热的肉串,然后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着。

林奇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么一直盯着,什么动静也没发生,又不好乱动,扭过头去看老亨利,老亨利正呆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晃了几下脖子眨了眨眼睛放松下,林奇继续盯着洞口。

又过了一会,洞口处终于有了动静,被枯草半掩的洞口凑出了半截棕红色的小脑袋,同样棕红的眼睛,黑色的鼻尖,下巴上则是白毛,却是一只狐狸。探头的狐狸先在洞口悄悄等了一会,眼睛盯了一会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应该是感觉安全了,慢慢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般不停地四处扭头看,直到走到插在地上的猪肉串旁边。狐狸先是嗅了嗅肉串,然后又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等到确认周围没什么危险后,低下头打算叼起肉串。

林奇埋肉串的时候就做了个小手脚,串肉串的树枝卡在地下的树根上,没法轻易取走整根肉串。狐狸咬着肉串的树枝又试了几下,发现提不上来,只得咬下串着的肉开始吃。发现是只狐狸,林奇也没了冲上去的打算,实在不好意思去攻击这样一只小狐狸,棕红色的小狐狸映衬着白茫茫的雪地上,娇憨的样子让林奇不由想到黑眼圈。再说,林奇也觉得自己跑不过这只狐狸,他一现身狐狸必定迅速跑回自己的狐狸窝。

林奇干脆就静悄悄的瞅着狐狸蹲在那里吃肉串,好像也很有意思。突然,林奇的眼睛眯了起来,狐狸的斜后方一条扭动的灰白身影进入了林奇的眼睛,吐露着血红的信子,蛇头缓缓地爬向还在专心的吃着肉串的狐狸,因为丛林的掩映,暂时还看不出蛇身有多长。或许是肉串的美味让狐狸失去了警惕性,让它没有发现身后危险的迫近。

担心狐狸的安危,林奇猛然站起身暴喝了一声,狐狸被吓得立马转身钻回了自己的窝。而那条伺机而动的大蛇扭头转向了林奇,蛇头猛然升高,口中发出威胁的嘶嘶声,露出了上颚两颗尖尖的牙。林奇站起身后,也终于也看清了蛇的长度,足足超过了五尺,背部灰白颜色的大蛇腹部居然是诡异的黑色。

林奇握着猎刀的手猛然收紧,转头看了一眼老亨利,老亨利没有任何反应,林奇只好硬着头皮往大蛇的方向走过去。大蛇紧紧地盯着林奇的方向,没有动的意思,只是口中的嘶嘶声依旧。蛇牙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透亮的色彩,牙的底端似乎还有些许晶莹,林奇猜测可能是蓄势喷射的毒液。

看着蛇一直等着不懂,林奇自觉气势就弱了几分,试图左右之字形绕动,实现骚扰大蛇的意图,只可惜大蛇领会不到林奇的意图,除了蛇头一直转动对着林奇的方向,身体根本没有爬动的意思。

林奇就这样一直走到大蛇的接近三米处,正想下一步如何起手,不防大蛇闪电般射向了自己,林奇惊诧之下横跳向右边躲过了大蛇的突袭,人也摔倒了林地上,眼见大蛇又一次的突袭,只能就地横滚躲过去,滚过两圈后顺势借力提刀半跪。大蛇的蛇头第三次冲了上来,林奇右手挥刀斜劈向蛇头的方向,大蛇袭过来的蛇头电光火石之间又缩了回去,躲过了林奇的猎刀。

缩回去的蛇暂时停止了攻击,林奇也站起身来,一人一蛇互相盯着对方,默默地等着对方先动手。林奇心中的紧张感少了大半,替代的是强烈的兴奋与跃跃欲试,之前的一轮战斗让林奇感受到自己的反应能力也在早课的锻炼下有了明显提升,又对大蛇的攻击手段有了了解,对接下来的战斗多了自信,只要不让蛇咬到自己,自己就是安全的,目前看来并不是太难。

一人一蛇都不愿先动手,林奇眼见这样一直盯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跟一条蛇比耐心明显是班门弄斧,脑中开始想解决的办法。林奇装作不耐烦晃了一下头,晃头的同时整个身体用力横跳出去,半空中扭转身体的方向,手中的猎刀劈向自己跳之前的位置。

劈中了!林奇心头一喜,入眼却是一团灰红的烟雾。

林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树枝燃烧的声音毕剥毕剥的响着。林奇觉得喉咙有点难受,咳嗽了一声。

“醒啦。”正在给火堆添火的老亨利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添着小树枝,“还记得我带你进山的时候说要教你的一项本事吗?”

“记得,活着。”

“你做到了吗,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已经死了。”

“那你也没告诉我不能上啊。”林奇心里还有点不服,咕哝出声。

“蛇已经被你直接杀死了,这是一条冈卓蛇,严格来说,冈卓蛇已经算得上是一种魔兽。因为它的蛇毒中含有部分黑暗元素,吸入后会麻痹人的神经,之后开始从内部腐蚀人体。你明明并不清楚敌人的细节,却鲁莽的冲上去了,甚至在你起身前,你都没能看清蛇的全貌,我说的对不对。”

林奇没话可说,老亨利说的每一句话都准确并犀利。

“我知道你打算救下那只狐狸,但是善良的行为不代表它就一定不是愚蠢的。甚至在我看来,永远都是自私的人可以活的更加长久。”

说完这些老亨利没再说什么,不久,鼾声从老亨利那边响了起来。

林奇睡不着,静静地躺着,看着夜空的月亮,不自主的和地球上的月亮比较着。我真的错了吗,可是总感觉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站起来啊,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傻啊。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林奇扭过头对着黑眼圈问道,

“小黑,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好吗?”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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